周令箔在想一些什么她还是知道的,不过是误会了她… …其实也不算是误会,她本来就不喜欢黎晦和刘闻执,跟他们周旋确实是有她自己的目的。
故而,看上去就好像她是在戏弄他们的感情。
周令箔一个如此正派的老干部似的男人,有刚刚知道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尽过几分哥哥责任的小妹,与他不是亲生。
哪根神经搭的不对,开始注重起了这个假妹妹的心理健康,以及行为规范。
不过,他以为他是教导主任吗?
就算是,她也不是上高中的年纪了。
送走了刘闻执,周令箔就在饭桌上盘算,他时不时看着身侧的姣姣,他要如何开口才显得正常呢?
不会让姣姣觉得他对她胡乱揣测,毕竟,她似乎很抗拒自己的关心。
宁姣越知道他想讲什么,看他这一分钟八百个假动作的举动,她指着桌子上的菜随意道:“周令箔,你怎么都没怎么吃菜啊?”
周令箔闻言心思一松,以为她是在关心他,就道:“哦,我不太饿。那你——”
宁姣越径直抢话,“那就辛苦哥哥了,今天家里的阿姨请假了,姐姐做的饭,收拾餐桌的事情就交给哥哥了!”
周令箔唇角微微抽动,“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宁姣越无辜道:“对呀,辛苦哥哥了。”
周令箔微微一笑,“那你呢?”
宁姣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哥哥是在说我吗?哥哥难道是要我收拾?不会吧,我可是你的妹妹。”
“哥哥姐姐在家,哪里轮到我这个小妹妹干活啊,我以为,就算我不说,哥哥也会主动做的。”
周令箔:“… …”
宁姣越挑眉:“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是说要做我的好哥哥吗?才让你刷个碗收拾一下餐桌厨房你就不愿意了,算什么好哥哥?”
一个白眼送给他。
周令箔只觉得好笑,不过这几句“哥哥”喊得让他心神微动,她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可爱。
周令箔脸上带着笑,“不听你的安排就不是好哥哥了?那我就听你一次,不过——”
宁姣越一听,这人看着大方,不会也干讨价还价的事情吧。
“怎么了?”
周令箔站起来卷了卷袖口,“想去游乐场吗?”
啊?
游乐场?
话题跨度这么大这么突然吗。
“去!我去!越越,我们去!哥,是新开业的那个星河游乐场吗?听说真的很好玩,本来我就是想和越越去玩的,越越我们去吧!”
宁姣越眨巴眼看着激动的周令仪,点点头,“… …当然去了。”
去游乐场玩?她看是周令箔要借此机会跟她谈谈何为正确恋爱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吧。
周令箔温柔地笑了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六点半我来接你们。”
说着就穿戴上了清新色的围裙,周令箔本就生的英俊温润,宽肩窄腰,手长腿长,这么贤惠的装扮很适合他。
不是亲生的,她可以暗暗欣赏一下。
宁姣越捧着双颊,笑得春心荡漾的,“好啊,我们等哥哥来。”
周令箔看着她的笑容和眼眸不由得心口发紧,愣了愣,不自觉脱口而出:“再叫一声哥哥。”
宁姣越面上不解,随后蹙眉,“周令箔,你不要得寸进尺!别哄我跟哄个孩子一样,烦人。”
其实,心里也有些意动。
她怎么就这么馋美色?
虽说已经确认周令箔不是原身亲生哥哥了,但是毕竟原身跟其这么多年就是以此身份相处的,要是突然打破这种界限,还是会惹来一些规则上的麻烦。
还是看情况吧。
等到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是亲生兄妹时再行,现在这个时机有些禁忌了。
而且,她这么讨人喜欢,周令箔现在早已经知道她不是他亲生妹妹了,总会忍不住对她产生一些心思。
方才还让她叫“哥哥”,难不成是真的“哥哥”,她的感受不会出错,真的“哥哥”才是见鬼了。
周令箔,你心思不纯啊。
不过有得闲又有得玩,宁姣越打算先放一放剧情的探索,反正这段时间剧情里并没有她的什么事。
说到这,自从她用本源之力反抗了一回系统的强制设定,最近她都没有被控制了。
果然,还是要她来硬的。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去一个游乐园放松也能遇上那些半人非人的怪物。
星河游乐园是夜间放开的,一直都很受市民喜爱,每天晚上都是热闹无比,五光十色的彩灯布满了整个游乐园,精致发着光的路灯和指示牌也做了用心可爱的设计。
可以体验的项目也很多,但是第一站她想去——鬼屋!
周令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啊”了一声,“越越,你要玩鬼屋吗?大晚上的你不害怕啊,你以前不是最害怕这些东西了吗?”
宁姣越挑眉,“我现在已经不害怕,而且,有哥哥姐姐在,我才不怕。”
“怎么了,难道是姐姐害怕?”
“哥哥害怕?”
周令箔和周令仪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好吧,就先玩这个,害怕了的话… …就抱住哥哥,还有姐姐。”
周令箔的眼神无奈又温柔,带着一些纵容和宠溺。
宁姣越迅速地转过身去,不能和他对视。
鬼屋的体验是以他们走动的形式呈现的,就是每到一个情景屋子里面就会有一些吓人的鬼东西,售票员还提醒他们,这里面还有会动的“小鬼”。
让他们放心,都是工作人员扮演的。
可是这心好像根本放不下来。
鬼屋是星河游乐园的特色之一,面积大包括地下和地上两部分,因为带着一些鬼怪和线索推测的脑力通关的因素,每晚都是人满为患。
今日亦然。
但是,当他们十几人挤在一个刚好能容下他们的空间里,血红的光影充斥在整个房间里,这里是个医院病房的装饰,那道具逼真,让人望而生畏。
音乐配的也好。
有的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害怕了,“快看,那是什么?!”
他所指的地方是病房里唯一的病床,那似乎是一个陪床的家人和一个躺着的病人。
“好像是个女人在给那床上的病人在喂饭… …也可能是喂药。”
宁姣越竟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句“大郎吃药了”,差点儿笑出来,她上前几步想看清楚,一只手拉住了她。
“别往前挤,人多危险。”
宁姣越侧头看了一眼周令箔,“我就走两步,我知道。”
这里灯光一片红色,光线比较暗,但是宁姣越看得很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女人喂饭还是喂药的动作,而是杀人,还是重复性的动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真人扮演的缘故,她总觉得太真实了,神态真实,动作真实,反应真实,伤口真实,就连留下来的血… …病床下的地板流了一大滩的血。
不对,宁姣越动了动鼻息,这是真的人血!
她眼神一凛,目光再次移到那两人身上,特别是那个躺着的人,她已经嗅不到他的呼吸声了。
那个女人… …宁姣越有些震惊,她的下半身是蜈蚣。
它的那些脚还在动。
靠!
已经有大胆不怕的围上前去看了,“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这就是个真鬼也奈何不了我们。”
说着竟然直接问起了那个女人,“告诉我们,去下一关的密码是多少。”
但是女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突然发出了一阵诡异刺耳的笑声,像是指甲剐蹭铁板的声音,听的人极不舒服。
男人不高兴地捂住了耳朵,“别笑了,你们的把戏可真多,不告诉我们自己找!”
但是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应该是说立了起来,抽出病床上那人胸前的刀就朝面前的男人刺了过去。
这时宁姣越大喊一声:“快躲开!”
那个男人已经躲开了,形容有些狼狈,还责怪她喊什么喊,就算被刺到了又怎么样。
宁姣越不想让大家提前陷入慌乱,就没有说明真相,只是小声问了问周令箔,“我们可以提前出去吗?”
周令箔有些惊讶,但还是温柔地回应了她:“怎么了,害怕了?不用怕,我大概已经知道密码是什么了,这不是什么专门猜谜的游戏,密码应该就是那女人的工号和这个病人的床号加在一起。”
“正好是六位。”
宁姣越只想让大家提前出去,她害怕的不是通关,她担忧的是下面的每一关都有这样一个怪物等着他们。
“是,我是害怕,我现在就要出去,我马上就要出去!”
她开始寻找通知外面工作人员的通讯按钮,以及摄像头,但是她虽然找到了,心里也是一凉,那个联系外面的对讲机在那个女怪物身上,摄像头… …好像已经被破坏了。
那他们外面的人不应该早就发现端倪了吗?
容不得她思考,那女人已经化身为无情的杀人怪物,拿着短刀开始朝人堆里袭来。
她的蜈蚣身躯十分灵活,速度也挺快的,大家不明所以,只是以为这女人是在例行公事吓吓他们,手里的刀看着真实,但一定是道具而已。
他们也像是好的演员,投入到了其中。
一个追,好多人躲,竟然也没有真的砍伤谁。
但是这种情况下是最危险的,不是它砍不到,而是——它也在跟他们玩呢。
这种是最危险的。
这里大部分都是情侣来的,有的男朋友为了凸显自己的男友力直接挡在了自己女朋友身前,想要跟那女怪物硬刚。
宁姣越甩开了周令箔的手,“保护好姐姐。”
她说完就飞奔而去,朝着那怪物的腰上踹了一脚,巨大的力量把那没有任何准备的怪东西踢开了好几米远,现场立马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里。
身后的男人有些不爽了,“喂,你怎么回事?在我面前耍帅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
宁姣越冷冷地盯着不远处似乎有些疑惑的怪物,张口就让身后的男人闭嘴。
“我就耍帅怎么了?你这样的弱鸡根本配不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别不识好歹。”
男人怒了,“你这女人,你是变态吗?你什么意思,跟我抢女人?!”
宁姣越只是在为接下来她解决这怪物做个气氛背景铺垫,不想让他们恐慌。
然后她趁着怪物沉默的时机上去就是一脚,不能给它反应的机会,迅速在掌心画了一张抑制符贴到了她的头上,夺下它手中的短刀狠狠插在了它的心口。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将这个半人蜈蚣治得死死的,她怕这东西生命力顽强,还多捅了几刀。
别人都对她的动作感到莫名其妙,特别是刚才那个男人,“你这神神叨叨的在干什么?下手这么狠,你别给人打坏了。”
宁姣越回头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你懂什么,用它伤害病人的方法弄死它,这是正确的游戏规则,你懂不懂啊?”
这人也不敢和她硬刚上,毕竟她刚才看着是真的厉害。
只是说了些嘴,“莫名其妙,一个游戏较什么真。一个喜欢女人的女变态… …”
“啪!”
宁姣越毫不留情,“敢骂我就做好被打的准备,我不仅变态还暴力呢!”
大家对她都有些敬而远之,宁姣越径直向周令箔和周令仪走去,他们都很震惊宁姣越的一系列举动。
周令仪好像也误会了,原来越越喜欢女人。
但是周令箔觉得奇怪,宁姣越的举止已经超过了他对她的认知,特别是那句让他保护好令仪的话,他看着那具半人半怪的“尸体”,眼神闪烁着看向宁姣越,似乎了然了什么。
人群中有人发出抱怨,“这游乐园怎么回事,一个鬼屋的Npc,下线就下线,这假血也太难闻了。”
宁姣越对上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周令箔没忍住又去看了一眼地上和床上的“尸体”,他们竟然都是没有呼吸的,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宁姣越刚才拿了怪物身上的对讲机,她着打开了,但是显示无信号。
但是手机却是有信号的,她立马拨打了报警电话,她不能保证下一个房间里是什么,这里勉强解决了,就应该立马出去,或者待在这里不动。
但是他们好像已经研究出了密码。
宁姣越立刻挡在密码门前,“等一下,我们还不能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