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三省”要下船时,张起棂伸手按了一下“吴三省”的肩,说道:“黑驴蹄子是对付僵尸的,这家伙恐怕不是僵尸,让我来。”
说完,张起棂抽出背上背着的刀,向手上划去。
但黑金古刀还没碰到手,格桑就先抬手按住了张起棂的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张起棂转头,有些不解地看向格桑。
格桑并没有看张起棂,只是眼神有些暗地看着那女子。
接着,格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跟张起棂解释道:“这种小喽喽还用不着你。”
说完,格桑抬手拿掉小瓶子的瓶塞。
小瓶子里装的一种不知名的液体,它似乎还带着某种人类闻不到的气味。
瓶塞刚被打开,船周围的尸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齐向后退去,不过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尸鳖退去后,格桑抬手把小瓶子朝白衣女子扔了过去。
小瓶子在白衣女子前方碎裂,一抹浅淡的红色升了起来。
很快,那白衣女子周身就被红烟笼罩住。
不过须臾,白衣女子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声凄惨的尖叫。
见女子消失,格桑丹凤眼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看到这一幕,张起棂眼神也变了变,转头看着格桑,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格桑很快收起有些惊讶的神情,转身故作平常地对几人说道:“解决了,继续走吧。”
听到格桑的话,几人回过神来,继续划船往前走。
船又在岩洞里驶了一段时间,才进入了和刚开始一样大小的盗洞。
进入盗洞后,吴峫悄悄转头向岩洞里看了一眼。
但除了绿莹莹的磷光外,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似乎刚才的尸鳖和白衣女子都是一场梦。
吴峫转回头,看着坐在前面的格桑和张起棂,眼中充满了好奇。
吴峫看了看张起棂,又看了看格桑,犹豫了一会儿,吴峫往前挪了挪,伸手轻轻地拽了拽格桑的衣角,“桑月姑娘,刚才那个女子是什么啊?”
格桑转头看了吴峫一眼,刚要说话,旁边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傀。”
听到声音,吴峫转头看向了出声的张起棂,“啥?”
格桑开口解释道:“傀,就是那白衣女子的魂魄,刚才那岩洞里应该还有什么东西,把她的魂魄困在了那里。”
吴峫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刚才扔的那个小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啊?”
格桑转头看向吴峫,嘴角微勾,眼里却闪过一丝凉意,“硫酸。”
吴峫皱了皱眉,“硫酸?可是硫酸怎么会冒红烟呢?”
说着,吴峫抬眸对上了格桑的眼睛,瞬间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吴峫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对格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见吴峫坐了回去,格桑收回视线,垂眸看着碧绿的溪水。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船终于离开了盗洞,几人终于重新看到了阳光。
吴峫往“吴三省”身边动了动,小声地问道:“三叔,这两位什么来头呀?”
“吴三省”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那位小哥是我在长沙的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而桑月姑娘明显是冲着小哥来的。”
吴峫撇了撇嘴,接着小声说道:“三叔,你编谎话能不能走点儿心,那位姑娘从始至终都没有自我介绍过,而你却能叫出她的名字,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她的来历?”
“吴三省”扭头看了吴峫一眼,解释道:“我知道她的名字是因为之前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但她的来历我是真的不清楚。”
吴峫见“吴三省”一脸认真的样子,就没有再追问。
过了一会儿,吴峫又戳了戳“吴三省”,一脸若有所思地问道:“桑月是她的全名吗?”
“吴三省”看了一眼吴峫,说道:“不知道,怎么了?”
吴峫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桑月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船在溪水中驶了一会儿,几人隐约看到了岸上的村庄。
上岸时,被吓晕的大奎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还以为刚才是在做梦。
看到大奎这副不争气的样子,“吴三省”气得揍了一顿大奎。
把行李搬下船后,“吴三省”拉了个过路人问路。
随后几人来到了一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招待所。
虽然这家招待所看上去像个鬼屋,但里面的情况还不错,铺盖干净,水电齐全。
把行李放好后,几人拿着换洗衣服,各自进了澡堂子洗澡。
格桑洗完澡,刚走出澡堂子,就被张起棂握着手腕拉进了房间。
转身关上门后,张起棂开口问道:“瓶子里是什么?”
格桑垂眸,犹豫了一会儿,才回道:“我的血。”
张起棂皱了皱眉头,拉着格桑的手,把她的袖子挽了上去,“什么时候受的伤?”
格桑微微用力把手收了回来,“没有,是我自己放的血。”
张起棂垂眸看着空落落的手,“为什么?”
格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回答张起棂的问题,而是有些茫然地说道:“我的身体正在发生什么未知的变化,而且我的血似乎正在逐渐远离康巴洛血脉的范畴。”
“之前瞎子肩上的那个灵只是怕我的血,正常来说,今天洞里的那个傀也不会消失,最多行动受限,可是……”
格桑抬头看向张起棂,“据我所知,张家麒麟血有驱邪避凶的作用,我的血是不是……正在向麒麟血靠近?”
张起棂眼神闪了闪,“不,你和麒麟血不太一样,张家麒麟血是克制邪物,而你的血更像是……压制,就类似于……狼王对于底层狼的威慑。”
格桑瞳孔骤缩,“你的意思是……”
没等格桑说完,张起棂直接伸手把她拥进了怀里,安慰地说道:“只是一种猜测,别多想。”
格桑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才伸手回抱住张起棂的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