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格桑对面的“吴三省”眼神复杂地看着格桑,但他什么都没说。
吴峫开口问道:“姑娘,你是一个出来的吗?”
格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吴峫接着问道:“那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呀?”
格桑看了一眼张起棂,勾了勾唇,“他去哪,我就去哪。”
听到格桑的话,张起棂低头,嘴角微微上扬。
吴峫皱了皱眉,看向了“吴三省”,心想:我们是要去下墓哎,怎么能带一个小姑娘下去!
但“吴三省”根本没有看吴峫,他的视线从格桑身上移开后,就低头看着桌子刚上的菜。
见“吴三省”什么都没说,吴峫悄悄用手戳了戳吴三省的腿,心想:老狐狸都已经老到耳背的地步了?
感受到吴峫的小动作,“吴三省”用手拍开吴峫的手,抬头对格桑说道:“那就欢迎桑月姑娘加入我们的队伍了。”
吴峫一愣。
桑月姑娘?这位姑娘好像没说她叫什么名字吧?
吴峫瞪圆了眼睛,马上明白过来。
老狐狸根本就是认识这个姑娘的!
吴峫又转头看向张起棂。
那闷油瓶也认识她喽。
说不定这个姑娘就是老狐狸安排的人呢。
格桑和张起棂专心吃着饭,没有理会他们叔侄两个。
吃完饭,休整了一会儿,几人就继续赶路了。
“吴三省”找了个当地的山民导游,导游带着几人坐土巴士到了瓜子庙西面四十多公里的地方,然后坐牛车到走盘山的土路。
下了牛车后,一只狗不知道从哪跑了过来。
见状,“吴三省”和导游开了几句玩笑。
格桑皱了皱鼻头,多看了那只狗几眼,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随后,几人跟着牛车下到了山谷里,看到了一条有五六个船宽,不知深浅的山溪。
几人来到山溪边,导游老汉说,船工还没有开工,几人便在溪边休整了一会儿。
等船工的时候,“吴三省”和吴峫围着那只刚从溪里游上来的狗和导游老汉闲聊。
潘子和大奎在卸牛车上的东西,格桑和张起棂则并肩站在溪边。
格桑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发着呆。
张起棂看着溪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握住格桑的手,安抚地捏了捏。
过了一会儿,“吴三省”皱着眉头把几人聚到了一起。
“吴三省”看着那只狗,对几人说道:“把家伙儿都带上,前面那洞怕是个尸洞,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听到“吴三省”的话,潘子脸色一变,就连张起棂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但格桑却面色如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吴峫不禁抬头多看了格桑几眼,心想:到底是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
几人又说了几句关于尸洞的事儿,“吴三省”状若随意地问导游老汉一句。
老汉脸色微变,开口应付了两句,就让那只叫“驴蛋蛋”的狗去把船领过来了。
“吴三省”悄悄对潘子使了个眼色。
接着,潘子就从行李里取出了一个背包背在了背上。
张起棂也上前把自己和格桑的包拿了起来。
很快,“驴蛋蛋”就游了回来。
然后,一只平板水泥船从山后驶了出来,船头站着个普通山民样子的中年男人,船后还拉着一只筏子。
船工冲几人吆喝了一声,导游老汉就拍了拍牛脖子,招呼几人上船。
“吴三省”和船工谈好价格后,几人把行李搬到船斗,牛车和牛拉到后面的筏子上,坐到船舷上,就开船了。
船工船撑得很麻利,不一会儿就绕过了一座山。
此处的风景极好,吴峫忍不住从包里拿出数码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余光看到吴峫的动作,格桑转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会儿吴峫。
片刻后,格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了一丝新奇。
格桑心中暗叹道:出身老九门的吴家竟然能养出这样一个傻小子,还真是新奇。
过了许久,船工把船停住了,转头对几人说道:“等一下要过一个水洞,在洞里的时候,请几位千万小声说话,不要看水里,尤其不要说山神爷的坏话。”
听到船工的话,几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吴三省”、吴峫、潘子三人用杭州话交流了一会儿。
然后,几人都握紧了手中的装备,以防事情有变。
张起棂和格桑坐在船头,格桑垂眸有些无聊地把玩着张起棂的手指。
张起棂则是目视着前方,认真警惕着,只是会偶尔动几下手指逗逗格桑。
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参与“吴三省”他们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