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弋左边跟着金一右边跟着方烁,还带上了一大队人,浩浩荡荡地出街。
这就是为什么金一不愿意禀告的理由。金一只想独自一人悄悄潜入进去,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岑青弋这种招摇过市打草惊蛇的做法,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们经过长街,拐进一条小巷,到达一座高大的府邸前。
方烁长臂一挥,立刻有人上去踹开门,龙章侯府的护卫和司法署的属官全都涌了进去,把肉眼所见的人全部控制住,有两个身材矮小的家丁想跑去通报,被金一抓着衣领提了回来。
“金侍卫,带路。”
“这边。”
金一转了个方向,往府邸深处去,岑青弋带着两个护卫跟上他。
方烁留在院中处理府中的家丁。
这座府邸的主人叫吴东山,祖上是南晏的瓷器大户,流通在市场上的陶瓷制品,有一大半出自他家。吴家不仅做瓷器生意,近两年从外地甚至是别国淘了不少好东西,放到他们瓷器店里卖,赚了大笔的钱,终于挤进了南晏巨商的圈子。
这个吴东山,五十多岁的年纪,蓄着大胡须,老家妻妾成群,听说都城的府里也养了不少的美妾,而且他看不起平民百姓,不屑于平民为伍,所以在街头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前院的动静没有波动到后院,路上遇到的几个家丁也都被他们敲晕。
金一停在后院正中一间很大的房间前,岑青弋朝护卫使了个眼色。
咣的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
两个侍卫穿过外厅直奔卧室——
床上的大胡子一脚把身旁的女子踹下床,抓过衣服套到自己身上。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侍卫的剑直挺挺地对着他。
女子衣衫凌乱,抱住自己的身体往床边缩。
岑青弋走上来,拿起衣服丢到那女子身上:“穿上衣服,不许妄动。”
吴东山怒道:“你是什么人!胆敢私闯民宅!来人!”
“穿好衣服下来!”岑青弋厉声呵斥。
“人呢!人都死哪里去了!?”
“司法署办案,不得反抗!”
护卫举剑,抵上他的脖子,吴东山这才穿上衣服慢吞吞从床上爬了下来。
后面的金一东摸摸西敲敲,正在研究他屋子里的构造。
吴东山朝金一的方向看了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说话的气势弱了下来。
“官爷,不知我犯了什么罪……”
“你是吴东山?”
“小的正是吴东山,小的可是良民,每年都交足了税……”
“你犯了什么罪,要查过才知道。”岑青弋走到女子面前,问,“你是什么人?”
“我……”女子怯弱地缩起脖子。
“她是我买来的侍妾!”
“让他闭嘴。”
护卫脱掉袜子塞进吴东山嘴里,吴东山呜呜呜满嘴臭味熏得他眉头皱成“川”字。
岑青弋又问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我……”女子弱弱地答,“我叫姜阿红,家在城外的山头上……”
“你是否如他所说,是他买来的侍妾?”
姜阿红点了点头:“我家以做煤炭卖柴火为生,我爹欠了赌债,把我卖给了吴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