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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脸上,晒得面颊都有些发红。

沈星吟退开半步,低头去整理头发。

景御默默收回手。

“山顶风大,走吧。”

沈星吟嗯了声,正要转身往下,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掠起她披肩的长发,发带一松随风滑落,与景御擦肩而过向上飞去,他踮脚抓住发带,收回脚时却是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跌在地上。

“殿下!”只言急声奔过来。

沈星吟一惊,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

只言着急来扶,被沈星吟吼了一声。

“别动他!”

只言僵立住。

“听三小姐的。”景御说。

只言点点头,跪坐在一旁,急得都快要哭了。

不知道按到什么地方,景御闷哼一声,皱起眉。

“这里疼?这里呢?这里呢?”

“疼。”

沈星吟面色一凛,脱掉他的鞋袜。

脚踝处肿起了一大块,她轻轻按了按肿块附近,坐到地上将景御的伤脚放到自己腿上。

“脱臼了,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好。”

沈星吟抬头看他,朝他一笑,手上猛地一用力。

只听见咯的一声,景御不禁又闷哼了声,锁紧的眉头渐渐松开。

“转转看还疼不疼。”

景御照做,答:“有一点,好多了。”

“没事了,这几天注意不要多走动,走动的时候也尽量不要用力。”沈星吟咬着裙子撕下一条长布条,从边上捡了个树枝绑到他脚踝上,帮助固定受伤的关节。

望着她认真的模样,景御忍不住问:“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是你运气好,碰巧这个我会。”

“这么说来,你的运气也不错。”

沈星吟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正要问,披散的长发被一只大手捋到一起,发带重新系了上去。景御调整了一下发带,满意地勾唇。

“看在这伤是为三小姐所受,三小姐可要负责到底。”

“一根发带而已,丢就丢了……”她不接受任何道德绑架。

“你们女子束发之物,岂能说丢就丢。”

“可是你这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那我怕是一直要休养下去了。”

“……”

沈星吟不想理他,把他的腿轻轻放回地上,起身自顾自往下走。

“殿下扶好!”只言将景御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架着他半个身体的重量,晃晃悠悠地起身。

世子虽然瘦,但是高啊。

只言这小身板想要独自撑着下山,恐怕他们两人都得滚着下去。

沈星吟啧声,走到景御另一边将他另一只胳膊搭到肩上,和只言一人一边,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走。

还在国清寺离山顶并不远,也就一百来级台阶,但还是要了沈星吟半条命。

沈星吟回到房间,躺倒在床上。

月芹倒来水给她喝,她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

“小姐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我可能是去渡劫的。”

“啊?”月芹没听懂。

沈星吟想起什么,往腰间摸去,指尖却碰到什么尖尖的东西。

她将小瓷瓶和那尖尖的东西一起掏了出来。

小瓷瓶里是上次半夜送来的活血化瘀的药,她一直随身带着,对世子的红肿应该也有用。至于眼前这个包着手帕细细长长的物件……

沈星吟犹豫了片刻,将两样东西一起拿上。

景御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见她进来,浅浅笑着问:“沈大夫还有什么吩咐?”

她将小瓷瓶和手帕依次放到他床头:“这个,涂上药应该能好得快些;还有这个给你。”

“拿给我看看。”

沈星吟把小瓷瓶递过去。

“不是这个。”景御拂开她的手。

沈星吟不情愿地拿起手帕包着的那东西,放进他手里。

景御靠着床,缓缓打开手帕。

是一根白玉簪,很简单的花纹,却是通体晶白莹润。

景御眸光微动。

“嗯……我摸过了,这是暖玉,正适合你。如果没有你,皇后娘娘也不会赏我这些东西,其他人我也分了一些……”

“你可知这是什么?”

“不就是一支白玉簪。”

“这种玉只有极寒的地底才有,开采难度非常大数量又极其稀少,且都是番邦进贡之物,价值连城。”

“这么贵重啊,我去还给皇后娘娘。”

沈星吟去拿回簪子,景御却握住白玉簪藏进被子里。

“这是皇后娘娘的恩泽,你若还回去岂不是驳了皇后娘娘的情面。你既给了我,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你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好了,我要休息了。”

“……”

行吧,随便他吧。来送东西还吃了一肚子气,她也不乐意待在这里。

沈星吟走出房间,回禅院去。

屋内,景御再次拿出白玉簪,拿在指尖摩挲着。果然,摸着没有丝毫凉意,玉体更是光滑通透,一看就是暖白玉中的上品。

他知道皇后赏的多,竟不知道皇后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

看来让沈星吟接近文皇后是一步绝佳的好棋。

再怎么说,沈星吟也算是救了六公主一命。断食三天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棺材,以六公主的性子,哪怕身体撑不住也绝不会有半分让步,文皇后身为人母,感激之情也可以理解。

这个沈三小姐还真是厉害,救下他,救下应小王爷,又救下六公主,如今又要购置产业。如果放手任她去做,恐怕连他都阻挡不了她的势头,但若是将她变成他的人,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仅仅是合作关系和她目前所亏欠他的,远远还不够束缚住这匹野马。

不过……

想起她立于山石茕茕孑立的模样,还有那张透着微光的精致脸庞与扬起的秀发。

舍不得折断她的羽翼,但是,他想绑住她。

她只能为他所用。

景御眸间微暗,将白玉簪收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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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休息,月芹替她取下发饰,发现发带绑的方式变了样。

“小姐,这发带怎么变了,是今日头发松了重新绑过了吗?”

“嗯。”

“那我下回绑紧一些!”

“好。”

沈星吟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愣愣地出神。

这个时代还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迂腐思想,她好像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比如脱世子的鞋子和袜子,比如让世子搭着她的肩扶他下山。

以后她还是得注意一点,免得生出没必要的麻烦。

当然,欠他的她会还。

以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她过她的逍遥日子,他做他的尊贵世子。

一定要离这个危险的世子殿下远一点。

沈星吟在心中默念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