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呢?我徒弟呢?”闲悠然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找祝无痕,当他发现整间密室都没有祝无痕的身影后,他近乎发狂。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我那徒儿体质相当,灵根相当的替代品,可我竟然让他逃了!逃了!”闲悠然后悔不已,早知就不让那只鸡踹他了。
不过说起来,那只鸡究竟有什么来头,竟然能让我这个炼虚期昏迷?难道是天仙境?不!天仙境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闲悠然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最终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决定去找朱三算账。
之前是我大意,但是这一次,那个小孩的身体,我要定了。
他将山体冲出一个洞,想要去找朱三算账,可才刚出来,便与楚伊等人碰上。
“这里已经没有祝无痕的气息了。”韩澧走上前,将自己的发现告知给楚伊。
楚伊听后,紧皱的眉头倏地散开,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师尊!”他拦下闲悠然后,正面与他交锋。“收手吧!”
“不!”闲悠然披头散发,近乎癫狂,“我绝不松手!”
“你答应过我要送我一个徒弟,你难道要反悔吗?”
“唉~”楚伊轻叹一声,“若你当真只是收一个徒弟,我送给你也罢!”
“可你偏要用那徒弟当作宛黎的替代品,将他当作复活宛黎的工具!这你要我如何同意?”
“其他事情,我都允你,唯独这一件!不行!”
楚伊说的坚定,这句话像是一座大山狠狠压在闲悠然的肩上,他面如死灰,浑身的力气像是立刻被卸走。
“我就想要那一个徒弟。”嘶哑的嗓音里发出些许哭腔,他胡子花白,一只眼睛近乎成了灰白色,浑身颤颤巍巍,那双老手忍不住发抖,“我就想要那一个徒弟!”
“师尊...”见闲悠然失魂落魄,楚伊心有不忍,但他又实在不想见那些鲜活的人,成为师尊实验品。
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让那些无辜的小孩,就此殒命。
“不要喊我师尊!”闲悠然突然发起狂,他疯了一般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喊,“你个不孝弟子!如果不愿意复活你的师弟,你就不许叫我一声师尊!”
“先祖,万万不可啊!”
“以前的事情,也不全是楚师弟之过呀!”
“没错没错,要罚,我们都得罚,毕竟当年我们都在场!”
旁边的一众人等听后,连忙阻止,这如同将楚伊赶出宗门又有何区别。
闲悠然不听,他认定这都是楚伊一个人的错,他将矛头都对准在楚伊一人身上。
“是你!就是你!”闲悠然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指,他一脸怨毒,语气无比痛恨,“是你嫉妒你的师弟!所以你才见死不救,因为你巴不得他死!”
“师尊...”楚伊从没想过闲悠然竟然会对他说这种话,他更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被师尊知晓。
想起宛黎,他的脑海中就总会想到那张明媚的脸,总是会跑到他所在的山峰,亲切的唤一声师兄。
宛黎与其他弟子不一样,他个性张扬,聪明伶俐,修炼天赋与楚伊不相上下。
曾几何时,他总被拿来与楚伊比较,更甚者,将他与楚伊并列,称为鎏璃宗天骄双子。
宛黎很优秀,他的优秀不亚于楚伊,可明明两位都这么优秀,闲悠然却总是要更偏爱宛黎。
楚伊怎会不嫉妒,当时的他也不过少年,总想要师尊能够多爱他一点,可每当看见宛黎那张明媚的脸,他又会暗自将嫉妒心压下。
只要都好,鎏璃宗才会好!
他承认他嫉妒过,但他从未做出过实质性的举措,甚至从未与人提及。
这一次闲悠然旧事重提,楚伊面色一僵,在他身边的韩澧与柳渊鸣一瞧,当即了然。
嫉妒那件事是真的,可若说害人...
柳渊鸣与韩澧第一个不同意,当时事发,柳渊鸣虽不在场,但是他相信楚伊不是这种人。而韩澧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有他和其他几个兄弟拦着楚伊,楚伊怕是早就冲过去了。
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多一个人进去,只能多一个人送死,更何况当时的楚伊身负重伤,连剑都拿不稳,他若进去,岂不是死路一条。
楚伊受了多重的伤,人尽皆知,可见闲悠然丝毫不顾楚伊伤势,反而将宛黎的死尽数归结到楚伊身上,如此偏心,怎不让众人气愤。
韩澧率先上前,他骂骂咧咧,“我们皆知你偏心,可没想到你这心呐都偏到屁眼里去了,你是宁愿楚伊与宛黎一起死,也不愿见宛黎一人赴黄泉。”
“你这是...非要楚伊的命呀!”
“是啊!”跟来的不止楚伊、韩澧和柳渊鸣三人,一群人跟在楚伊的身后,纷纷附和,“这可不就是要楚伊的命吗?”
“这闲悠然前辈也太偏心了吧!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弟子,没想到另一个弟子没有活,他也不想这个弟子活啊!”
“可怜的楚伊峰主,怎么就跟上这么个师傅了。”
“话别这么说,闲悠然长老虽然偏心,但却是当时剑术最厉害的长老,不然你以为楚伊师尊的剑术会如此强大...”
声音戛然而止,楚伊抬起手,制止众人的谈论。
闲悠然见楚伊等人非要阻拦他的去路,他心一横,说道,“既然你们不肯放我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闲来无事吹风雨,一剑可斩黄金龙。剑来!白衣!”
话落,只见一把长剑自天而降,快速来到闲悠然的身侧。
跟在楚伊身后的众人一瞧,是白衣剑,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是白衣剑!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能看见闲长老拿出白衣剑。”
“自从宛黎师弟死后,闲师叔就再也没有拿出白衣剑了!看来这一次...他真的要与楚伊师兄拼个你死我活了!”
“楚伊!”韩澧一见闲悠然手里握着那把白衣剑,眉头忍不住一蹙,他紧紧握住楚伊的袖子,低声喊他的名字。
“不碍事。”楚伊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与师尊有这么一天,说不寒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已经被伤了上万年了,心再寒又能寒到哪里去。
他缓缓上前,将其他人都甩在身后。
“师尊!”
“倘若你非要弟子徒弟的命!便从...徒弟的身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