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了。”白毛老虎盯着陈帝吉消失的背影,缓缓开口,“说起来,你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强大的神识,想必他就是主人要我们等的人。”月株解释道,还不等白毛老虎认同,话锋继而一转,“但他到底是不是只有看他能不能拿到里面的传承了。”
“嗯。”白毛老虎点头,“不过说起来送一个年龄不过三岁的小孩进入传承地,你也够狠心。”
月株一听,面色一沉。
猛地一甩尾巴,尾巴打在白毛老虎的头上。
白毛老虎被打的像个鹌鹑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净说废话!”月株给白毛老虎递过去一个白眼,白毛老虎趴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反驳。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毛老虎紧蹙着眉头,将自己从陈帝吉身上的发现说出来。
“我在他身上嗅到一股非常强大的气味,似乎不来自这个世界。”
“我也感觉到了。”月株点头回应。
“看来...他身上发生了一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
进入传承地的陈帝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一回头,便发现白毛老虎和月株一蛇一虎竟不知何时从自己的身后消失。
不仅如此,就连周围的环境都改变了。
这是哪?
陈帝吉心中泛起疑惑,他好像又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他尝试着往回走,可是却无法返回,不得已,他只能继续往前走。
既然这是个新的地方...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宝贝呢!
陈帝吉见回不去,不由自主的想。
只要里面有宝贝,往里走走倒也不是不可以。
一想到各种灵植,他心里就有些跃跃欲试,想要提升实力,灵植灵果灵石必不可少,那还不赶紧趁着现在就找?
必须尽自己所能,能找多少找多少。
陈帝吉迈开小短腿,坚定的往前。
周围是一片翠绿色的嫩植,陈帝吉停下脚步,用灵石感受这些植物是不是灵植。
一道金色的光芒将整片嫩植笼盖,陈帝吉感知到这片嫩绿的草地里竟然当真有不少的灵植,并且大部分灵植内的灵气还非常浓郁,比外面拔的那些“草”有价值多了。
“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片药田。”
陈帝吉下意识的将手伸进储物袋,想要将之前在外面拔的那些“野草”统统丢掉。
但是转念一想,蚊子肉也是肉,有总比没有的好。
于是,他只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根木棍,那根棍子还是之前挖坑的棍子,一直用到现在,从未换过。
陈帝吉看着这根棍子心里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根棍子这么有用,我就多捡几根了。
算了,看之后有没有机会吧!如果有机会,再去捡也不迟。
“我挖!”陈帝吉软乎乎的小手紧紧握着木棍,猛地在地上一插,随后再一撬,地面便被他插出了一个小洞。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陈帝吉的嘴嘟嘟嚷嚷道。
“这说明...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啊哈哈哈...”陈帝吉忍不住双手叉腰,仰天长啸,“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这里的东西都归我了。”
笑完,他再次用力插了下去,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成功,那根木棍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竟然断了。
“怎么回事?”陈帝吉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木棍,一时有些愣住。
等他反应过来时,将木棍猛地一丢,心里默默翻了白眼。
夸早了!
早知道这么不经夸就不夸了。
陈帝吉目光环视四周,他想要找一把趁手的东西帮助他将这大片的灵植统统收入囊中。
只是拿走灵植还不够,他要挖走灵植的根,要成为灵植第一大户!要养育更多的灵植,靠灵植发家致富!
陈帝吉又从附近找到一根树枝,不管三七二一,朝着地面用力一戳,树枝断裂,陈帝吉又没能得逞。
“奇怪。”陈帝吉看着坚硬如铁的土地嘀咕道,“这究竟是什么土?竟然挖不动。”
陈帝吉再次甩手一丢,盯着这片土若有所思。
看来...这土也是好东西,可是...我要怎么拿走呢?
既然用木棍不行,那就用...手?
说做就做,陈帝吉伸出手戳进洞里,使出吃奶的力量想要将掰开一片土。
可不管他多用力,这土仍旧纹丝不动。
看来...这东西是挖不走了。
陈帝吉两手抱臂,一屁股坐在地上。
暂时想不出挖灵植的办法,陈帝吉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淡蓝色的寒冰果,塞进自己的嘴里,开始修炼。
既然拔不出来,那就修炼吧!我就不信,修炼后还拔不出来。
巨型灵气柱自空中汹涌起来,引起一阵地动山摇。
不仅是身处传承之地的陈帝吉感受到了,就连外面的月株和白毛老虎以及龙辰一行人,都感觉到剧烈的摇晃。
陈帝吉稳稳的坐在地面打坐,修炼期间,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管不顾。
片刻过后,所有的灵气尽数涌入陈帝吉的身体,他查看自己的丹田,发现丹田中的其中一道封印有些松动,再过不久就能彻底解封了。
看到这些封印,陈帝吉就忍不住翻白眼。
如果不是这些封印,我何苦还在金丹期游荡,说不定都已经是元婴甚至是化神也说不定。
不过说起来...我怎么晋级的这么快?
小说上说不是很难吗?
陈帝吉心中有些疑惑,他思考许久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可眼神一瞥满地的灵植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说上好像说有些人的能在短时间内晋升的原因似乎是因为药,而自己每天吃这么多灵果,这...是不是和那些灵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行!看来以后不能总靠这些药来晋升了,必须学点东西才行。
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将这些灵植挖出来呢?
陈帝吉再次伸出手,他要试一试现在的自己能不能挖出一点土。
他单手戳进洞内,猛地一用力,这片土地仍旧没出现一丝裂缝。
看来使用蛮力没办法将这些土挖出来。陈帝吉心想。既然用手挖不行,用神识说不定可以。
说罢,一个透明的,周身围绕着淡金色光芒的小人顿时从他的灵识空间跳了出来。
由于陈帝吉尚且还不会使用什么法术,除了摘果子利用同样的办法杀人外,其他一概不会。
于是,这道小人来到地面,与陈帝吉一样,两只手戳进洞里,用力将土一挖,还真将他挖出了一小块土。
没想到真成功了。
陈帝吉心底有些震惊,但震惊没一会儿,他又让自己的神识小人继续挖土。
他在这片药田里忙活了一天一夜也才挖出不过十几株灵植,要知道这整片药田里的灵植差不多有上百株,这一天一夜才挖出十几株,这要挖多久才是个头啊。
陈帝吉躺在地上气喘吁吁,不行,我要将消耗的灵气补回来才行。
正这样想着,陈帝吉的手忍不住再次放进储物袋里,一掏,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枚冰晶梦幻果,随手一丢,丢进自己的嘴里。
汹涌的灵气再次袭来,这次的陈帝吉没有打坐,而是疲惫的躺在地上,任凭这如潮的灵气进入自己的身体。
差不多等他一觉醒来,体内的灵气再次充沛。
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陈帝吉连忙起身,透明色的小人再次出动。
他不想浪费时间,对他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他必须一刻不停歇的修炼才行。
在如此反复经历几个日夜后,他终于如愿的将这片药田的所有灵植尽数收入囊中。
只是当他从口袋里掏出土壤,发现这土壤似乎再次变得松软,同其他土几乎没什么差别。
切!原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土壤啊。
陈帝吉目光鄙夷,他可不希望自己费尽心思挖出的东西竟然毫无用处。
虽说如此,但他仍旧没将土壤丢弃。
毕竟土壤突然变得坚硬,说明里面大有乾坤。
将整片药田收割后,陈帝吉开始往里走。
他打开一道木制栅栏,走进去后发现两边种着两棵矮树。
这两棵树看起来平平无奇,陈帝吉沉默着盯了片刻后,直接召唤灵识开挖。
这两棵树能在这里说明是个好东西,必须带走。
就这样,陈帝吉开启了扫荡模式。
目之所及之地,尽数收入囊中。
他满意的拍了拍鼓囊囊的储物袋,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看来...我能成为大富翁了。
这段不算远的距离,陈帝吉走了四天四夜。
他带着装满灵植的储物袋,站在一座茅草屋前。
“这里面似乎什么也没有。”
陈帝吉绕着茅草屋走了一圈,没发现这座茅草屋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算了,我已经拿到够多的宝贝了,我要走了。”
陈帝吉转身就要离开,可往前走了几步,他又开始犹豫。
万一里面真的有宝贝怎么办。
陈帝吉心想。
不行!还是要进去看一眼,不然...就这么出去说不定会后悔,而且...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不如就将这里能拿的东西都拿了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帝吉走进了木屋。
木屋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木制的大水勺和一张饭桌和一张书案,书案上有几个破破烂烂的竹简,瞧起来有些年份,但好在上面的字还看得清。
“万般山河入梦来,无渡成帝道成仙。”
狗屁打油诗。
陈帝吉将竹简随手一丢,丢在书案上。
竹简被丢下的片刻,书案上突然出现璀璨的金光。
陈帝吉回头,只见原先空白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一道金光汇聚而成的诗。
还不等陈帝吉仔细查看,那首诗便再次化作一道金光钻进陈帝吉的灵识。
这是什么?陈帝吉捂住头顶,心里有些疑惑,这...难道是什么杀人秘术?
不对!陈帝吉突然想起前世无聊时看的小说,这说不定...就是小说主角都会遇到的什么机缘。
看来...这里的还不错,竟然能让我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陈帝吉立刻探查灵识之海,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金色小人又出现了。
而原先那道金光则重新汇聚成文字,此刻正悬浮在金色小人身前。
奇怪。
陈帝吉心想,这金色小人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带着这个想法,陈帝吉想要靠过去询问。
可没往前走几步,他便发现自己无法继续前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自己。
陈帝吉没有执着,只是眉头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想到我的灵识之海,我竟然无法踏足,看来...他肯定和这副身体有着很大的关系。”
总不能...是我夺舍了吧...
想到夺舍,陈帝吉心猛地一沉。
九年义务教育告诉他,夺舍可不是好的行为。
当了二十四年好人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夺舍他人的性命,让他人无法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
可是...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甚至连个系统都没有,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是重生还是夺舍呢?
实在想不出问题所在,陈帝吉的神识朝着金色小人恭敬一拜。
因为在他心里,他几乎是已经确定,这具身体就是这位金色小人的身体,而他不过是个外来者。
带着沉重的心情,他离开茅草屋,转眼便发现了在茅草屋边的水缸。
我记得像这种地方,这水缸说不定也有大机缘,这么好的东西不归我可惜了。
陈帝吉将破烂的衣袖挽起来,在水缸里掏了掏,结果只抓到了一条还没长大的鱼。
奇怪,这里面怎么没有东西,难道是我摸的不够深?
陈帝吉踮起脚,往里面又摸了两下。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刺耳的声音响起。
“笨蛋,笨蛋!笨蛋偷鱼了,笨蛋偷鱼了。”
陈帝吉听见声音,连忙回头,只见一只通体漆黑,头顶长着一缕红色羽毛,像极了乌鸦似的黑鸟站在屋顶上,而那道声音就是这只黑鸟发出来的。
“笨蛋,笨蛋!哪里来的笨蛋!”
“竟然敢骂我笨!”陈帝吉收回手,气鼓鼓道。
“我告诉你,我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