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害他们,不太好。”
昭娘看了她一眼,语气稍稍缓和:“风铃,你要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同情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
小翠已经拿到纱布,小心翼翼地为昭娘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轻柔,眼中满是心疼:“妈妈,您别太勉强自己,会好起来的。”
昭娘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向天空。
阳光依旧明媚,但她的心中却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
她知道,胡青和古阳绝不会轻易放弃。
而她们,也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河面上,小船已经消失在远处的街道尽头。
风铃依旧站在甲板上,目光迷离地看着河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水面,低声呢喃:“或许……我们真的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然而,她的声音很快被风吹散,淹没在花船的喧嚣中。
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回应。
……
胡青和古阳还在沿着深水镇的石板路缓缓前行,清晨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给这座小镇增添了几分温暖。
两旁的房屋大多连在一起,几乎没有巷子,街道显得格外宽敞。
两人一边走,一边依稀辨别着方向,不一会儿便大致确定了司马府的位置。
途中,他们路过一个码头。
几艘渔船停靠在岸边,渔民们正忙碌地将一筐筐新鲜的鱼获从船上搬下来。
鱼类的腥气随着清晨的微风飘散开来,虽然有些刺鼻,却也带着一种生活的气息。
胡青和古阳站在一旁,好奇地观看着。
这里的鱼大多是淡水鱼,草鱼和鲈鱼最为常见,还有一些昨晚他们在醉月楼吃过的银鱼。
两人正看得入神,抬头忽然发现司马府的管家也在码头前挑拣鱼类。
“那不是司马府的管家吗?”古阳低声说道。
胡青点了点头,两人便走上前去打招呼。
管家见到他们,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两位大人,真是巧啊!”
古阳笑着问道:“管家这是来买鱼?”
管家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是啊,少爷已经苏醒了,夫人让我来买些新鲜的鱼,回去炖汤给他补补身子。”
胡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司马行哲醒了?他的情况如何?”
管家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少爷虽然醒了,但精神似乎不太好,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夫人希望他能多吃些补品,尽快恢复。”
古阳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吧,有我们在,一定会想办法帮他的。”
管家感激地说道:“那就多谢两位大人了。”
胡青和古阳便站在一旁,等待管家挑好鱼。
不一会儿,管家便选了几条肥美的草鱼和银鱼,付了钱后,便提着鱼篓走了过来。
“两位公子,若是方便的话,不如随我一同回府?”管家热情地邀请道。
胡青和古阳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一同朝着司马府走去。
清晨的深水镇渐渐热闹起来,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小贩们也开始吆喝着售卖各种商品。
胡青和古阳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暗自思忖。
不一会,他们便回到了司马府。
然而,府邸门口的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
四周聚集了不少百姓,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什么。
偶尔有“挑战”“赵家”“赵辉”等字眼传入两人的耳中。
但他们听得并不真切,只能从那些百姓的神情中察觉到一丝八卦意味。
胡青和古阳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正想上前询问。
这些人一看到管家出现,立刻闭上了嘴巴,纷纷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管家冷冷地扫了四周一眼,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
“都散了吧,别在这儿嚼舌根子,小心祸从口出!”
百姓们闻言,纷纷散去,但仍有几人躲在远处,偷偷朝这边张望。
管家没有理会他们,提着鱼径直走进了司马府。
胡青和古阳本想上前询问,但见管家脸色阴沉,显然心情不佳,便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跟在他身后进了府。
管家提着鱼去了后厨,胡青和古阳则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司马行哲的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司马行哲正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语气中带着几分烦躁和疲惫:
“我说了,别再拿那些挑战帖来烦我!全都给我扔出去!”
胡青和古阳闻言,停下了脚步,心中更加好奇。
挑战帖?
是谁发的?
又要挑战谁?
司马行哲没有听到回应,这才转过头来,发现来的是胡青和古阳。
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和伤感。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地说道:
“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是那些烦人的下人。”
胡青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司马兄,你身体怎么了?有没有好点,怎么看上去比昨天更加憔悴了?”
古阳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刚才我们在门口听到什么挑战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行哲叹了口气,缓缓坐起身来,靠在床头。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中满是红血丝:
“别提了,最近赵家的人一直在找我的麻烦。
赵辉那小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自从知道我回到深水镇,接连给我发了三封挑战帖,非要与我比试。
我本来打算不理会,装作没看到,但他们却四处散布谣言。
说我入伍后胆小怕事,不敢应战,一看就是逃兵,从军营逃回来的。
现在整个城里都在议论这件事,我真是……烦不胜烦。”
胡青皱了皱眉:“赵辉?谁啊,家里会厉害吗?他为什么要挑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