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对来人道:“我这就跟你下山问个清楚,谷大仓你要林二虎,点八百人马随我下山。 ”
谷达仓那边点人马,祝文文带着小灵子随着大哥一起下去先往‘明月台’去。
那来人先一步回去见了马夫人,把山上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马夫人哼了一声道:“她还来见我,看她今日能怎样。”
只一顿饭的功夫,门外小厮来报黄猴山祝英台求见。
马夫人起身喝道:“让他们进来见我。”
祝文文撩袍进门,见马夫人站在上座,手里提着宝剑,怒气冲冲。
屋内只有梁山伯一人,不见母亲。
她依礼拜见,马夫人见她还拿虚礼,也不答应,只怒道:“祝英台,你还我外甥女。”
祝文文抬起头站得笔直,一双怒目直视着马夫人。
咬着牙道:“我黄猴山没有抓陈小姐,可你马家是真的抓走我母亲。您先还我母亲。”
马夫人道:“你自己做下好事,连累你娘,还来问我。我看你是天下第一不孝子。”
祝文文被她三言两语,激怒。
昂头道:“马夫人,我敬您是长辈,说话客气。您马家丢了人,贼人栽赃给了黄猴山。
您要愿意,咱们本可联手,可您为何一句话不问,就抓走我的母亲,就是威胁我了。”
马夫人见祝英台今日来与往常不同,没有往常的哈腰弓背,反倒是一副刚硬的样子。
上山回来的小厮也说,黄猴山全如常态啊,完全不像有事发生。
祝英台初听消息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说不定,真有那狡猾的贼人李代桃僵。
可身为太守夫人,马夫人也不是那无脑的悍妇,就算那贼人不是黄猴山,也一定和黄猴山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见祝英台字字珠玑,走下来道:“那贼人报的是黄猴山的名字,让我们把银两送黄猴山去,我不找你我找谁去。
你山上那么多人,你能保证我外甥女不是被哪一个绑走的么?
就算那贼人不是你黄猴山人,难道不是和你黄猴山结仇,报复在我家身上,你还说你没有责任么?”
祝天赐见马夫人有些蛮不讲理。’
上前道:“照夫人的意思,只要贼人报了黄猴山名字,就要黄猴山负责了?
这人要是只和黄猴山有仇,为何只绑马家的小姐。
我看那贼人是和马家有仇才说得通。他劫了马家的人,栽赃给黄猴山这,祸水东引而已。
马夫人难到就没想过么?”
几人正在对峙。
正好门外去县衙的人来报,他们在县衙里找了,衙役说钱书吏,午时不到就不见了人影,他们没见到人。
听指路那人不见。
马夫人瞪着梁山伯道:“是不是他,你县衙里的人跑了,你要怎么交代?”
梁山伯道:“马夫人,还是让我带人去找吧。
他钱家在本地算得上盘踞多年,真要是他找人绑走的,也是属下问了才知。”
祝文文听马夫人和梁山伯在追查钱书吏,抓住梁山伯胳膊问道:“是钱二郎?”
梁山伯也不敢保证,犹豫道:“据马家的护卫所说,是钱二郎把陈小姐向南边引去。马夫人差人去找他,他却不见人影,此刻只有问了他才知。”
祝文文听罢,沉思起来。
她对钱二郎这个人一直有抵触,当初他伙同外贼残害百姓的事,被他一张嘴给糊弄过去了。
现在想来,他和马文才有仇和黄猴山也有仇。真是他的话,劫走马家陈小姐的,应该就是当初和他交好的‘草里蛇’。
上次趁着自己走去羽家庄攻山的,张大山猜测也是草里蛇。
这二人真在一处,只会作恶。
况且自己在明,他们在暗,真是棘手。
祝文文思量一圈,也怒气升腾道:“你说是钱二郎,我倒是相信,他这人阴狠狡诈,能言善辩,家族势力都在此地。
真是他的话,怕是还要去钱家庄一趟,揪出此人才行。”
马夫人见二人说话完全不用引荐,对话自然,不像是初次见面的样子。
心中想道:“这二人怎么认识,好像还十分熟络。”
转念一想:“县令和乡绅穿一条裤子不是很正常?眼前救人要紧。
他们说这几句话,我听得清楚。
要是黄猴山把惠玉玉抓了,我是不怕的,可现在他们说出一个钱二郎,那人又是谁?
听二人说这话,二人都和这钱二郎认识。如今找惠玉是大事,得让他们找到人才行。
马夫人故意咳了一声道:“你二人既然都认为这钱二郎嫌疑大,你们告诉我他在哪,我让马家的人把他捉来。”
梁山伯摇头道:“这钱二郎是乐同县的书吏,钱家在本地不当官,胜似当官。
他虽是个书吏,可周围这些村庄都和钱家有姻亲。
他们相互约好,一个村子受难,几个村子相帮。
如今我们只是找他问话,他家人只说一句人不在,这人我们也就找不到了。
还是我找个由头,把那人找来,不敢找人直接去捉。”
马夫人此时也冷静一些,听梁山伯一番言论,斜眼看了祝文文一眼道:“我外甥女确定不在黄猴山上?”
祝文文正色道:“劫小姐的人说要白银千两,晚辈敢问马夫人,为一千两白银得罪马家,孰轻孰重明眼人都能分辨。
再说,即使我与文才兄发生龃龉,可这山头也是他帮我打下来的。
我劫了他表妹,这不是让我山上的兄弟耻笑我么?马夫人若还是不信,大可上山去搜,若是陈小姐在我山头。
要打要杀,晚辈悉听尊便。”
马夫人听祝文文大说得言之凿凿,便也信了几分。
又问他二人道:“你们不让马家的人去捉人,难道让我们干等着不成?我也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去给马家军送信了。
找不到惠玉,等马家军到了,那可不都找和捉这样简单的事了。”
梁山伯道:“马夫人,马家还是先不大张旗鼓的好,把姓钱的吓跑,陈小姐也就找不到了。”
马夫人听这样说,直接打断道:“你说什么呢?我们马家的丢了不找,让谁去找:”
梁山伯上前一步道:“这是我们乐同县的事,理应我们乐同县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