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被他这么一说,脸登时也红了,见这女子不卑不亢,说得有理有据,一时语塞。
随后哦含蓄说道:“荷包是姑娘的贴身之物,我一男子万万不敢收。”
那小姐抿嘴一笑,一双美眸弯成月牙。
掩着秀口笑道道:“谁让你收了,我只是借给你,装装银子,等明我去你县衙,你再还给我就是。”
梁山伯还是觉得不妥,当街收女子荷包,不管怎么,说出去都是有失体统的。
他还是拒绝道:“小生把这点银子,手里拿着就是,用不到荷包,还请小姐收回吧。 ”
梁冒川在旁白看得清楚,这位衣着不俗的女子明摆是看上了自己的侄子梁山伯了。
他见大侄子老是推辞,心里着急想着:“这孩子是没有长眼睛么?眼前这姑娘要样貌有样貌,要贵气有贵气,他还想怎样?”
见侄子不收,他伸手去把那绣着腊梅的钱袋,拿在自己手中,从梁山伯手中拿过几块碎银子,哗啦啦的倒了进去。
反手又放塞进了梁山伯的胸口。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给梁山伯思考的机会。
笑着对那女子道:“姑娘的好意,我们收下了,谢谢姑娘了。他叫梁山伯,是我的侄儿,敢问姑娘的芳名。”
那姑娘见梁知县的的大伯倒是个爽朗的人。自己也不扭捏,
含笑说道:“小女子姓陈,名惠玉。是沧州陈郡人。”
王谢陈袁,这可是当今的大姓,这姑娘姓陈,看来是名门之后。
梁山伯看出大伯有想为自己物色亲事的意图,尴尬的拉了拉大伯衣角想走。可大伯却和那女子攀谈起来。
那位陈小姐说话轻柔,落落大方。她和大伯倒是说的投缘。
最后梁茂川道:“姑娘,说定了明天你来我衙门取你荷包。”
陈小姐微微点头,带着自己的几个侍女先走了。
梁山伯见走远,旁边人也散尽,这才说话:“大伯,我是县令,怎么能在街面上和女子攀谈。
这么多人看着呢,这样我以后怎么在本地做官呢。”
梁茂川倒是不以为然,指点后生道:“那大当婚,女大当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这个年纪,在咱们村子里孩子都两个了,你的婚事连个影子都没有。是你追着人家女子身后攀谈么?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是她要找你攀谈。人家女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看,那姑娘多好,人家来县衙找你,你有什么不愿意的?难道你还想打一辈子光棍么?”
梁山伯低头不语,有些话能同人说,有些话无法和人去讲。
他与英台的是,就是只能藏在心里的一段上伤痛。
他心里只有英台,没了英台,不是心空了,是心没了,这世间的女子像与他都没有关系。
刚才那位小姐是美,美的让人过目不忘。可她如同隔着自己十万八千里,和自己没任何关系。
自己当初想让英台与自己私奔,差点害了她吗,英台与自己决裂也是应该的。
难难道自己还要再害别人吗?
前两日见了英台,到如今心都是痛的,可这样的痛楚,他无法和世伯去说,只能藏在心底。
她心里只有英台,这话说出来自己相信,怕别人也不信。
阿水那边已经临盆了吧,自己又怎么去面对她和孩子。
自己还未成婚,庶子先生出了,自己还说什么深情。
梁茂川见自己说来说去,身边的侄子都不说话。想起梁母前几日提的祝英台来。
停住脚步,拉着黝黑的脸质问梁山伯道:“你母亲别的不对,可为你和万松书院,那常家千金的事,她可是上心的。
那万松书院也有你父亲一半的心血,你为何要退婚?是不是因为你母亲口中的祝英台?”
梁茂川不是梁父更像梁父,他本是个有心的人,又见多识广。一个晚辈的心思在他眼中一目了然。
若山伯也是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前程,那不是和他父亲一般无二了么?
自己这个做世伯做长辈的人,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见世伯问了,梁山伯坦然道:“大伯,我与常夫子千金本就无缘,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
我这样农家出身,自然不堪配人家的女儿。
要是我们都没有遇见别人,可能我们还能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可我们都遇见了心人,分开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梁茂川不知还有这一出,负者手上下打量世侄一番,眯着眼睛笑道:“结果就是人家成了,你黄了呗。”
他虽是个小小里正,可耳报神灵得很。他也听说常家千金定亲的事。
梁山伯尴咧嘴,算是认了。
梁冒川大手一扬,说道:“这算个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世伯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就是。
刚才那个姑娘就不错,我感觉你们二人有戏。”
哪里有在大街上碰见一个就能成亲的,梁山伯听见世伯话,真是哭笑不得。
梁茂川知道让大侄子主动很难,
回到县衙,他自己带着人收拾县衙后院,里里外外擦得窗明几净。
姜云澜想问个原因,奈何府衙里没有一个和她说实话的。
等到次日,刚过午时。陈小姐果然登领着丫鬟,带着礼物登上门来。
借着讨要荷包的名义,在府衙坐了好半天,梁山伯只能出来陪坐。
陈小姐没话找话,一会儿说了江州的天气,又说了了乐同县的民风。
为了一个荷包,足足坐了一个时辰才走。
过了几日,她带人又上门来。说自己在路上丢了金簪,让梁山伯陪自己去寻找,梁山伯见她有意找自己,总拿公事推辞。
奈何世伯梁茂川盯着他,不容他逃走,管他有没有正事,拉着他去了再说。
一来二去,县衙里的人和这位陈小姐也成了半个熟人。
她总往县衙跑,有两次被钱书隶钱二郎彭个正着。
他见陈惠玉气质出尘,又不是乐同县人,对她动了心思,便悄悄跟在陈惠玉身后找人打听。
远远望见那女子见进了‘水月台’的后门,吓了他一跳。
‘水月台’里是马家住着,她进去,难道他是马家的人。
他如若真是马家的人,那可真是送上门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