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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工作属性,梁渠是没有节假日的,这次有时间招待好友,完全是凑巧了。

他刚从组里出来,堆积了好几本杂志的拍摄工作,接下来至少三天他都要留在文都市。

也因此,当夏长赢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主动叫夏长赢来文都市玩,并且保证会协调出时间陪伴。

陆槐序奇怪道:“他这么忙,哪有时间招待你。”

夏长赢不以为然,“会有的。”

然而话还是说早了,梁渠忙得连接机的时间都没有,只好叫了自己的司机去接他俩。

他们直接被拉到了杂志拍摄现场,等待梁渠工作结束。

郊外一处有山有水的公园,妆发齐全的梁渠身着暗色骑装,脚踩长靴,骑着一匹黑色的高脚大马绕着湖水奔驰,缰绳握在手心,速度时快时慢,配合拍摄。

夏长赢和陆槐序不想打扰拍摄,坐在车里没下来,摇下车窗远远地欣赏。

梁渠的骑术了得,仿佛与马融为一体,彼此配合默契,在他胯下,马匹俨然成了乖宝宝。

“骑马真帅啊。”看了一会儿,夏长赢发出感叹。

“真挺帅。”陆槐序坐在另一侧,此时已经兴致缺缺。

夏长赢靠回椅背,拧开一瓶水送到陆槐序嘴边,陆槐序张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等他喝好,夏长赢拿回来自己灌了一大口,随后拧紧盖子放下。

陆槐序随意翻着车里的杂志,问夏长赢,“明天梁渠还有拍摄工作,我们去哪里玩?”

夏长赢也拿起一本杂志开始翻,看里面的人物照片,“博物馆去吗?”

陆槐序想了想,“腿会走断。”

夏长赢看向陆槐序的腿,“我对你的体力有信心。”

陆槐序摇头,“我没有信心。”

想到馄饨店生意好的时候,陆槐序也会忙到双脚酸软,夏长赢识相的跳过这个话题。

他对陆槐序的体力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翻到下一页,梁渠的硬照赫然进入眼帘,镜头极近,黑色寸发,皮肤纹理清晰可见,眸眼漆黑深邃,五官英挺,一个“帅”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其气质。

“你看。”夏长赢抬起胳膊肘碰了一下陆槐序。

陆槐序微微偏头,看到照片后有片刻怔愣,“很有冲击力。”

夏长赢与有荣焉道:“梁渠就是长的好,除了身材和脸,他身上那股忧郁神秘的气质也很吸引人,适合拍电影。”

说话时注意到陆槐序疑惑的目光,夏长赢解释道:“有个主持人这样评价他,我记住了。”

陆槐序说:“原来如此,我就想你说不出这样的话。”

夏长赢故意板起脸,“瞧不起人是吧。”

陆槐序根本不怵,“我是了解你,你夸我不就是找不到新鲜词,翻来覆去那两句。”

什么漂亮啊,好看啊,主要讲究一个真诚。

夏长赢轻笑一声,“还是要多看书啊,不然你该嫌弃我不会夸你了。”

陆槐序说自己会夸就行。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拍摄结束,梁渠连妆造都没卸,第一时间跑过来见朋友。

“抱歉久等了。”梁渠客气了两句,身高腿长地站在车外,一脸歉意,“我本来打算亲自去接你们的,没想到马儿不听话,耽误了时间。”

夏长赢笑着说:“我刚看你和马配合的很好,还调皮呢?”

梁渠无奈道:“比较陌生,花了点时间培养感情。”

夏长赢表示理解,“没事,我和阿序在看你的杂志,看你们拍摄觉得蛮新鲜的,长见识了。”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对梁渠说可以下班了,“衣服不用换下来,说是送给你了。”

“好,我朋友来了,今天我自己回去,明早你按时来接我。”

“好的。”

梁渠钻进车里。

司机启动车离开了公园。

梁渠说了个地址,是他特别喜欢的一家餐厅,一定要带夏长赢和陆槐序去吃一次。

到了地方,原来是吃涮羊肉。

店面较普通,时间尚早,店内只有两桌客人,涮锅热气蒸腾,肉香味四溢。

“涛子提前订了包间,我现在不敢坐外面了。”梁渠走在前面,解释道。

从大堂走廊进去,两侧是包间,他们进了最里面的一间。

夏长赢打趣道:“你现在是大明星了,走哪都会被围观,是不是很不方便?”

梁渠把菜单递到陆槐序手里,笑着说:“大明星算不上,有点知名度而已。”

夏长赢觉得他谦虚了,“我在机场看到你的广告了,还有刚刚过来的时候,那个商场,大屏滚动播放你的脸,知名度可不止一点啊。”

梁渠脱掉身上的名牌外套,随手丢到旁边的空椅子上,挽起衣袖,说:“这算不了什么,想在这行站稳脚跟,还是要靠作品说话。”

夏长赢点点头,“你这么说也是,下部戏决定好了吗?”

梁渠:“已经定了,一部历史电影。”

夏长赢问:“真的只拍电影?”

梁渠公司给他的定位是电影小生,从第一部戏到现在,虽然作品不多,但全都是电影。

但是梁渠给夏长赢说过,现在电影市场不景气,电影质量良莠不齐,而他在行业内的名气不大,很少够得到大制作。

梁渠还说过,不想拍烂片,为了钱浪费自己的演技。

可他一个人打拼,身后没有家人支持,住在这寸土寸金的大都市里,没有钱怎么过活?

在追寻月亮同时,必须要有六便士。

夏长赢的担心还是多余了,梁渠说只要剧本合适,他是会拍电视剧的。

“这么说有心仪的电视剧了?”陆槐序点了一些菜,把菜单放到梁渠手边,出声问道。

“有,不过是部短剧,不到十集的体量。”

“相当于一部长电影。”

“可以这么说,导演是拍电影的。”

“那很好啊,什么类型的?”

“悬疑推理。”

陆槐序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是个什么故事,梁渠便跟他说了个大概。

因为是原创剧本,梁渠只拿到自己的角色部分,更多的他也不知道了。

不过仅凭这些他已经看出来剧本写得非常好,因此答应拍摄。

陆槐序端起酒杯敬梁渠,“梁哥,你以后肯定会红的,拿影帝。”

夏长赢附和道:“肯定的,不止影帝,所有大奖都拿。”

“借吉言。”梁渠开心地接受了祝福。

吃完涮羊肉,司机送他们回酒店。

夏长赢这个时候才知道梁渠在文都市没有固定的住所,一直住的酒店。

甚至,今天特地换了和他们同一家酒店。

在梁渠面前,夏长赢什么都没说,进了房间,他打开行李箱,把日用品拿出来摆好,要穿的衣服挂进衣柜。

陆槐序坐在沙发里,看他默不作声地收拾,良久,缓缓开口,“你担心梁哥?”

夏长赢手里的动作顿住,看了陆槐序一眼,转头把衣架挂回去,然后走到陆槐序面前,蹲下身,仰头看他。

“他那么大个人了,不用我操心。”夏长赢欲言又止。

陆槐序倾身吻他的唇,眉眼微弯,“不是操心,那是心疼了?”

夏长赢叹气,“我原以为他买了房,有个可以回的家……”

后面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夏长赢喉结滑动,十分用力才压住心酸。

陆槐序抬手揉乱他的头发,指腹轻轻摩挲他的侧脸,“那怎么办呢?”

夏长赢没有回答。

两人静默。

半晌后,夏长赢深吸一口气,“我看梁渠的情绪比上次回银杏市好多了,他现在工作顺利,有戏拍,已经很好了。”

他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弯着腰亲陆槐序,然后说:“梁渠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顾好自己就行了。”

陆槐序咬他的唇瓣,低声应道:“好。”

话是这么说,但陆槐序知道夏长赢不开心,为梁渠流浪般的生活不开心。

第二日他们还是去逛了博物馆,花了大半天时间连博物馆的一半展厅都没看完,陆槐序果断选择放弃,拉着夏长赢去参观附近的历史景点。

节假日景区人多,走哪儿都拥挤,摩肩接踵,一不小心就会有身体接触。

当惨叫声响起时,夏长赢吓了一跳,反手将陆槐序往身后一揽,警惕问道:“什么情况?”

陆槐序瞪着惨叫连连的男人,“不知道。”

人太多了,大家只顾着往前走,没人注意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衣着整齐的男人手掌竟被一根簪子刺穿,鲜血淋漓,倒在地上大声惨叫。

出现了流血事件,众人才停下脚步,将伤者围在中间,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

男人从剧痛中醒过神来,想寻找罪犯,环顾四周,满眼茫然。

此时,陆槐序已经拉着夏长赢离开了事发地。

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夏长赢买了一串最小的,只有三颗山楂。

陆槐序边吃边走,慢悠悠地一点不着急,头发全部散了下来,阳光下如黑色的缎带一般闪着碎光。

夏长赢走在他身边,问道:“他怎么你了?”

陆槐序漫不经心说:“他摸我屁股。”

夏长赢:“……”

没听到夏长赢的反馈,陆槐序终于将目光看向夏长赢,有点不解,有点不高兴,“你没什么想说的?”

夏长赢冷着脸说:“他活该。”

陆槐序本来有些心虚,听到夏长赢这样说,立刻忿忿道:“就是啊,我以为他是不小心,谁知他摸了我好几下,他肯定就是这样占其他女生便宜的。”

他举着吃完的空木签,洋洋得意,“还好我速度快,没人看到是我下的手。”

夏长赢拿过木签丢进垃圾桶,叹息,“是跑得快才对,不然这会儿我们已经进派出所了。”

“他敢报警吗?”陆槐序根本没放在心上。

果然,一直到旅行结束,什么不好的事都再没发生。

最后一天,夏长赢从行李箱里翻出自银杏市带来的火锅底料,去市场买了菜品,用梁渠助理准备的餐具,在酒店阳台上煮了一顿道地的火锅给梁渠吃。

甚至还借酒店的厨房煮了一锅煮啤酒。

梁渠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种高兴的日子,就是要吃火锅才热闹,锦上添花。”明天上午有半天假期,今晚梁渠喝酒喝得毫无负担。

夏长赢和陆槐序陪他不醉不归。

城市万家灯火,霓虹璀璨,车流如织。

此刻略显拥挤的阳台热气氤氲,气氛热闹,才像一个家,梁渠仿佛觉得,这样一辈子也不错,够了。

“够了,你醉了,我扶你去洗把脸。”陆槐序阻止夏长赢还要加酒的举动,把人从椅子扶起来。

“我没醉。”夏长赢挥开陆槐序的手,小声嘀咕,“有点点上头,我自己去洗脸。”

陆槐序不放心,目送他进屋,发现他走路很稳,看不出醉态。

梁渠也望着夏长赢的背影,笑道:“煮啤酒也上头,酒量太差了。”

陆槐序说:“他喝得少,平时就陪我喝两口红酒之类的。”

听到陆槐序维护夏长赢,梁渠将视线转到陆槐序脸上,眸光深沉。

“看我做什么?”陆槐序回以一个不解的眼神,忽然想到什么,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然后问梁渠,“梁哥,你现在事业稳定,感情方面有没有别的想法?”

但凡了解梁渠往事的人,都要说一句陆槐序越界了。

可陆槐序要的就是梁渠的态度,换了旁人,他才不会过问。

灯光斜斜地照在梁渠的脸上,以高挺的鼻梁为界,他的左边半张脸笼在阴影里,眉骨凸起,双眼深邃,叫人看不出情绪。

陆槐序神色柔和,是一副关心的姿态。

短暂的沉默后,梁渠突然轻笑出声,“我现在是上升期,每天忙到脚打后脑勺,哪有时间想感情的事。”

陆槐序定定地看着他,重复道:“这不冲突,你马上而立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想一想又不犯罪。”

“想一想,梁哥,真的。”

梁渠没懂陆槐序的意思。

陆槐序压低声音说:“我帮你找他。”

此话一出,梁渠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万分诧异地盯着陆槐序,隐隐有怒意,然而更多的是别的情绪。

卫生间的水声已经停了,陆槐序接着说道:“夏哥看到你这样心里很难受,我看不得他有心事,当初又不是你们的错……当然,我说的也许不对,也许不该插手你的私事,但是,一年又一年,你们有多少时间浪费。”

“梁哥,我有朋友很精通电脑,你只需要提供他的一点相关消息,我朋友一定能找到他。”

陆槐序举起酒杯,双眼发亮地问:“和他再续前缘,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

梁渠颤抖着手,握紧酒杯,犹豫不决,而颤颤巍巍地与陆槐序碰了一下,一丝希冀跃然于脸上。

夏长赢洗完脸,慢腾腾地走出来,重新加入饭局。

直到回了银杏市,一天,夏长赢在陆槐序的电脑里看到贺自南发来的信息,他才知道他们在帮梁渠寻找朝颜。

陆槐序把一张照片怼到夏长赢眼前,“朝颜的近照。”

照片里,高挑纤瘦的男人站在一幢白色的房屋前面,长衣长裤,宽檐帽子遮住阳光,俊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看到照片,一丝朦胧的记忆从脑海里复苏,夏长赢想起了那个皮肤白皙,爱笑,说话温柔的朝颜。

“原来他长这样。”夏长赢有些恍惚,感慨不已,问陆槐序,“他在哪里?”

“坦桑尼亚。”

“这么远。”

“那是以前,现在不远了。”

陆槐序抱着夏长赢,一下一下地亲,“知道了他身处何地,梁哥下定决心,他们就会重逢。”

夏长赢默默地凝视陆槐序的脸,笑意从眼睛里跑出来,然后他用力抱紧怀里的人,就像抱住心头那只翩飞的蝴蝶。

——万物充满我的灵魂。

——你就是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