恂亲王明显也是有些醉了,他用手托着下巴,遗憾道:“怎么,舅舅也有爱而不得之人吗?”
隆科多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自己还不说呢,就来套舅舅的话了!你先把你的情况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恂亲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然灌下,借着酒劲,他笑道:“我的心上之人,只怕我这辈子都与她没缘分了!我只当她是那天上明月,我能在地上观瞻,仰望她的光辉,感受她的美好,便此生足矣!”
隆科多稍稍凑近,他在恂亲王耳边低声道:“舅舅告诉你一个秘密,少时舅舅也有一个心上之人。可是舅舅把她弄丢了,现在再想挽回,可却已然破镜难圆。孩子,你还年轻,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抓住,千万不能徒留遗憾呐!”
隆科多还在感伤,他不停的絮叨自己已经逝去的爱情。
可等他说完一大堆后,回头发现恂亲王竟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隆科多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举起酒杯敬了一盏。
“成壁,你说如果当初你没有穿粉蓝色,是不是,你……就是我的妻了!”
隆科多说完后,微微低下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苍老的脸上划过,啪嗒一声,引入尘土。
………
永寿宫
贤贵妃枯坐在榻上,满脸憔悴。
桃叶端了一碗冰糖燕窝,心疼的劝道:“娘娘,您好歹吃一点吧!咱们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要是把您再给累病了,那二阿哥就算好了,心里也不好受啊!”
贤贵妃摆了摆手,她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和张扬,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心疼孩子的可怜母亲。
“弘盼的病一直没好,桃叶,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要索就索我的命啊!”
想到太医给弘盼把完脉后,那摇头叹息的样子,贤贵妃就感觉心都要碎了。
宜修正好此时前来探望,她带来了温太医,想让温太医给弘盼再看一看。
贤贵妃见到宜修后,刚想行礼就被宜修扶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后,贤贵妃趴在宜修的怀中放声痛哭。
“姐姐,你一定要救救弘盼!他是我的命啊,没有他我怎么活?”
宜修看到这样的贤贵妃,她突然想到上一世的自己。
上一世,弘晖也是生了重病,小小的,他在自己的怀中烧得滚烫。
自己生生地看着弘晖在自己的怀中咽了气,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最残忍的事了。
宜修在这里安慰着贤贵妃,温太医那边已经给弘盼把完了脉。
宜修见温太医出来了,她急忙问道:“太医,弘盼怎么样了?”
温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贤贵妃,随后为难的叹了一口气。
“二阿哥虽然只是感染了风寒,可却一直高烧不退,诸位太医法子都用尽了,可是二阿哥的病情就是不见好转,若是这两天还无法退烧,那………”
温太医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贤贵妃听后,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她闭上了眼睛,紧紧咬着牙说道:“既然退不下烧,那就想办法让他退下去!你们不是太医吗?快去给我的儿子治病!去呀,只要治好二阿哥本宫重重有赏!只要谁能治好本宫的儿子,本宫什么都可以允他!”
宜修赶紧拍着贤贵妃的后背安慰着,并给温太医使了个眼色,让他去侍奉二阿哥,别在这里添乱。
过了一会儿,贤贵妃非的情绪渐渐平复,温太医走了出来,给两人行了一个礼,说道:“皇后娘娘,贤贵妃娘娘二阿哥这次病情凶险,臣和太医院想尽了办法!不过刚才微臣突然想到,在医院用的治病方法都是最传统的医术!若是能够张贴皇榜,寻找民间的有才之士,将二阿哥的烧退下,那微臣还有五分把握!”
宜修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必须先把弘盼的烧给退下,这样才可治疗?既然如此,本宫去告诉皇上一声,让他张贴皇榜,无论如何也要救治弘盼!”
但等宜修去了养心殿后,皇上却一直躲着不见她。
苏培盛为难地说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皇上,明天就去巡查了,实在是没有时间管这些事情!”
宜修嗤笑一声,自己的儿子都要病死了,他这个当父亲的却可以躲在屋子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现在在求皇上已是无益,便马上转身离开,回景仁宫让人给弘晖送了一封信。
绣冬接过后,有些为难的说:“现在皇上越发打压您和太子,这个时候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现在和皇上对着干,只怕………”
宜修瞪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说道:
“你记住,无论任何时候,命都是最重要的。贤贵妃和本宫情同姐妹,弘盼就和本宫的亲儿子是一样的,哪怕会触怒皇上,本宫也要这么做!”
弘晖收到信后,马不停蹄的进了宫。
一路上,他受到了重重阻拦。甚至在进后宫之时,被拦在门外。
还好,碰到了恂亲王直接抽出长剑,一路护送他进了后宫。
太子旁的小太监都要被吓哭了,无召硬闯后宫,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可来之前,太子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已经将那封圣旨交给了苏筹,若是今天自己出不来了,那他也只能将这件事情提前了。
虽然如今只有五成把握,可是他必须要救二弟的命。
永寿宫
贤贵妃没想到,为了弘盼,太子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她满脸感动,泪水几乎糊了满脸,贤贵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拍着太子的肩膀哭道:“你这孩子,贤娘娘没白疼你!”
太子来到永寿宫后,就直接步入正题。
“宫女都出去!温太医,你在这里看着!看二阿哥什么时候退烧!你把二阿哥的衣服脱了,再去厨房拿些糖和盐,用热水一冲,给二阿哥服下。”
众人都被这奇怪的退烧方法给震惊了,太子用沾了酒的帕子擦拭着二阿哥的脖子,大腿深处………
最后他又用一块湿毛巾敷在了二阿哥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