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自己再也不奢求什么宠爱了,只希望在这一方陋室聊此残生。
几个月过去,曹琴默生了一个女儿,四阿哥亲自为其取名温宜。
曹琴默在生子时难产去世,四阿哥便做主,将孩子挂在了齐月宾的名下,让她照顾孩子。
年世兰得知此事,气的直接掀了桌子。
那个贱人害自己失去了孩子,现在居然这么不费力气的,有了一个女儿,这让自己如何忍得了?
颂芝在一旁出起了主意,“侧福晋,既然她可以抚养孩子,那您自然也是可以的。您平素年又与曹贵人交好,如今她人没了,她的女儿何该让您抚养才对?”
年世兰眉头微皱,略有几分迟疑的说道:“又不是我的女儿,我抱来做什么?”
颂芝哄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贱人不是。奴婢曾听人说过,若抱来一个孩子充作养子养女,也是会招来孩子的!反正咱们院中的下人这么多,养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年世兰认为事情可行,便去找了四阿哥。
在她一阵攻势之下,四阿哥还是将孩子给了年世兰。
宜修知道事情后,马上来找了四阿哥,上辈子年世兰用温宜争宠,可见她全然对这孩子没有任何慈母之心,现在把孩子交在她手上,如何能让自己放心?
宜修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孩子总是无辜的!
四阿哥也十分无奈,他摆着手向宜修解释道:“年氏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就厌恶齐氏。若是将孩子给了齐氏,她只怕会故意为难,到那时,温宜的处境岂不更难了?”
宜修肯定不能告诉四阿哥自己是因为有上一世的经历,所以才不能让年世兰抚养温宜。
“可是齐格格也是无辜的,她如今再也不能生育,若有一个孩子在她身边,或许她还能好过一些!再说了,年侧福晋性子娇纵,只怕养不好温宜,就算齐格格不合适,那后院也有别的女人呢?”
没想到四阿哥却道:“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干脆你自己抚养温宜吧!”
宜修:…………
最终在宜修和四阿哥的一番争论下,四阿哥说道:“如果是年氏教养不好温宜,那便将温宜送到冯若昭那里。若是她能照料好,温宜就算是年氏的女儿了!”
年世兰是生不下孩子的,这一点四阿哥很清楚。
有一个女儿陪在她身边,世兰也可享受孩童绕膝的幸福,不会再有遗憾!
四阿哥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好丈夫,为了年世兰,不惜和宜修这个妻子据理力争,自己对世兰可真好。
这话还好没有被宜修听到,若是被宜修听到,她定然要狠狠的脆上一口。
呸,好不要脸,若不是你自己害死了人家的孩子,何须又抱养一个?
不过宜修没有想到这一世年世兰刚没了孩子,又从小照顾,对温宜倒算得上视如己处,十分宠爱。
这样宜修也就放心了,只要孩子能得到好的照料,那在谁身边都可以。
齐月宾知道这个消息后,她本就灰败的神色满是恨意,年世兰!又是年世兰!
先是害的自己缠绵病榻,再也不能生育子嗣,又抢走了自己的希望,是要逼死自己吗?
齐月宾重重的咳了一声,眼中无声地流下泪。
吉祥端着药碗走上榻前,轻声道:“格格,该吃药了!”
齐月宾扫了一眼,她刚要接过药碗,却发现吉祥的脸上有一个巴掌印,眼睛也是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
本就多心敏感的齐月宾眉头一紧,她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吉祥问道:“说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吉祥知道现在主子不容易,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点小事无故惹主子烦心。
因而,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道:“这里是王府,好端端的,谁会打奴婢?是奴婢刚刚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格格,快喝药吧,不然一会儿药就凉了!”
这话齐月宾怎么能信,她死死地盯着吉祥,说道:“若你不告诉我脸上的伤到底是谁打的,那今天我就不喝药了!”
在齐月宾的一再坚持下,吉祥只能道出实情。
今天她去取药的时候回来,碰到了颂芝。
她不由分说的就打了自己一耳光,还要倒了齐月宾的药,这吉祥怎么能答应,便一边护着药碗,一边与颂芝拉扯起来?
可颂芝那边人多势众,吉祥怎么能争得过?
还好这时甘紫云来了,她呵斥了颂芝,让人将吉祥送了回来。
还有一些事情,吉祥没有告诉齐月宾。
年世兰总是有意无意的故意为难她们,甚至说买王府里的管事让他们苛待她们院中。
还好现在是甘侧福晋管家,绝不容许底下的奴才们胡闹,要不然他们这里的日子简直不敢想!
齐月宾冷笑了两声,咳道:“这是想要我的命啊!不过要让她费心了,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齐月宾静静地倚在榻上,眼神像一条冰冷的毒蛇,年世兰啊,年世兰,你只怕不会想到你身边最爱的王爷才是害死你孩子的元凶吧!
自己就龟缩在这小院中,好好的活着,等着看年世兰的下场!
就算是死,自己也要死在年世兰后面!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般匆匆流过,府里又进了一位新人费云烟。
看着娇丽可人的她,宜修忍不住感叹日子过的可真快!
而自己的弘晖已是个半大的少年,康熙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极少见儿子们,觉得这些儿子们无时无刻都在盯着自己身下的这把椅子。
不过倒是对弘晖很好,康熙看着他在院中练剑,看着那和自己年轻时十分相似的身影,康熙感慨道:“朕还真是老了!”
梁九功马上接过了话,“皇上您一点都不老,昨日,您与弘晖阿哥比剑,奴才看着那身法就像雄鹰一样!”
弘晖耍完一套剑后,兴冲冲的走到康熙面前说道:“皇玛法,这次您再瞧瞧孙儿的剑法有何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