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看到宜修后,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就是这个贱人,若不是她,自己的柔则不可能会受这么大的罪。
“小贱人,在我跟前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赶紧给我滚!”
还没等宜修开口说话呢,她身旁的剪秋便凑近了觉罗氏,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
“放肆,你居然敢辱骂四福晋!皇家威严,岂容你等冒犯!”
剪秋这一巴掌,就是要告诉觉罗氏现在的宜修,再也不是那个任他拿捏的庶女,而是堂堂正正的亲王福晋。
费扬古反应过来后,立刻拉着恒安给宜修行了个大礼。
“臣费扬古携其家眷参见四福晋,四福晋万福金安!”
宜修笑着亲自扶起了费扬古,“父亲多礼了,女儿说到底还是乌拉那拉家的人,自然要以乌拉那拉家为重!”
恒安冷笑一声,“你还知道你是乌拉那拉家的人?我还以为有些人捡了高枝,再也不将乌拉那拉家当回事了呢!”
费扬古回头瞪了恒安一眼,“怎么和四福晋说话呢?真不懂规矩!”
宜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她冷冷盯着恒安。
“柔姨娘虽然只是一个妾室,但她却生了乌拉那拉家的子嗣,残害子嗣,我记得按照大清律法,应该休妻吧!”
宜修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明明很温柔,但却让乌拉那拉恒安同觉罗氏不寒而栗。
觉罗氏再也忍不住了,她崩溃大哭道:“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我对你是一心一意的呀,若是我被休弃了,你让恒安怎么办?你让柔则怎么办?”
其实费扬古不想休妻,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觉罗氏而已。
费扬古看似多情,但实则他的心里很清楚,正妻是正妻,侍妾是侍妾,觉罗氏便再不如他意,那也是他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嫡妻,柔姨娘便是再好,但她的身份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而且现在恒安也十分出息,若是传出了他的母亲被休弃的事,定会影响恒安的前程,恒安的前程就是乌拉那拉家的前程啊!
费扬古干咳了一声,笑道:“这件事情还要再议!宜修你不好好在王府里侍奉四阿哥,照顾孩子,来乌拉那拉家做什么?”
剪秋和绘春两人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是费阳古因为恒安的缘故,又将心偏到了觉罗氏那边。
恒安更是说道:“姐姐,如今贵为四福晋,便更应识大体一些,这么晚了,留在乌拉那拉家怕是不合规矩!”
宜修笑了笑,她缓步走到了一个太师椅前坐了下来。
“恒安,你是想赶我走吗?那我今日便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处理乌拉那拉家这档子事,若是这件事情解决不了,我绝不离开乌拉那拉家半步!”
觉罗氏气得又要骂起来,却被剪秋扇了一个大巴掌。
“四福晋面前也敢污言秽语!”
觉罗氏还想反抗,但是看到儿子递来的眼神,只能默默忍了。
恒安知道如今不是和宜修撕刀兵相见的时候,现在她正得意,不仅深受四阿哥的器重,儿子又得康熙的喜欢,现在和宜修硬碰硬,绝对讨不得半分便宜。
宜修看着费扬古纳欲言又止的表情,说道:“阿玛您不必担心,今日之事我已经告诉四爷了,王府那边有侧福晋代内管理,不会出什么乱子。”
费扬古叹了口气,知道今日这事宜修必定要插上一脚,但是现在宜修风头正盛,她也没办法拿宜修怎么样?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怎么样?你既然要管娘家的事,那便管吧!”
费扬古也无所谓的走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觉罗氏如今犯了错,只能跪在地上,恒安作为小辈,站在她的一边。
宜修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觉罗氏,心中不由得一阵畅快。
曾经都是自己跪在嫡母面前立规矩,现如今,自己也能坐在嫡母面前,看她跪倒在地的模样了。
从前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时今日也该换换了。
剪秋向周围人行了个礼,才开口说道:“今日,四福晋收到了家里的消息,说是柔姨娘难产,要去宫里请温太医,可把四福晋吓了一跳。她立刻向宫中递了帖子,这才将温太医请了回来!”
费扬古的眉眼缓和了几分,对宜修的态度也好上不少。
“说起来,此事也多亏了你!”
宜修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阿玛客气了,说来柔姨娘肚子里怀的也是乌拉那拉家的子孙,也是我的亲弟弟!”
恒安叹了口气,说道:“今日之事,额娘也不是故意的。她不过是去柔姨娘那里问问柔姨娘有没有见着她的东西,那件东西是额娘的陪嫁,又是皇室御赐,若是丢了,怕是会惹来灾祸!”
宜修点了点头,“今日的苦主说到底是柔姨娘,我们不妨也将她叫来,看看柔姨娘怎么说!”
你说丢了御赐之物就丢了御赐之物!我还说你偷了我的东西呢!
费扬古小心翼翼的看了宜修一眼,解释道:“宜修,柔姨娘刚生完孩子,怕是不宜挪动!”
宜修说道:“那她身边服侍的下人是谁!”
费扬古听后,只得叫人去叫来了柔姨娘的贴身丫鬟小梅。
小梅进来后,向宜修磕了个头,便将这件事情交代清楚。
“我们姨娘因为马上要生产,生怕出什么意外,便一直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可谁知道今日夫人突然闯进来,对着姨娘又拉又撒,说是姨娘偷了她的东西!我们问夫人丢了什么东西,她又不说,只顾着拉拉扯扯的。”
小梅说着说着,眉眼间不由得露出了怨恨之色。
“拉扯间,我们姨娘被夫人身边的珍珠给推在了地上,姨娘当时便说肚子疼,可是夫人依然不管不顾,非要找她的东西。后来我们姨娘都见血了,夫人竟然拦着不让找大夫和产婆,差点就要将我们姨娘害死了!”
说完,小梅委屈的大哭了起来,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觉罗氏的眼中划过一阵心虚,但看着自己的儿子还在身边,她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
“你这贱婢,竟敢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人将你家姨娘推在地上了,诬陷主母,这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