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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佟瑶对刚刚的冲动表示抱歉。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在意这件事。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佟瑶充满歉意的看着我。

“木青,你就叫我木头吧。”

我们在一起陷入沉默,一起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路上的新人三三两两,可是大部分人都会往我们这边看过来,但他们的视线应该是停留在在我身后拉着我衣服的佟瑶。

“佟瑶是那两个字啊。”我尝试着打破沉默。

“佟丽娅的佟,会向瑶台月下逢的那个瑶字。”

“心情好些没。”

“更差了。”

“啊?”我停了下来,想回头看着佟瑶。

佟瑶却拉着我的衣服一直藏在我身后。“木…木头你挺傻的。”

“啊?”

“为了安慰我,揭开自己好不容易藏住的伤疤,为了我一个陌生人做了这么多……而且,你还猥亵我。”

“啊,那不是特殊情况嘛!别自恋了,得亏你是个大美女,要不然我还真不会管你。”我略带挖苦道。

“切…”佟瑶重重的扯了扯我的衣服,发泄心中的不满。

其实我有很多疑问,为了不给她造成更多的伤害,我自然而然选择了闭嘴。我们就这样,她牵着我的衣服我走在她前面,到了皮卡车附近她才松手。

我先让佟瑶上车,随后我去了一趟酒店大堂。

上车之后,我把房卡递给佟瑶。佟瑶接过房卡说了声谢谢。我又递给她一个充电宝,她看了一眼,拿出手机总算是把电源接上了。手机开机还需要一会儿,佟瑶借了我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爸……我知道了……对不起让你和妈妈担心了……好……我以后也不会去找他了……我不想这么早回来……朋友的手机……妈妈你也别担心我现在外面散散心……保证每天一个电话……好……你们放心……早点休息,晚安老爸老妈。”

电话挂断,佟瑶眼角的溢出些许晶莹。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的陪着她,等待她情绪稳定下来。

“木头,谢谢你。”佟瑶拿上她的衣服,打开了车门。

“不用谢,房间我没开多久,你续房最好自己拿身份证再开。”

“好,对了,真的很抱歉把你这一身好衣服弄脏了,我一定会补偿你的。”佟瑶下了车,她低着头看着好几天没有点亮的手机屏幕,最终消失在酒店大堂。

我能够肯定佟瑶绝对不会做出过激行为。但我也明白,邹非瑜给她带来的伤害,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抹去。

我看着罗一理给我打的两通未接电话,陷入了沉思。还是不去找他了,快12点了。

我开着皮卡,向工地方向驶去。

到了工地我麻溜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随后我便安心的躺了下去。其实又一次放了罗一理的鸽子我心里倒是挺过意不去的,我给他发了几条消息,粗略的跟他诉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一分钟不到,罗一理就给我回了条语音消息。

“明天打奖!”

我承认他已经很会海南人那一套了。

第二天我,我早早就到了办公室,拿起安全帽准备去工地巡视一圈。这两天在项目群里也看到了许多工人中暑的消息,我实在是不能安心的钉在办公室里面。

九月份的海南,温度和湿度都挺高的,只是相比较下来,太阳没有前几个月那样带刺。花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基本把现场巡视完。这一大早上的时间,工人师傅浑身上下就已经湿透了。破破烂烂的衣服和粗糙厚实的手掌,也许他们背负的远比我想到的要多。我真想让那些不懂事的孩子来看看,他们的父辈甚至是爷爷辈,手里的锤子是为了谁而挥舞。

我不认为工人师傅用锤子敲击出的节奏悦耳,但这是社会不可或缺的一声呐喊。

今天总包方的人也在,我一点都不意外,他们哪一天不找麻烦。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工地第五楼,整个工地十五层,还有两层主体就可以封顶了。

五层的工人正在处理一些墙壁和楼板混凝土质量问题。而我正在给修补好的位置拍照留证。

随后总包那边的朱工从楼上走了下来。我倒是热情的给他打了声招呼,可是他似乎一点情面不打算留……

“工人安全帽说了多少次了,要戴好不然我按人头一个500罚款。”

“朱工,你也看得到,我们在主体里面工作,今天是一点风都没有,这一早上工人师傅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工人稍微把帽子摘下来凉快凉快也算是情有可原嘛。”我拿出一包刚拆开的香烟,给朱工递了一根。

朱工接过我的烟,先是拿着看了一眼,而后才点燃,抽了一口继续指挥工人把帽子戴好。

“朱工,工人在主体里面就不要带安全帽了,楼上也没有人工作,不会有东西掉下来。你也看得见,工人已经热的受不了。”我走上前继续打着圆场。

“我在现场怎么不热!别找借口,再不戴上我一个人头500块。”近一些的工人立刻戴好了安全帽,远一些的工人因为距离太远了没有听到。他立刻拿出手机对准远点的工人。

我承认我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恨不得一耳光糊在他脸上,可是我的教养阻止了我。我走到蹲在地上操作的工人旁,给他递了根香烟,我就自作主张的拿走了他的泥刀和打灰桶。

“你来试试?”我把这两个东西递到朱工面前,然后充满怒气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纸上谈兵的家伙!他们都是大陆北方来的工人,他们不适应海南的气候是正常的事情,但你硬要看着规范上面死板的东西来指导现场,那你就亲身体验一下不是更好。”

朱工点了点头,转身就往楼道方向走去。

“木工,你替我们说话这个胖子不会难为你吧。”刚刚那位师傅走到我跟前满脸担忧。

“你以后别叫我木工,搞得我不拿个锤头都不配叫木工了。”我拍了拍他满是汗水的肩膀,跟他开了句玩笑话。

那位师傅也爽朗的笑了出来。

我还是跟他说清楚在户外或者高处作业必须要带好安全帽。

我在上面巡查了一个小时,就已经满头大汗了。工人师傅有多累可想而知,而我能做的就是在可控的范围内让减轻他们的身体负担。

在上面的巡查结束后,我小跑着回到了黄总办公室。原因呢,因为太阳太大了。再一个原因呢,因为中途接了通黄总的电话,朱胖子又开罚单了。

我也预计的大差不差,这群人一般都拿罚款和停工威胁施工单位。

我刚走进门就看见朱胖子坐在黄总办公室。

“木头,工人为什么不戴好安全帽!你别让朱总为难啊!”黄总狠狠拍了拍桌子。

旁边的朱胖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挨训的我,脸上虽然没有露笑,眉头却异常舒展。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虽然和我年纪相仿,可他浑身上下的铜臭味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遮盖。

“朱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这种最基本的安全常识错误都犯。还有工人,我一定安排班组长严厉惩治。”黄总拍了拍办公桌,以表示对这件事的决心。

朱胖子自然很满意,站起身拿起桌子上一包崭新的软中华走出了。他走动的时候我总觉得整个集装箱办公室都在抖动,他身上和他年纪不符的肥肉,也跟着抖动。

走到门口的时候,朱胖子突然回头道:“黄总,不听话的工人说不听就请他退场。项目上装不下那种大佛。”

我倒是听得懂他这种指桑骂槐的话,不过像他这种刚毕业弄一两个工地的人,我毫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

黄总让我坐下,指着罚款单道:“我不相信朱胖子说的话,所以我想再听一下这件事的因果关系。”

于是我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黄总听完后眉头紧锁,他也不明白到底是跟总包那里没有处好。

“你有那种方式对付这头猪一定是错误的办法。不过你做的没错,为我们的工人兄弟发声,这五百块不亏。像木头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黄总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黄总,我这不处理的方式方法也不对嘛。”我摇了摇头,没有完全接受黄总的夸奖。

黄总工作忙着,我也没有继续打扰他工作,我回到了我自己的办公室。我脑袋里又多了一个问题,如果没有罗总那一层关系,我这样做事真的就这样一笔带过?

我点燃一根香烟,开始陷入沉思。

我明白这些东西多少看点一个人的纽带。这条无形的纽带,才是我能在这次罚款中全身而退的原因。

如果是我们工地除了我还有罗一理以外的人呢,比如说陈明……他会像我这样全身而退?

“木头想什么呢!”罗一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我给他递了根烟。

“我在发呆。”

“两位美女难以取舍?”罗一理点燃手里的香烟,一脸奸笑。

“那我高底全都要啊。”我重重的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随后我又补充道:“这两天事情太多了,还有就是项目上七七八八的鬼人,谁知道下一处要玩什么。”

罗一理点了点头,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你就这么大个职位,不要操心太多事。”

“我明白,多听多看少出声是吧。”

“对!晚上一起去喝酒。事不过三!”

我拍了拍胸脯,保证不会鸽罗一理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