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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这是一篇双男主文!双男主双男主双男主!误入的宝子们快出去!

作者敲代码的冤种一个,如涉及到医学or心理学方面,全靠度娘和想象,各位宝轻点骂!

最好不要带脑子观看!

惯例1v1甜宠 he

求求不要囤文,会把作者养死的qAq

这里是分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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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冬季总是寒冷而又漫长。

华国南部还是一片绿意盎然,能穿短袖的时候,燕京整座城市就已经被无边大雪覆盖。

温以诺死寂的目光,从医生背后窗户外那一刻也不曾停止下落的簌簌白雪中,缓慢移动到面前黑色办公桌上摆着的微微泛着灰色的检查单上。

头发白了一半的医生看着眼前这个还未满二十,气息却比七八十岁的老人还要寂寥绝望的青年,浑浊的眼中满是同情。

医生的视线从温以诺脸上移到检查单上,再移到电脑屏幕上。

和语言比较简洁的纸质检查单相比,电脑上的图像跟文字都要清晰的多。

年长的医生连连叹了几口气,推了一下眼镜,开口宽慰眼前的孤身一人的青年:

“没事,你放宽心。”

“虽然阶段已经比较晚,但你这个年纪,如果能找到相匹配的骨髓移植,完全是有康复可能的。”

温以诺扯动嘴角,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露出一个颇为自嘲的笑:“我是个孤儿。”

医生在嘴边的“问一下你父母或者亲戚”吞了回去。

他神色复杂又同情看着眼前哪怕一脸苍白病容,也难掩昳丽精致的青年,一时失语。

似乎无论他说什么,都会是在揭青年的伤疤。

诊室中一时静默到针落可闻。

过了好半晌,温以诺脸上的笑散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平淡的不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

“医生,如果我不接受治疗的话……还能活多久?”

医生明显没想到眼前二十岁不到的青年会说出这种话,怔然了一瞬,开解道:“你连二十岁都没有,还很年轻。刚到人这辈子最好的年纪,机会还多的是……”

温以诺垂眸低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应答医生的话:

“是啊……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

可又有谁最好的年纪,会和他的一样烂?

辛苦考上的大学没有念完,声名尽毁,一身病痛,双手废到连签自己的名字都会手抖。

年长的医生并不知晓眼前青年经历了什么,只是突然感觉,他好像更悲伤绝望了。

医生以为青年是因为自己的病,心想这也正常。

哪怕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乍然听见自己癌症晚期的消息,大部分也都会害怕恐惧。

眼前这人那么年轻,又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会有负面情绪,他很能理解。

只是身为医者,到底不想看见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

他认真斟酌了一番,缓下声音继续劝解道:“你……虽然没有父母亲戚可以配型,但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一点就这么快放弃自己的生命。”

“又不是一二十年前了,我国现在的骨髓库已经很完善了。”

“只要严格按照医嘱,哪怕只是保守治疗,也肯定能够等到合适的骨髓。”

垂眸的青年礼貌向医生道了句“谢谢”,执着重复了一遍医生没有回答的问题:

“如果不接受任何治疗,我还能活多久?”

年长的医生叹了口气,不大情愿回答:“……半年。”

话音刚落下,笼罩在温以诺周围的那一层浅淡悲伤瞬间一扫而空。

“谢谢医生。”他从椅子上站起,向医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表示完对医生的感谢,温以诺连检查报告都没拿,直接打开诊疗室的门走了出去。

没拦住人的医生叹了口气,把青年没拿走的检查报告放在一边。

他做医生快四十年,什么样的奇葩病人都遇见过。

不管再怎么劝解,最后都是以患者的选择为先。

……

已经到公交车站的温以诺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医生的回忆。

寒风朔雪中,他默默裹紧了穿着的十多块廉价棉服,抬手接住飘扬落下的雪花。

掌心中的雪花奇怪没让人感觉到冷。

不过这都和他没关系了。

走到公交站台下,温以诺从衣兜里摸出屏幕上有好几条裂痕的手机,查过要等的公交最近一班还要等最少十分钟后,拨通了一个早已烂熟于心,却四年只打过不到十次的号码。

“嘟——嘟——嘟——”

不到十秒的忙音过后,温以诺拨出的电话被挂断。

温以诺不仅没有生气,脸上反而多了一层浅淡笑意,锲而不舍第二次拨打了出去。

这一次,仍旧被挂断。

青年泛着隐隐青白的指尖抚过碎裂的手机屏幕,低叹了口气,轻喃一句“果然是这样”,再次拨通已经被挂断两次的号码。

这次忙音足足响了半分钟,号码的主人才终于接通电话。

先于人声传来的,是明显喜悦喧闹的杂音。

一道不耐烦的中年男声穿过杂音传入温以诺耳中:“温以诺,你又想做什么?”

“从十六岁把你找回来,到现在,你闹出过多少乱子,丢了顾家多少脸面?现在怎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温以诺脸色微变,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到指甲陷入掌心皮肉,掐出血来,才让自己将将能忍住疼到在滴血的心脏,让语调保持着一贯镇静:

“爸,我今天确诊白血病晚期了。”

电话另一端一时陷入沉默,只有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夹在欢喜热闹的背景音中传过来。

冗长的无人言语后,背景音逐渐消失,中年男子怒不可遏的训斥隔着手机,都能把人耳朵震聋:

“温以诺!你到底要把这个家毁成什么样才满意?!”

“小然之前被你推下楼梯,摔到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都选择原谅你了,你哪还有脸来破坏他的生日?”

除了握的越来越紧的手,温以诺脸上的神情跟语气依旧是无一丝波澜的淡漠:

“爸认为……我在撒谎。”

中年男人听他平静的语调,不屑的嗤笑声哪怕隔着通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撒谎还是真的,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自己清楚……”温以诺喃喃重复一遍,轻笑着回答,“对,我很清楚。”

“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顺便通知你一声,我会回来住一段时间。”

中年男人急了:“温以诺你想干什么!小然……”

温以诺面无表情,挂断了电话。

愈加寒冷的风拂过脸颊,他抬手一抹,手指沾染上一层浅白的霜。

“我把家毁了……”温以诺看着逐渐融化的白霜,罩着病容的娟丽眉眼间浮出自嘲又讥讽的笑,“那是我毁的吧。”

更多的污蔑谩骂他都担了,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反正……也是最后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