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家人为小闻璟庆生时,不速之客来访。
敲门的是陈雪莹,孟若曦去开的门。
见她鼻青脸肿,还不忘露出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烁着亮眼的光,眼里不禁闪过惊诧。
昨天才跟陆家恶战,今天就满血复活的来找自己,心态倒是真不错。
就是不知,找自己干嘛,她打算静观其变。
恶毒女配宛若冰山美人般,态度冷淡,陈雪莹丝毫不受她态度影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着打招呼。
“若曦,早上好啊,我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门路,作为好朋友,我一定要带你发家致富,你只要提供启动资金,赚来的钱五五分,怎样?”
不怎么样,孟若曦拒绝,一脸认真的规劝她,说出一番令人感到牙疼的话。
“倒买倒卖是犯法的,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强,只要努力干活挣工分,日子就会越过越好,况且,我一不当家,二不掌权,想帮也是有心无力。”
自打孟若曦开口,陈雪莹抽搐的嘴角就没停下过。
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好吃懒做不干活,却劝别人努力干活,怎么说出口的?
谎话也是张口就来,不当家掌权?骗得过鬼,却骗不过自己!
当初时家聘礼可是足足有五百块,两年时间,吃住皆在时家,钱肯定没花完。
再者,反派对她好得很,肯定给了她很多钱。
真不知作者脑子摔了多大坑,对恶毒女配极尽偏爱,好的全她的,坏的都女主的,看得人乳腺不通。
望进她明灭不明的眼里,孟若曦唇边划过不易察觉的浅笑,“上工快迟到了,你快去上工吧,免得被扣工分。”
没得到预想中的支持不说,还被驱赶,陈雪莹脸色有着绷不住的扭曲。
好你个恶毒女配!真是不枉恶毒名声!
从小被宠大的她受不了这羞辱,充满怨气的看了恶毒女配一眼后,转身就走,背影透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孟若曦感到好笑,关上门后,姿态悠闲的进屋。
时宴今见她进来,就问,“她找你干什么?”很是不喜陈雪莹。
孟若曦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便摇头,“没什么。”
小闻璟拿着玩具找妈妈,“妈妈,妈妈。”
孟若曦点了下头,小闻璟就扑到她怀里,仰头依赖看着她,伸手要抱抱。
看着孩子圆滚滚的小身子,孟若曦迟疑的伸手。
入手沉甸甸,没一会,手就开始发酸发软,便放下他。
时宴今心疼妻子,冲还撒娇个不停的儿子招手,“过来,爸爸抱。”
小闻璟不鸟他,依旧坚持要妈妈抱。
身子被摇得晃来晃去,耳边吵个不停,不胜其烦之下,孟若曦推开他,语气还算和煦,“乖,去你爸爸那。”
小闻璟委屈着脸看她,嘴一撇,就准备哭。
看他这副样子,孟若曦手撑着额头,呵斥道,“闭嘴!”
李桃花看不过去,心疼小孙子遇到不会疼孩子的妈,就忍不住说,“若曦,你别这么凶,孩子不过想你抱抱,你看,他都要哭了,赶紧抱着他哄哄。”
好好的日子,孟若曦本不想扫兴,但李桃花的话又让她生气,眉间冷意聚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妈,眼看他爱哭的毛病就要改变,你别助纣为虐。”
话说得重,李桃花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声音发颤发抖,“你说我助纣为虐?”
自己不过是心疼孩子,怎么就助纣为虐了?
况且,孩子又不是十恶不赦,当妈的能这么说?
孟若曦移开视线,不想说话,神情越发冰冷。
眼看不妙,时宴今赶紧抱过儿子,并承认错误,“曦曦别生气,是我没教好孩子。”
又安慰李桃花,“妈,孩子确实不好,曦曦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放宽心。”
李桃花抹了抹眼泪,伤心又难过。
掏心掏肺对她,她却这么说自己。
“啥叫她不是针对我,她都说我助纣为虐了,自己孩子不宠着,整日冷脸对待,不是后妈,胜似后妈。”
时宴今头痛,“妈,什么后妈亲妈,孩子听着多不好,曦曦性子直率,话赶话说了气话,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计较她一时气话。”
李桃花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儿媳那句“助纣为虐”,心拔凉拔凉的。
“你就知道为她开脱。”
一直沉默着的时陆景开了口,“若曦,你妈纵是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这么说她,长辈为尊,你过分了。”
时宴今心头一紧,“爸,这是误会,没必要上纲上线,妈疼孩子没错,但曦曦也没坏心,都怪我把孩子宠坏了,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孩子,绝不让今天的事发生。”
低头训斥儿子,“小兔崽子,能不能老实些,看把奶奶气的,跟奶奶道歉。”
竟是把责任全推给刚一周岁的儿子。
小闻璟懵懵懂懂,指着奶奶含糊叫唤,“不起,宝宝乖。”
像是有了发泄口,李桃花抱起孙子,就掉起了眼泪,“奶奶的乖孙孙,你妈真不是个东西。”
小闻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拧起小眉毛,生气的喊,“宝宝乖,妈妈乖。”
李桃花哭的更凶,紧紧抱着他,“我们闻璟这么乖,你妈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她哭个没完,开始小闻璟还能说话,渐渐的,也跟着嚎,一老一小的哭声,吵得人耳膜疼。
严肃的时陆景越发严肃,揽过媳妇和孙子,硬邦邦的安慰。
时宴今嘴皮子说破,一老一小还是哭,理都不理他。
孟若曦冷眼旁观。
奶奶带头孙子哭还是头一遭见,至于李桃花说她那些话,她一点都不生气。
或许她说的没错,自己就是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
但一个孩子就这么折腾人,以后肚子里的孩子要还这么宠溺,她不死也得废。
好久之后,哭声才停止。
把憋屈哭了出来,李桃花心里舒坦了些。
小闻璟有样学样,跟着哭,哭完后,没心没肺的坐地上玩玩具。
时宴今紧绷的心放松下来,夹在妻子和母亲中间,第一次感受到窒息。
转头一看,妻子还冷着脸,放松的心瞬间提起,凑近她,眼巴巴的安慰,“别气,都是我的错,我向你承认错误,你还怀着孩子,生气对你身体不好。”
孟若曦抽开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冷冷看着他。
“种是你下的,祸要我承担,你们疼孩子,不代表我也要,我不是现在才冷血无情,指责来得未免太晚。”
这番话指的谁,在场人皆门清。
又看向时陆景,“爸,我话说的重,你可以指责,但我不会道歉。”
看向李桃花时,她沉默瞬,才开口,“妈,你确实对我好,说亲妈都不为过,我打心里头把你当亲妈,说话自然无所顾忌,你要是嫌我说的难听,我以后少说就是。”
李桃花好半晌才说,“你把我当亲妈,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亲闺女,但你对孩子确实不上心,又冷又凶,妈看着,心就疼。”
说来说去,又绕到了孩子的问题上,只能说,她实在疼孙子。
时宴今忍不住扶额。
妈啊,你戳肺管子啊。
本就清冷的孟若曦更加冷若冰霜。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母亲,但被指责多了,心就开始麻木,甚至是反感,孩子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房门啪的一声合上,堂屋陷入了沉寂。
孟若曦一走,时宴今就坐不住,赶紧跟着回房。
房门打开又合上,开始伏低做小,小心翼翼的哄着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