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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们把身上用来包扎的纱布拆下来,这样才能直接使用灵宝帮你愈合伤口。”

向江舸轻声开口,举止言谈,更是处处透露着教养与风度。

闻言,姜肆开始解自己右手上缠着的纱布,伤口处的些许血痂粘在纱布上被拽下。

虽然疼,但也能忍住。

他与韩君屹倒还好,流血的部位就只有手,身上其他地方也只是瘀青。

当看到武鹤眠被大面积灼伤的背部时,何老忍不住冷哼一声,眉目间尽是不满。

向江舸伸出右手,一件灵宝落在他手中。

三道白光射到姜肆三人的身上,他们身上露出或被衣服遮挡的伤瞬间愈合。

看到这一幕,谭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随后,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位执笔人,手上拿着一个平板与一份文件。

“你带着他们在十三戒到处逛逛吧,这么晚了,这三个小朋友还没吃饭呢。”

“咕——咕——”

应景的声音及时地响起,注意到众人的视线,武鹤眠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请随我来。”

执笔人将平板与密封的文件放在茶杯旁,领着姜肆三人出去。

等到四人的身影完全离开视线,向江舸才大步走到门口关上房门,随后熟稔地坐到何老与谭老的身边。

举起谭老递过来的茶小酌了一口,轻轻一抿,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来。

他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今年的头水夏仔,味道确实涩了点,难怪他们喝不惯。”

闻言,谭老挑眉,满意地点了点头,唇角的笑意加深。

“还是你小子会喝,我的茶哟……不像某人。”

说罢,眼神幽幽地看向避开他视线的何老。

“何老下地耕作的时候喜欢抓一把茶叶放到水壶里,这样茶叶消耗得自然快,不过您老不是挺喜欢给何老送茶的嘛。”

向江舸温声说着,拿过茶壶举止从容地给二人的茶杯里添茶。

听到他的话,何老赞成地点头,举起茶杯吹去上层的浮沫,放到唇边没多久,再放下时,茶水便已见底。

“你喝茶是生活,我喝茶是习惯,可以阳春白雪,也可以下里巴人。”

随即,他视线扫向平板,眉心微蹙,下意识举起的茶杯被重重放下。

“江舸,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与那个27号有关?”

向江舸点头,随后打开平板从里面点出一段视频。

“这是事发当时的视频,里面记录了27号体内那只诡钻出的全过程。”

看完视频后,谭老与何老久久无言,脸上都异常凝重。

看着二人的表情,向江舸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疑惑,而后敛眸沉思两秒,还是忍不住开口。

“谭老、何老,这余者体内的诡会钻出来,对我们护华司以及大夏最大的不利就是多出来一些诡而已。

而解决诡本来就是我们的任务,这件事似乎不是很严重。”

他们久久未言,明显不想与向江舸多说,片刻后,何老摩挲着茶杯,率先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老谭头,又要辛苦你了。”

谭老点头,伸手拂去氤氲的水汽。

听到他们的谈话,向江舸迅速会意,眉宇间的不解被深沉及忧虑所替代,他扭头看向谭老,作为小辈关切地劝道:

“谭老,您年龄大了,身体吃不消的,探查余者诡破体而出的原因还是交给我们为好,用不着您出手。”

听到这话,谭老立刻故作不悦地撇了撇嘴,像是个耍赖的老小孩。

“我身体好着呢,用个灵宝怎么了?我们这些个老家伙还能撑好些年呢。”

盯着向江舸不赞成的眼神,谭老心虚地别开眼睛,随即面色一变,染上几分难过与回忆之色。

“唉,要是老向还在就好了,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帮我的,唉……他要是知道他孙子欺负我,肯定会——”

“肯定会掀起棺材板来抽我。”

向江舸接过话头,无奈地扫过表演拙劣的谭老以及眼观鼻鼻观心的何老。

他长叹一口气,随后起身理平衣服上的褶皱,将桌上始终未拆封的文件拿在手中。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27号织梦。”

他向二人敬礼,随后大步离开,离开时顺便带上了房门。

过了会儿,谭老摸了下凉掉的茶,视线扫向远处,脸上带了几分怅然与无措。

“时邪命邪,委邪顺邪,确实是难参透。”

何老轻声开口,抿了口冷茶,随后皱着眉迅速放下,自顾自地往茶壶里加热水。

“与天争,与命斗,谁能想到啊……嗯?停手,我来我来,茶不是你这么泡的,你个糙人。”

急忙拍开何老的手,谭老一脸心疼地抢过茶壶,手法熟练地倒水。

水滴碰撞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那个韩君屹长得和韩老头是真像啊,看着他老是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我都不敢多看。”

谭老往茶炉里加了些许的炭,语气中尽是追忆。

手中的动作未停,他脑海中浮现出姜肆三人的面容,抬眸看向辨别不出情绪的何老。

“那三个孩子,或是霝字队的事,你怎么看?”

听到这个问题,何老脸上浮现些许烦躁,低头拍去裤腿上的泥。

“怎么看?坐着看。”

闻言,谭老撇了下嘴,像是早已料到他的态度一般,挑眉无奈地摇头。

“总局那几个老家伙这么做事肯定是有道理的,但也确实让人摸不着头绪,这个小队的成立就很突兀。

虽然说是在全大夏范围内进行援助的握剑人小队,还是成长型的,但我觉得也用不着啊,还显得多余。”

何老摇头,没有做任何评价。

见状,谭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过姜肆几人用过的茶杯放到水池里洗净。

随后坐回位子上,扫了一眼面容干瘦的何老,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中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悲伤。

“我们这些个老家伙也剩得没几个了,就你离我最近,还是个没有公务要处理的闲散人员,也没想着常来看看我,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