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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他们多等,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从后方窜出一位执笔人,没有犹豫,立即将双手猛地拍在地上。

猝不及防间,地表开始剧烈颤动,轰然竖起一面巨大的土墙挡住新人们前进的步伐。

等土墙倒塌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扬起的尘土,而那些执笔人已然消失不见。

“他们……跑了?”

“增幅型灵宝还是好藏一些。”

侧眸看了眼手中比她还高的长枪,白南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惆怅。

察觉到白南涔心中的想法,旺仔枪身微颤,撒娇似的蹭她的手。

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旺仔,白南涔的眼中的柔意转瞬即逝,而后,她转过身去,扫向劫后余生般的众人。

大家瘫软在地,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在“余者”消失的喜悦褪去后,表情迷茫而空洞,或坐或卧,狼狈地愣在原地。

衣物脏乱,沾染上泥土。

烟尘逐渐散去,焦土的气息残存,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雷电与雨幕早已随着执笔人的其他动作而消失,空气中仍残留着泥土的气味。

月光如银,勉强穿透厚重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片废墟之地披上了一层幽冷的纱幔。

远处建筑物残存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能够勉强看出经历爆炸前的模样。

此时静下来,大家才能看到现在培训基地变成了什么模样。

曾经巍峨壮观的建筑崩塌,钢筋混凝土的结构在火焰与烟雾中扭曲变形,残垣断壁与破碎的瓦砾凌乱地堆积在一起。

曾经明亮而宽敞的窗户如今只剩下了空洞的框架。

但最为触目惊心的,莫过于那些静静躺着的“尸体”。

这些尸体,或俯卧或侧卧或蜷缩,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态散落在这片废墟之中。

有的面容因恐惧、痛苦或绝望而扭曲,双眼紧闭,仿佛再也无法睁开,去看一眼这个曾经熟悉而又如今满目疮痍的世界。

更多的,面容平静,离去地悄无声息。

空气中飘荡着黑蒙蒙的粉末状物质,导致有些尸体覆盖着薄薄的尘土,与周围的废墟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凄凉与无助。

不过大家倒没有发现,这些尸体中,凡是肢体残缺不全、露出森森白骨的,或是血肉模糊、难以辨认其原本模样的,都是所谓的“余者”。

触目,尽是死寂与凄楚。

伸手在地上一摸,手掌便会瞬间浸满血迹。

终于,有人忍不住放声大哭,嘹亮的哭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像是为这场战斗敲响的丧钟。

哭声渐渐传染开来,许多人纷纷泪目,连那些平日里坚强如铁的人也忍不住眼眶泛红。

“余者为什么突然走了?我们……赢了吗?”

有人颤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他们无缘无故地撤离,是不是因为总局的救援到了?”

另一人满怀期待,但声音中也透着一丝虚弱和颤抖。

大家的目光在周遭游走,满眼期许,可万籁俱寂,没有熟悉的直升机响声,千里音中也没有执笔人的万事在握的声音。

唯有星辰点缀,与月光抚慰,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孤独紧紧相随。

偶尔传来一两声夜行动物的啼叫,更添了几分凄凉与孤寂。

这声音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像是被无限放大,直击心灵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大家第一次感觉到,静,是如此的可怕。

他们心如明镜,没有来人,没有救援,这里,只有无助的他们。

“既然来了救援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执笔人联系我们?距离余者袭击已经过了这么久,我不信总局没有收到消息?”

“我们……被抛弃了吗?连秦总教他们都出事了,那我们、我们……”

“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四百人、四百人就剩这么点了。”

突然,人群中有人的表情开始松动,原本强行压下的不安与躁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原本努力积攒起来的勇气,啪的一声就碎掉了。

在这一刻,白南涔陡然反应过来,或许今天晚上他们发现执笔人的行动不是凑巧,而是秦为严有意为之。

他们今晚所要做的一切,都被秦为严所掌控。

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时机已到,白南涔冲韩君屹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手中长枪猛然掉了个头,枪尖俯冲入地面,周遭迸发出猛烈的银光。

瞬间吸引了处于崩溃边缘的大家的注意。

“白南涔,你、你怎么了?”

白南涔面容冷峻,并没有回那人的话,这幽暗而深邃的背景之下,她的身姿如同夜色中最为挺拔的竹影,高挑而优雅。

“你们觉得,我们必死无疑是吗?”

白南涔冷静自持的声音清楚地传入在场之人的耳朵中。

“所以,你们想逃跑,捂住耳朵当个懦夫?还是心存侥幸,想束手就擒他们或许可饶你们一命?”

她的发问,一字一句,犀利地刺入众人的内心,赤裸裸地揭露他们藏在心底的阴暗面。

见有人心虚低头,白南涔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虫蚁生而有翼,却卑微如井底之蛙一生匍匐前进,把性命的抉择权交付他人,又与虫蚁何异?”

她嘴角轻蔑的弧度勾得越来越大,月光为她高挑轮廓勾勒出一道柔和而朦胧的光晕,在人群中异常出众。

只是说出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咬着牙看她。

她红唇轻启,冷冰冰地说道:

“呵,好生厉害的啊,这些新一代的屋里人,竟是丢盔撂甲的猪狗之辈。”

这话说得极狠,即使大家只是有过逃跑的心思,却也被这嘲讽的话下了脸面。

远处的姜肆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听到这儿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虽然骂的不是他,却也下意识放缓呼吸。

被白南涔这话刺激到,在场的气氛突然有些微妙,原本悲恸与颓废之感有些许淡去。

突然有人出声驳斥。

“明知打不过却还在这里强撑,这与送死没有区别。”

“对,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同伴为此送死吗?当务之急,能活一个是一个。”

人群中有不少人反驳,亦有不少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