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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宫女并未转身,手背到身后冲姜肆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便理了理裙摆,双手执灯跽坐。

以那宫女为中心,青铜宫灯内爆出的烛光再度形成了一个半径约三米的淡金色半球,将姜肆笼罩在里面。

所有的金块、银块在碰到那个金色半球后,竟都如同羽毛一般轻轻落下,触碰到地面时发不出一丝声响。

见状,黑色布袋便想逃跑,不明物质组成的身躯才卷起一半,就被从女人手中疾驰而来的一柄剑直接穿透。

衪逐渐变得松散,最终化为不易察觉的微小星点,四散而去,消失在半空中。

来不及发出一丝哀嚎,便很快消散于天地。

“喔吼,收工了,回家、回家。”

穿着蝴蝶上衣的男人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紧接着,姜肆便亲眼看见面前的青铜宫女消失不见。

顷刻间,他感到心口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随即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在他倒地前,耳边听到一道清泉流水般的少年音,还有点上京口音,像是在围着自己转一样。

“末儿了还得小爷我出手,外域话管这叫‘小克儿思’,哟,这货是被小爷帅晕的?”

呸,不要脸!

他迷迷糊糊地想睁开眼,看看究竟是谁没脸没皮地说出这种话,但眼皮却不受控制地紧紧闭合着,连带着自己的思绪都在慢慢沉寂。

“阿肆,右拳从腰间猛力向前旋转冲出,拳心向下,同时左拳收于腰际,出拳要果断有力……”

“大……大哥……”

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姜肆难以置信地用力眨了下眼睛,愣了两秒便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

“唉,孩子,真的很抱歉。”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迟暮之年的声音,指尖还未触碰到姜奕的身体,姜肆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随即,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稳住心神时,视线中豁然出现一柄剑,通体黝黑,剑身略为宽阔,刃开双锋。

姜肆呼吸一滞,只觉得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站定身形,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先是那个黑色的布袋,而后是那个青铜宫女,现在又是这柄莫名其妙出现的剑。

真是莫名其妙,以为是小说照进现实吗?

没再给眼前这把黑剑说话的机会,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他迅速做出反应。

抱歉个鬼,管你是不是什么文物,都给他滚得远远的,不论是什么,都不许影响他后续的高考。

他猛地一抬手,手掌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抓住了面前那把未知之剑的剑柄,瞬间,一种怪异的触感透过手心直抵心底,却并未让他有丝毫的犹豫。

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汇聚起全身的力量,猛地向后一拉,突然发力,将这把剑狠狠地向前方扔去。

滚吧你,神经。

剑身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最终远远地落在他视线所不及的黑暗之中,随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还没等姜肆喘口气,再眨眼之时,那柄黑剑却又施施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剑身轻微晃动,似乎是想要与自己交谈。

从这把剑中,再次传来刚才的声音,似抱歉,似怅惘,对姜肆刚刚的行为毫不在意。

“没想到你便是姜奕的弟弟,好孩子,你哥哥的牺牲——”

“等等!”

姜肆颤着声音打断眼前这柄剑的话,冰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它,眼神不善,漆黑的瞳孔中是说不明的色彩。

他原本欲再次伸出的手僵在自己的身侧。

大哥姜奕一个月前牺牲,军部将他的骨灰与抚恤金送到了孤儿院,只是说姜奕在执行任务时发生意外,但具体任务需保密不能透露给姜妈妈。

这把黑剑还提到了自己的大哥姜奕。

可这把会说话的剑……应当和先前倒霉碰到的那个青铜宫女如出一辙,他一直以为大哥只是在军部工作,但现在看来……

和这些东西扯上关系,怕是姜奕和昨晚那四个的身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见姜肆警惕的模样,这把剑沉寂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这柄剑名叫湛卢,你哥哥生前是它的契约者,没想到啊,苟活、苟活,我竟然还在,呵。”

湛卢剑发出阵阵剑鸣,似是悲鸣与哀悼,却又有自嘲之意。

这柄剑?

姜肆抓住了这句话的细节,细细揣摩着这个词,这人……或者是鬼的一句话传递的信息量倒是不少。

那这说话的人又是谁?都市版老爷爷?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写小说,自己可不信。

但他又知道自己大哥的事,似乎和姜奕颇有渊源,再加上昨晚的那个情形,这把剑,应当也和他们有关。

“老爷爷?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说法倒也差不多,只是我可不是什么残魂,我是痕迹彻底消失在世间的人,这在总局,可不是什么稀奇事。”

也不管姜肆是何表情,湛卢剑自顾自地发出声音,说的话云里雾里。

“我不精通数理化,生前只是个爱冲浪的老年人罢了,对你可没有什么帮助,若是先前你要打游戏,我倒是能带带你。”

闻言,姜肆的瞳孔猛地放大,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面前这把不详的剑,眉头蹙起。

“你能听到我的心声!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姜肆收起原本开玩笑的态度,低头敛住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子,胸腔内的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说话的人并未停止,只是声音变得更加沧桑,其口中所描述的,似是很久远的事。

“我叫木怀国,按照总局的说法,我是这把剑的灵智,准确来说是灵体,我和你哥哥一样,是护华司的成员。

对外的说法一致是在为军部工作,但实际上我们的任务,是暗中处理大夏土地之上兽与诡的成精问题。”

灵体?护华司?成精?

姜肆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他知道自己没有菌子中毒,但木怀国说的话确实很有冲击力。

自己就是比往常晚了一点回去,怎么突然之间一切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姜肆刚张口想问个明白,却发现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只觉得天旋地转,思绪被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