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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天地台 > 第168章 薛金相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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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陈与黄元寿相互攀谈了片刻,从这位般若汤弟子的口中,他了解了许多故人的近况。

“红叶城的罗鱼让,在预选赛后就再度出海,颇为遗憾,北境四大美人之一的位置,要空缺许久了。”

黄元寿微微叹息,他这样一心修道的心性都有所触动,可见那位黑裙仙子的魅力。

谢陈对此早有耳闻,并没有太多感怀。

一旁竖着耳朵窃听的邓佑叫道:“北境满地奇花,仙葩数不胜数,何必贪恋这一枝?你家大侄女尹弱,完全可以代替她头衔,或者,黑冰河龙宫的那个女天骄,虽然脾性暴躁,非我人族,但外貌也不差!”

谢陈斜眼瞪来,“你整日里就想着这些风流韵事!”

不过,邓佑的话让他不可避免想到了龙神女,那是位英武的金甲女子,面容秀美,但总是会令人刻意忽视美貌,只能记住其威。

“龙宫老祖因为萃仙楼而与苦泉真仙结怨,被一掌拍伤,龙宫受损严重,她无心参赛……”黄元寿解释道。

谢陈点头,难怪进入馆舍后,没有见到。

黄元寿看着谢陈,笑道:“你今年的对手很多,不止是上一届的选手在压境,苦等屠魔,就是我们同辈之中,也还有巫道宗,他即将晋升翠仪圆满,修行速度骇人!”

“而且,虺霸王在其祖地中同样获得突破,只是路程遥远,要晚几天才能赶来,托我为他提前报名。”

谢陈意外,“小虺蛇也要来凑热闹?”

他微微摇头,巫道宗和虺霸王不愧是能与自己拼杀到精疲力尽的天才,在预选赛众多同辈中,是唯二能跟上自己修行进度的对手。

不过,他也没有惧色,“管他山倒水淹,诸多手段尽可使来,我一身打退!”

“两年前就能打败他们,现在相处同一个起点,我自信只会更加轻松。”

黄元寿苦笑,“毕竟你只是翠仪后期。”

然而,谢陈充满自信,并不以为然。

邓佑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辈中人,尚年轻,没有迈不过去的血海深仇。谢陈,今晚长月恒酒楼,你一定要来,我替你与各方斡旋……”

“割阙山与他们从无仇恨,只是庸人暗地里自我不痛快。”

谢陈笑着拒绝,大步走远。

看着黑衫少年远去的背影,黄元寿笑容复杂,以前的竞争对手,现在已逐渐拉开差距。

“天才,也是存在差别的……”

邓佑拍了拍他肩膀,道:“你也不错,底子厚实,不需刻意追求进度,只要勤修宗门法诀,迟早能厚积薄发。”

黄元寿微微点头,坚定了信心,“是的,大道很宽,不会为专人而设限,登临绝巅,不分早晚!”

他忽然生出好奇,问道:“邓佑师兄,你为何总是热衷于化解谢陈和七府的恩怨?”

清秀小哥叹气,道:“在外历练这些年,我陡然发现,天高地阔,相比之下,北境太小太小。同处一域,七府也好,割阙山也好,是知根知底的近邻,更应该守望互助,而不是一味被仇恨蒙蔽双眼。”

“许多阴暗事,是上一辈的延续,不应该在我们手中继续下去……”

邓佑在叹息中离去。

谢陈没有听到这些,他施展步法,很快就追上了尹弱和乌鸦。

“你与邓佑他们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说了些什么?晚上真的要去百香楼找花魁不成?”

乌鸦大喝,想揭谢陈短。

“死鸟,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板砖伺候!”

谢陈恨得牙痒痒,可是大黑鸟仗着尹弱在身边,翅膀格外硬,叫嚣道:“邓佑那种浪荡子,深陷红尘,劝你洁身自好,不要狼狈为奸!”

“住口!”谢陈大吼。

尹弱瞪了一眼,“你是未来二代山主,行事不能为心所欲,要顾忌割阙山颜面!”

谢陈霎时蔫了下去,对尹弱,有一种被从小欺压怕了的感觉。

“奇怪,我是师叔啊?”

他苦闷道。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九号楼,那是一幢独立的建筑,分为三层,雕梁画栋,分外精美,占地很大。

推开门,发现一楼是座巨大的会客厅,木椅屏风与各式小摆件俱全,且有去尘法阵自行运转,一尘不染。

二楼与三楼,分为大小十几个房间,每个房间的摆设布置不尽相同,但都很宽敞。

“该说不说,水帝宫办事还算大气,为选手提供的馆舍绝对一流,超过了很多仙家客栈!”乌鸦叹道。

“三楼有一个套间,应该是为贵宾准备,设置有单独的小客厅与卧室,倒是别致。”

谢陈笑道。

尹弱当仁不让,占据了整个三楼。

“你们俩,满身臭味,二楼待着去!”

她毫不客气,开始赶人。

“大赛马上开幕,你们不要心生轻视,抓紧时间修炼!”

尹弱对着两人交代:“我们很可能无法停留到最后,所以更要打出割阙山的威名!”

谢陈和乌鸦各自在二楼寻了个房间,闷头静修。

“希望,变故不要来的太快……”

谢陈盘坐在房间内,喃喃自语,然后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体内。

窗外日光渐斜,很快,华灯初上。

谢陈被一道声音惊动,从入定中醒来,他疑惑道:“是薛金相?”

木楼外,有营建时设立的传音法阵,有人拜访时可以注入法力,呼唤房主。此时,一名彪形汉子站在门前,正呼喊自己。

“这时候找我是何事,来给我送钱吗?”

谢陈下楼,将薛金相迎入一楼会客厅,笑着发问。

前不久,薛金相曾找到自己,想再度合作。

具体而言,就是桐藻堂包办谢陈比赛期间的全部衣食住行,当然,他参加比赛时的法袍也是薛金相提供,上面有他家商铺的标识,便于推广。

借助谢陈的名气,想来桐藻堂的各种药物能大卖一笔,届时双方对半分成。

薛金相搓了搓手,小心翼翼落座,他居然有些忐忑。

“我思虑良久,还是想取消咱们之间的合作……”

彪形汉子一句话就让气氛冷寂,谢陈笑容凝滞,呆愣半晌,完全没想到薛金相要主动断绝合作关系。

“你在水帝宫内颇有人脉,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谢陈脸色恢复平静,淡淡发问。

薛金相咬了咬牙,道:“谢陈,我不瞒你,朱明城异变,女帝金口玉言,夏陨已是定势,割阙山必定要随之变动,届时,北境格局颠倒,我桐藻堂还要在临江城落脚,不能卷入太深,你要理解……”

谢陈点头,不过也在发笑,“你以为,我师尊赶赴南域后,将会秋落?”

此话一出,大厅内霎时一片冰凉,尹弱和乌鸦不知何时也走了下来,看向薛金相的眼光很冷。

古籍记载,秋于五色为白,序属归藏。

白藏即为秋,谢陈言秋落,是一种极为隐秘的说法。

薛金相面色大变,“桐藻堂绝无此意!”

尹弱寒声说道:“夏为朱明,秋为白藏,两者生生相息,不知多少人期待割阙山在这场变故中覆灭,你们这般势利,不怕夏陨之前,北境提前感受秋寒吗?”

这话很重,薛金相急出了满头汗,慌忙解释道:“我只是一介商贾,无意掺杂与靠近那些天上云月,你们背靠割阙山,自然无惧风浪,但桐藻堂经不起折腾,一旦被有心人针对,将会寸步难行!”

谢陈冷笑,“好了,不必过多解释,相识一场,仁义还在,既然你下定决心切割,我也不会强求,没其他事就请回,以后再无关系!”

薛金相好似被抽空了全部力气,很久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就是担心我师公将会陨落,割阙山遭受七府清算,想要趁早撇清关系吗?”尹弱冷眼扫视,道:“事犹如何,还是未知,希望将来不要后悔!”

薛金相双拳紧握,心情复杂,脸色带有怅然,当然,心底中更多的是一丝羞愧。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桐藻堂做的不对,我愿意拿出五十万萤金,作为违约赔付。”薛金相临走前,放下了一枚玉扳指,是储物器,里面堆满萤金。

乌鸦叫道:“不稀罕!”

“谢陈,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底层的无奈,毕竟,北境这么大,也只有七府和你们一座割阙山能无视一切……”

“可是,你等真的就是绝对逍遥吗?”

薛金相轻叹,走入门外夜色中。

乌鸦盯着玉扳指,道:“扔出去算了!”

谢陈拦下了它,“虽然我也气闷,但为此舍弃萤金不要,过于败家,薛金相势利,是桐藻堂整体的想法,与这些钱无关。”

“不嫌脏你就自己拿去用!”尹弱气呼呼地,甩手走上三楼,不想再去面对这些糟心事。

乌鸦在大厅内来回走动,叹道:“先是颜璃卿翻脸不认,现在薛金相也开始将自身摘出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将我们视为洪水猛兽?”

“你说错了,他们眼中,割阙山已经摇摇欲坠,太多的人正等着房倒屋塌。”谢陈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开心,他心中同样充满愤怒,冷笑道:“现在的我们,在外界眼中是虚张声势,临死前的狂欢,即将被深渊吞没,不知多少人正在磨刀!”

“他们想坐视山主陷入必死之局,好攉取自身利益?”大黑鸟反应过来,眼中有杀意,“想火中取栗,只怕他们自己先烧死!”

谢陈走上二楼,道:“多想无益,我们堵不住悠悠众口,随他们背后议论去,提升实力才是一切。”

乌鸦点头,“联赛上,对那些心怀不轨的教派,直接下死手,打断他们的修行路!”

它本就在山林中厮杀长大,凶性极强。

“谁敢说风凉话,第一个死!”它振翅叫道。

谢陈在夜色中冷笑,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上有不少七府弟子走动,馆舍聚集了大批年轻人,即使在深夜,也热闹非凡。

九号楼位于中心,来往经过的人很多,他们在经过木楼时,难免对这里投来各种目光。

远处,还有许多人影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可以设想,背后角落中,等着看热闹、落井下石的人更多。

好在,停留的人很少。

“这是割阙山的临时府邸,住着三个魔头,不要多待,赶快离去!”

有人神色慌张,快步跑开。

不过,稍一走远之后,就露出莫名笑容,“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

谢陈将鳞符交给了乌鸦,交代道:“只要有人胆敢在九号楼前阴阳怪气,第一时间击杀。”

乌鸦笑容狰狞。

他们三人凶名在外,加之白天一场混战,让许多人不敢贸然试探,这里倒是相对清净。

但馆舍中其他区域,尤其是那些坊市中,聚集了更多的选手,早就吵翻了天。

“割阙山崩塌在即,三个小魔头还能得意几天?”

有人借着醉意大吼,发泄心中的恨。

“也就是这几日光景,诸君,请坐等那一天,幼魔必定惶惶如丧家之犬。”

“哈哈,对,到时候小爷我还要考虑如何炮制他呢,哈哈……”

“不能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这小子,预选赛上杀了太多人,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许多人在笑,毫不掩饰,甚至显得肆无忌惮。

也有人生出了邪念,“唔,那个尹弱,黄毛丫头,心高气傲,但身段是真是好,小脸能与四大美人媲美,将来落在我手中,嘿嘿……”

当然,还有一些本身与割阙山并无太大仇怨的选手,听到这些浑话,觉得不舒服,气道:“你们过分了,为何不去九号楼前说这些?”

那人扭过头来,道:“我等只是喝醉,又不傻,他们杀意正盛,现在去,不是找死么?”

很快就有人反驳,不屑道:“将死之人,与他们说再多有何用?不如笑看风云变迁。”

他语气轻蔑,完全不将割阙山放在眼中,好似在指点江山。

这样的人,这样的话,相似的场景太多了,不仅这里,临江城内,也是差不多。

七府联赛吸引了整座北境的目光,这里聚集了很多各教派高层,不乏七府中人,对南方朱明城发生的变故,许多人已经知晓。

“瞒不住的,夏陨,接着便是秋落,我仿佛已经看到魔首掉落的那一幕……”

他们谈话间更加直接,说出了让人惊悚的真相。

“白藏将要孤身面对众多强敌,妖神陵阙定会举全力屠魔!”

屠魔两字,很重,彷佛压塌了北境大地。

不是指谢陈在比赛期间面临的小打小闹,而是剑锋直指最大的魔头!

意在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