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她是个会说话的。
容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干脆不理她了。
列车在运营中,周舟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又改坐在了她的对面。
她拄着下颌,有一搭没一搭的道:
“等我到了京都,再看到叶景润的时候,我问问他,问问他分手就分手,怎么走的时候连一张坐票都不给你买好……”
“周舟。”
容卿倏然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周舟眉梢微抬:“嗯?”
容卿唇瓣轻抿了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抹开视线,开口道:
“我来这里,他不知道,你别告诉他,也别和任何人透露。”
周舟闻言,表情从平和,变得逐渐浮现些嘲意,不过更多的,是自嘲。
“果然如此。”
她果然还是很爱他,甚至是不远万里来那么危险的地方。
甚至他都不知道。
本来得知他们分手的消息,她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唇边微微牵扯了下。
她还以为,她或许可以……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周舟眉眼微垂:“可以不告诉他,那你告诉我,既然还爱他,你们为什么要分手?”
容卿静默了一瞬。
随后,她让她靠近。
周舟就这样看着容卿拉住了她的手,落在了她的身上。
随着指尖的探索,容卿薄薄衣料下的,肌肤的温度逐渐弥漫过来。
让她眼睑微垂,耳根莫名的有些泛红。
可下秒,她的指尖落在她腹腔的左上方时,她的手僵了下。
随后,有些迷惘,错愕的看向容卿。
身上的灼热也瞬间退散。
她指尖又轻触摸了下,再开口,她面色凝重起来:“这是什么?”
如果没摸错的话,她摸到了一道,细微的疤痕。
和容卿一起住在民宿的时候,她还亲眼目睹过她换上衣。
她皮肤白皙,腰肢纤细,身材极好,身上没有什么痕迹。
容卿视线微垂,缓缓道:
“前段时间的某一天,他要对我求婚,我在去的路上,出事了……”
容卿将那些事情,徐徐的说了出来:
“后来…你知道的,他在没有处理好那些事情之前,不想再连累我……”
“……我身边的所有人,都不让我再和他见面,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很想他,担心他,我可以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和他在一起,却唯独,当他都拒绝跟我见面的时候,我无能为力……”
周舟听着这一番话,呼吸都早已放缓。
她眼眶微微泛红着,不敢相信,在分别的这段时间里,容卿竟遭遇了那么严重的事情。
不仅身体命悬一线,就连内心也受到重创。
但,这些也让她彻底看清,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纵然是分了手,也不是外人能够趁机插一脚进来的。
容卿说完这一切后,周舟很沉默,脸色也有些泛白。
容卿冲她安抚的笑笑:“别这样,生活有时候是会开各种各样玩笑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挺过去。”
人生,除了生死,其它的都是小事。
她又道:“其实,有个事情,我一直都很想问你。”
周舟:“…什么。”
容卿:“我们在山里的时候,你很黏着我,为什么,你那么喜欢黏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
周舟闻言,温柔美丽的她微微笑了下,只是眼眶还有些泛红。
她望着容卿的眼底,满是心疼。
最后,她声音温和清雅的落下一句:“是啊,我就那么喜欢你。”
容卿:“……”
她唇边无奈的轻扯了下:“不要开玩笑,我想听实话。”
周舟湿润的目光,深沉的望着她。
“在你面前,我从来不开玩笑。”
**
翌日,晚上。
一架国际航班从京都起飞,从0点出发,需要飞6个多小时,才能抵达巴巴斯坦的首都。
“睡吧,睡一觉醒来我们就到了。”
耳边落下一个男人醇厚有磁性的声音,令人觉得内心很踏实。
容卿点了点头,拉下了眼罩,在飞机头等舱的座椅上,开始睡去。
她昨天赶到京都后,就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堂叔的别墅。
她离开的时间,是堂叔刚好去隔壁城市出差的一天,所以她必须赶在这个间隙回来,否则无法和他交待。
毕竟,她现在去哪里,没有人跟着,他都是不放心的。
眼下。
容卿虽合上眼,却没那么快入睡。
她现在出国,离叶景润的距离,更远了,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还想到了一个人,是周舟。
昨天她对自己说过的话,还时不时回荡在她的脑海边。
她这个人,人不可貌相。
看着温柔疏离的,实际上嘴巴很甜,总是会说一些甜言蜜语,让她开心。
虽然她那充满着湿润水汽,过于深邃的眼眸,自己不想太过于探究。
……
一夜过后,容卿抵达了巴巴斯坦的首都,伊城。
一落地,天空微微亮,远处地表泛起鱼肚白。
京都和这边有三个小时的时差,所以此时这里还是凌晨三四点的状态。
机场外,一辆商务车在外面等待,他们上车后,离开机场。
这个季节,温度已经有些微微的转凉了。
车子在城市里穿梭着,这是一座繁华与贫困并存的城市,城市地表高低错落着,开到高处,透过车窗看过去的时候,能看到远处密集的建筑群。
“我们是提前来的,上午你先休息,下午合作方安排的人再带我们出去转转。”
容卿点点头,在飞机上休息的不好,继续小憩。
她对这座城市,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会在这里,都发生什么。
……
简城。
“……叶教授,院长让我问问您什么时候回来,去巴巴斯坦的时间要到了,机票已经提前订好……”
一通来自京都的电话打了过来,提醒着他。
叶景润闻言,沉声道:“让院长不用担心,今晚我回京都。”
对方:“好的好的。”
叶景润挂断电话后,准备收拾下自己所在的房子,随后离开。
从客厅的沙发,到地毯,再到卧室一一清理着。
最后他来到了浴室,清理下水道的地漏时,蓦的,一根纤细的,黑色的,长长发丝映入了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