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浴室的花洒关闭后,容卿拿浴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身子,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身材玲珑有致,迷人不已。
不过就在她要离开浴室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她打开门,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影站在主卧的院子里,正在接听着电话。
容卿一只手攥着胸口的浴巾,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打开叶景润的衣柜,准备找个能穿的衣服。
他的衣柜里大多是衬衫,她随手取出来了一白色的衬衫,这衣服他穿着板正利落,落在她这里却显得大了很多。
叶景润再从主卧庭院进来时,便隐隐听到了柜门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微微挑眉。
容卿双手已经伸入了袖筒里,脑袋却还被蒙在衬衫中,第一颗纽扣被系住了,她只得有些笨拙的将纽扣解开。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的脑袋终于从衣领里出来了,可在冷不丁看到什么后,她顿时尖叫了声。
“啊…!”
随后双手下意识捂住自己胸口,脸上瞬间红了起来。
只见叶景润正站在一旁望着她,悄无声息的,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会儿。
目光看着清隽,可深处却似浮动着幽幽的火苗。
容卿脸上红得几欲滴血,虽然他们有过两次亲密的接触,但也不代表……
越想,她越觉得有些羞耻,轻咬了下唇瓣:
“叶,叶景润,你变了。”
叶景润鼻息间淡淡嗯了声,也不否认,反而向她一步步走近,最后将她桎梏在他和衣柜狭小的空间内。
“我是变了。”
他语气沉缓,那些曾经被理性克制的欲,在这里却似乎不再遮掩。
容卿穿着他白色的衬衫,刚好遮掩到她的大腿。
下秒,她直接被他拦腰打横抱起。
容卿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
月色下,他抱着她步伐沉稳的走向了主卧里的那张大床。
容卿埋头在他胸口,脸红得不得了。
……
深夜,叶景润的电话又响了。
容卿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他掀开被子下床的声音。
他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他身上都染上了些凉意。
身侧床榻微陷,她像是个黏人的小猫下意识靠了过去,在他怀里蹭蹭,声音含糊咕哝道:
“……叶教授,什么事那么忙……你一晚上都接不少的电话了。”
叶景润靠在床头,修长的手轻拍了拍她的肩,像是在哄个小孩子:
“没事,你继续睡吧。”
容卿却搂着他皱了下眉头:“不要,你不说人家睡不着。”
的确如此,他最近那么忙,肯定有不少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决定。
叶景润看她追着不放,微微叹息一声,指间轻拨着她的发丝,缓缓道:
“的确有那么两件事有些麻烦。”
说到这,他微顿了下,语气有些认真和她阐述:
“第一件是与官方合作,成立国际高端服饰品牌公司,用名气牵动背后的彩色棉花种植业、纺织业、服饰设计业等多个产业,通过彩色棉花打开国际高端市场。”
国家纺织业在国际上一直是受打压和钳制的,对西部等地区棉花生产都不利。
容卿还有些困意,不过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她喃喃着:
“那这个是好事对不对……不过为什么,一定是彩色的棉花……?是不是,他们没有…”
叶景润回应:“是的,拿粉色棉花举例来说,只有我们国家实现这种技术上的突破。”
容卿揉了揉眼眸,整个人也有些清醒了:“那我觉得这是很快就可以形成的大规模产业链了,有什么地方需要犹豫吗?”
叶景润沉默了。
他视线看向窗外,月光很静谧,像是一切都很平静。
可他则清楚的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他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将天翻地覆,后面的人生会风起云涌,不再是按照他自己想要的人生去活了。
“容卿,没有那么简单的。”
容卿趴在他的手臂上,薄被从她白皙圆润的肩头滑落,她像个小兽一样,眸子柔亮的望着他:
“叶教授,是不是觉得,你不再自由了。”
她一语命中。
叶景润锋利的喉结滚动了下,目光深沉:“一旦踏出这一步,后面的确没有自由,而且我无法再停下来,这面对的是国际上的硬仗。”
无法置身于事外,很多事情,必须他亲自去做。
现在都不能完全保证,他们能够一直相处在一起,以后又怎么能?
容卿沉默了,她就知道天底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等量交换的。
他家喻户晓,能力突出,更大责任也自然跟着接踵而来。
“你刚才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容卿问。
提起这个,叶景润的神色显然冷了些,唇瓣轻抿成一条线,他道:
“我们在棉花上的突破引起了国外的注意,压制了我们许久,绝对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
容卿心底咯噔了下:“你说真的?他们现在有什么动静,会怎么做?”
她怎么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就想到了一些在科研技术上有重大突破的人,离奇消失,或者意外死亡。
那些都是她身为普通老百姓,永远也触及不到的黑暗地方。
可现在,她却觉得脊椎骨弥漫上一股凉意,侵袭着她的全身。
叶景润察觉到她身子有些紧绷,轻抚着她的肩,语气温和:
“别担心,会没事的。”
薄被之下,容卿细白的手臂紧紧的环住他,眉眼间尽是担心:
“叶景润,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我只想我的爱人好好的。”
两个人简简单单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已足够。
但他的人生,自己无法去帮他做决定。
叶景润缄默不言,黑夜里,他低头吻上她的眉眼,她的小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
容卿挂着水汽的眼睫轻颤:“叶景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