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的朋友也身在其中,坐在她旁边轻碰了下她的手臂:
“阮阮,怎么回事啊,叶学长他人为什么不承认……”
阮念眼睛红得更厉害了,所有的一切从那个姓容的女人进来后,就都无形中变化了,他们的目光转移了,不仅如此,连叶景润都是来找她的。
那么峰会上,那番话看来也是对姓容的那个女人说的。
她刚好坐在自己前座,他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在对自己说。
只不过,凭什么,自己哪怕是过去的,难道就不配被承认吗?
周围有人察觉到阮念泛红的眼眶,看着其他同学兴奋激动的样子,忍不住咳了咳,暗中示意提醒。
阮念没有忽略这样的小动作,只是让她更会觉得羞辱。
反应过来的同学收敛是收敛了些,不过却打趣着问道:
“阮大才女,什么情况,这男朋友,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阮念再也绷不住了,她直接站起来,拿起包离开,只不过走到门口时,她突然站定了脚步,回头眼眶泛红却又坚定的对那个同学道:
“我没有说谎,另外,你们京大的容卿是小三,我们当初分开就是因为她在其中作祟!”
既然要走,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她要报复叶景润对她的羞辱,让容卿深陷舆论中心!
抹黑又算什么,她得不到的,容卿也别舒舒服服的得到!
她说完转身离开,包厢内的同学反应过来却炸了:
“靠,这女人疯了吧,骂谁是小三呢,大佬都说他女朋友只有容卿了!”
“我看是这女人是恼羞成怒了,虽说是个才女,但卿卿也是学霸,我看是嫉妒我们咱京大的卿卿长得比她好看,气不过。”
“骂人就骂人,还开学校的地图炮,这种人品素质,如果真的是大佬前任,怪不得他不想承认,搁我我也不认!”
阮念离开的时候隐隐身后传来这些话,气得她浑身都在发抖。
他们就等着吧,她会将她和叶景润曾经在一起的证据都曝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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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涔凉,可却比不上他周身的气息寒凉冷锐。
叶景润拉着她出去后一句话不说,直接将她拖到了车上,容卿肩胛骨重重撞在座椅靠背上,闷哼一声。
他却闻所未闻那般,对师傅冷冷的蹦出了酒店名字。
容卿内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事实上,叶景润的确知道,甚至是精确到具体的房间。
他下午在酒店前台报上了她的名字和电话,说要续住,房卡落在房间里,前台直接又给了他一张卡。
所以他不仅直接知道她住的房间,还有了她的房卡。
师傅听到后面不大对劲的动静,刚要问容卿需不需要帮忙,却冷不丁在后视镜里看到了男人冷冽涔寒的眼眸,顿时让他后背的皮一紧。
直接开车走人了。
罢了,罢了,一定是情侣闹矛盾而已。
他安慰自己。
叶景润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相比不理会,更像是在酝酿着自己滚滚欲来的风暴。
车窗外的车水马龙不断更替,他的侧颜浸在霓虹的光线里,随着光影变化莫测,紧抿成一条线的唇瓣,有种与外界割离的寡情。
令容卿更加发怵。
发丝都有些凌乱,她根本就没想过离开简城后,还能再遇到叶景润。
所以,分别之前她将事情做得很绝。
绝情到她自己都觉得狠心。
到了酒店,容卿趁他付款之际立刻从她那一侧先下车,奔着酒店就冲了进去。
跌跌撞撞的跑进去,还不忘回头看一下他有没有追上来。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她知道,叶景润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她只能逃。
实际上他的确跟着进来了,可他却不着急,目光幽深黑沉的盯着她离开的身影,走得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与其他人擦肩而过。
黑色的身影一棱一角,随着他走来的每一步,都像在无形中徒手撕开空中她与他之间的屏障。
容卿胆战心惊,迅速在电梯关闭前冲了进去。
她拿着自己的卡刷了电梯,没有卡或者其他楼层的人,无法进入她这一层楼层的酒店。
看着电梯关闭前,他的身影出现在外面,隔着几米的距离,目光定定的望着她,容卿小心脏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蹿出来。
浑身都软绵绵的,无力的倚靠在冰凉的电梯壁上。
终于,她逃掉了。
可容卿却殊不知,真正的梦魇还在后面。
回到酒店房间后,她呼吸还凌乱着,站在原地竭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便开始迅速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不行,她要走。
他已经知道所住的酒店了,很快就能查到她的房间。
发丝零零落落的散落在下来,她匆匆别过耳后,又继续忙着手中的动作。
然,就在她收拾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酒店长廊上都铺上了香槟色复古纹路的地毯,她听不真切,也没多想。
因为她觉得,不可能会是——
“滴……”
门卡刷房门的声音响起,下秒,她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一身着黑色西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修长的身躯笔直地立在那,面部轮廓被头顶的光影修饰得棱角分明。
酒店房间的玄关面积不小,可他的身影一出现,却显得玄关格外窄小逼仄了起来,连带着周边的空气仿佛都被压缩。
容卿就那么看着自己的门被打开。
看着门口出现的人。
她手中整理的衣物缓缓从手中滑落,瞳孔逐渐放大,眼底透着难以言喻的震惊和惶恐。
“叶,叶景润……”
她想喊,可嗓子却像是被堵住,她喊不出来。
门口的身影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容卿就这么看着他严整又从容的在床边褪下西装外套,随手一丢,下颌又微微抬起,修长的手指松了松领带,扯了下来。
下秒,攥在手中,向她走来。
容卿惊恐极了,身子下意识的后退,踩到了行李箱,撞倒了椅子,磕到了桌子,最后无处可逃,跌入身后的单人沙发上。
“容卿,你很不乖。”
他声音低沉轻缓,好似一根引线飘了过来,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诡谲迫人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