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说你二流,都算是抬举你了!”木燕划破长空,其势凌厉迅猛,似蛟龙腾渊,飞旋而出,疾风不逮其速,鹰隼难及其锐。
黑煞见此情状,掌中暗凝玄功,身形一个旋动,猛然间推出一掌。霎时间,但见那木燕在劲风之下猛然炸裂,声响犹如晴天霹雳,震撼四野,好似万军阵中擂鼓齐鸣,震动天罡,声威赫赫。
“钰袖,抱歉,我来迟了。”尘烟漫卷之中,风铃儿的身影渐渐清晰,犹如破晓初现的曙光,缓缓揭开了白钰袖心间的帷幔。
“铃儿!”白钰袖再睹心上人容颜,心头不禁欣喜万分,她脸颊微酡,羞涩难掩,宛若晨曦中初绽的牡丹,既欲展露真容,又似含苞待放。
“你没事吧?”她快步上前,轻轻搂着眼前之人。心绪如波涛翻滚,万千思绪交织难解,欲言又止,竟不知该从何说起。恰似那词中所言:“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
“钰,钰袖,我没事。”风铃儿被这一搂,脸颊上顿时如朝霞初绽,染上一抹羞涩的绯红。她强自镇定心神,不让那翻涌的心潮溢于言表。“我们先解决了他,之后我再告诉你事情的原委。”
随后,她双眸一凛,径直望向烟尘中“黑煞”那魁梧的身影。
“有意思有意思,”“黑煞”轻轻拍手,“你们不会认为,你俩加起来就是我的对手了?”
“我先前一直不用全力,就是为了等你自投罗网啊!”\"黑煞\"面色一凛,其内气磅礴而出,然则此气非正非顺,乃是逆乱之气,但凡触之者莫不心神动荡,魂魄难安。
“黑煞,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和沉飞燕的关系,那你就看好了。”风铃儿上前一步,面色泰然,丝毫不惧。
……
“人之生也,头圆像天,足方像地。手有反覆以像天,足有覆无反以像地,以其能承载一身之重,静如山岳,有盘石之稳,动如舟楫,无倾侧之忧,如地之镇静而不动,平稳而难摇。”沉飞燕坐在屋檐之上,只见他手中翻飞,一个个造型各异、各具情态的小木人儿便在他的巧手下诞生。
那些木人或立或卧,或笑或嗔,栩栩如生,仿佛注入了灵魂一般。沉飞燕将这些小木人儿逐一摆放在风铃儿眼前,好似排兵布阵,别有一番趣味。
“哼,你又说这些听不懂的话了,明明都知道我最讨厌读书了……”虽是如此,风铃儿却仍被那些小木人儿勾去了心魂。她轻轻拿起一个木人儿,细细端详,随后又随意摆弄起来,沉浸在这份独特的乐趣之中。
“小铃儿,你只需要记住,按照木人的动作,就能解开经脉束缚,从而在一瞬间获得数倍于自身的力量。”沉飞燕依旧专心致志地雕刻着手中的木人,刀法稳健而灵巧,“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练习。”
“啊?你又要出去啊……”风铃儿轻叹一声,“能不能多陪陪我啊。”
“上来吧。”沉飞燕轻轻招呼道。
风铃儿左脚轻轻一点,身姿灵动宛若燕子轻啄,连蹬几步,已轻盈跃上了房顶屋檐。
那房顶上铺着一层金黄色的稻草,夕阳西下,余晖洒落,熠熠生辉。风铃儿只觉心绪安然,俗世纷扰尽抛脑后,唯余此刻宁静祥和。
“嘛,这次带上我呗。”风铃儿凑过身子,面带三分笑意,七分恳求,双眸中尽是撒娇之意。
“这个东西,帮我保管好。”沉飞燕并未应允风铃儿那小小的请求,只是微微一笑,递过一个纸裹,其中不知藏着何等秘密。
“这是什么?”风铃儿满面疑惑,轻柔地摩挲着手中纸裹,眼中泛着好奇之光。
“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不在的时候,记得把它藏好。”沉飞燕轻压低了头上的斗笠,遮住了半张面容,“等我回来的时候再给我。”
“唉……”风铃儿躺在柔软的稻草上,暖意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令她感到无比惬意,“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沉飞燕叹了口气,他望向远方,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每次都这样说,是不是忘了大漠里还有一个小徒弟眼巴巴地等着你回来了?”风铃儿双手枕于脑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微的责备。
“我只是去看望一个朋友。”沉飞燕甫一落地,轻巧无声,他略作停顿,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斗笠,手持竹杖,身影渐行渐远,在那漫天风沙之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痕影。
“朋友?”风铃儿满是疑惑,心间闪过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嗯,也许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沉飞燕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笑,随后轻轻挥了挥手,似是在告别,又似是拂去尘世间的纷扰,“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
“人之生也,头圆像天,足方法地,发为星辰,目为日月,眉为北斗,耳为社稷,口为江河,齿为玉石,四肢为四时,五脏法五行。与天地合其体,与道德齐其生。”风铃儿心念转动,默运玄功,霎时间,周身红光氤氲流转,犹如丹炉内炼就的纯阳之火。阳气化作神韵,阴气凝为精髓。
此刻风铃儿灵台清明,行迹变幻莫测;精神二者合而为一,三百六十六节节节相通,她速若流星,即走即发,薄刃飞刀徒手掷出,力可透骨,犹如雷霆,震骇八荒。
只见那被称为“黑煞”的人物微微侧首,身形宛如魑魅魍魉,巧妙地避过了迎面而来的飞刀。随即,但见他袍袖轻扬,再度御起水袖,只见那水袖翻飞,犹如乌云蔽日,首尾相连,不见端倪。其势之猛,恍若传说中居于黑水之南的巨蛇,凶狠可怖,睥睨万物。
风铃儿身形轻盈如燕,只见她脚下步伐变幻莫测,或疾或徐,皆随心所欲,令人目不暇接。其形:禀受无形,原流泏泏,冲而不盈,幽而能明,柔而能刚。其势:神与化游,以抚四方。轮转而无废,水流而不止,与物终始。风兴云蒸,雷声雨降,并应无穷,已雕已琢,还复于朴。
“这是……燕回九天!”“黑煞”心下大骇,连忙抵挡,但见风铃儿手中那匕首,宛如月下之影,紧随其身,不可分离。刃上灵光流转,若隐若现,犹如活物一般,灵动非常。匕首上似带起阵阵雷鸣,电光火石间仿佛能搅动风云。
正当此时,风铃儿手腕微动,袖箭骤发,只见一道道光华破空而出,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划过天际,璀璨夺目,令人目眩神迷。
“黑煞”急急抵挡,只见他周身蓦然浮现一层透明的障壁,那疾射而来的箭矢尽数撞在其上,竟无法再进分毫,如同雨打芭蕉般叮当作响,却奈何不得这层看似无形的护体真气。
风铃儿攻势连绵不绝,只见她再次出手,数十支红线飞镖如密雨般撒出,每支飞镖尾部拖曳着细长红线,在空中交织成网。霎时间,“黑煞”便被这些红线紧紧缠绕,纵是挣扎也难以脱身。
白钰袖挺剑而立,剑尖凝定,一股浩然正气随之沛然而发,荡涤着世间的浊秽。剑光犹如游龙出海,翩然掠过之处,妖氛顿时烟消云散,其剑式恰似天光云影相互辉映,灵动飘逸又显气势磅礴,似欲直冲九霄之上。
风铃儿身形轻盈,脚步如行云流水,连环飞踢,出腿之速奇快无比,变化每一腿的力道和方位各不相同,令“黑煞”防不胜防,无暇他顾。
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势,“黑煞”不得不收敛攻势,转而采取守势。他身形微动,沉稳应对,形似磐石,任凭疾风骤雨也难以撼动分毫。
只见白钰袖稳稳握住风铃儿的右手,拧腰旋臂,发力于足,身形一转,如龙腾云翻,蕴力于腰,将风铃儿甩出,风铃儿得此助力,借势猛踹,这击刚猛无俦,踏石可开山,投足可辟路,力大无比,威力无穷,扫摆之间带起阵阵疾风。
那“黑煞”遭此猛攻,犹如狂风中的残烛,被打得节节败退,无力抵抗。只见他身形踉跄,只得往后疾退,狼狈不堪。
白钰袖见此情状,心神归一,动静之间宛若无物,其神情专注而超然,无丝毫杂念萦怀。但见天地之气汇聚,如云似雾环绕其身。随之,她轻挥手中之剑,那剑气竟纯净至极,毫无瑕疵,明亮通透,恍若自在之光明,照彻四方。正是:来似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铃儿!”白钰袖手腕轻扬,将那西王宝剑轻轻抛向空中。
“这一次,你躲不掉了!”风铃儿目光如炬,身形敏捷似燕,眼疾手快,稳稳接住宝剑。紧接着她毫不迟疑,挥剑直下,动作迅猛而果决,霎时间,只见剑光闪烁,犹如银河垂落凡间,璀璨夺目。
“你找死!”“黑煞”左手紧握剑刃,竟仍无鲜血流出,他右手聚气成形,凝聚全身之力,猛然击出。这一拳疾似劲风,侵略如火,威势惊人,猛恶凌厉,狠辣无比,犹如霆霓怒吼,势要将面前的一切粉碎。
白钰袖周身环绕着盈盈流光,气息通达云霄直贯日轮,引动天地之灵,合于浩渺之气,心契大道,性同自然。她聚气凝神,猛然发力,风铃儿手上剑刃力道更胜三分,“黑煞”如遭雷殛,身形踉跄,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
“黑煞”左手硬生生地抵着剑锋,噗呲一声之后,鲜血如注,他咬紧牙关,狰狞面容更添几分凶狠之气,他深吸一口长气,凝神聚气,霎时间周身内息如江河汇聚,汹涌澎湃。右臂高举,拳锋好似能开山辟石,蓄势待发,正欲雷霆万钧之势挥落。
但他却猛然看见,一旁,白钰袖一指点出,其式不疾不徐,蕴含阴阳调和之妙。指力变化多端,宛如那闪烁不定的星辰,时而隐晦难测,时而明亮如昼。
“当初你用真气伤我经脉,现在我还给你!”白钰袖凝神内视,元神固守灵台,心不随外物所动,五气合而为一,变化随心所欲,驾驭自如,明德皓然,周身似有潜龙低吟,声声震响如风雨欲来之势。
“黑煞”顿感周身如遭雷击,一股吸力犹如青龙汲水,将他浑身内劲尽数牵引,仿佛要将其毕生功力尽数吸纳而去。正当他体内真气几欲脱体而出之际,忽又有一股强猛的斥力迎面袭来,宛如白虎出山,震得他身形倒飞出去,不知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