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集团的食堂,在业内一向好评甚高,不光食材新鲜,菜式精致,中西餐齐备,连中餐里的川湘粤淮扬,也是都有陈列。
林况今天上午并不值班,他是睡醒了,到食堂美美地吃完午饭后,才回值班室的。
下午一点半,他要准时打卡。
今天食堂的菜色不错,一道红烧排骨,吃的人很安逸。
林况捏着餐盘里留下的那个橙子,晃晃悠悠地往值班室走着。
今天,整个负一楼的的安保部,很安静,也没有往日里来来往往的闲杂人等。
林况抛了抛手里的橙子,心情很好。
那一笔意外之财,让他整个身心都格外愉悦。
推开值班室的门,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林况有些狐疑,但是他也就是愣了一愣,接着就抛着橙子去打卡了。
“滴——”一声,他抬手按下指纹。
接着,值班室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林况抬头一看,语气顿时有些结巴了,他磕磕绊绊地说道:“陈队,您,您怎么来了?”
陈拱笑了笑,温声道:“最近消防检查,我提前来看看!”
说着,陈拱很随意地抬手,大概是预备拍拍林况的肩膀。
一个瞬间,林况忽然有一种错觉,对面的陈队长给自己带来了一种泰山压顶地威慑。
林况正准备往后让一让,一只大手已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大惊失色,正要抬手,一阵剧痛传来,“咔嚓”一声,林况觉得自己的一胳膊应该是被人卸了。
他猜对了!
只见陈拱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移动到林况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抬起双臂,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凌厉的弧线,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绕住林况的另一只胳膊。
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紧接着,陈拱双手用力一捏,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林况的另外一只胳膊,竟然也被生生地卸了下来。
跟在陈拱后面进来的几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一时间室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林况痛苦的呻吟声。
张大伟是最后一个进到值班室的人,他见到了室内的情形,反手很利索地把值班室的防盗门关上了。
六七个人神色各异地站在室内一角,谁也没开口说话,大家目光的焦点,都在林况。
林况见此情形,呼痛地声音也小了下来,只额头冒出了豆大汗珠,让人能无法忽略他的痛苦。
陈拱微微眯起双眸,用力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扫过室内每一个人的面庞,仿佛要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挖掘出来。
紧接着,他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话,我只问这一次。这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和林况是一伙的?最后一个机会,如果有人现在主动站出来,老老实实把事情交代清楚,或许还能给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但要是心存侥幸,妄图蒙混过关,那么等待着的,就只有吃牢饭这条绝路!”
此时的林况,双臂已经被卸掉,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连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整个人半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剧痛而不停地颤抖着,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湿漉漉的痕迹。
室内的众人听到陈拱这番严厉的话语后,顿时一片哗然。
有些人面露惊愕之色,显然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还有几个人,则下意识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没能完全理解陈队所说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然而,尽管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但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张大伟心里是知道个中缘由的,因为昨天就是他开着车,带了冉小姐几人去跟踪追查。
等回来后,他第一时间就把情况老实报告给了陈队。
陈队昨晚听完他的汇报,倒是什么都没说,只让他把嘴紧紧闭牢了。
没想到,今天中午,陈队却是问也不问,直接来收拾人了。
陈拱站得高高的,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冷冷地瞥了林况一眼,随后用冰冷刺骨的声音质问道:“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吗?”
林况心中一紧,却仍想竭力为自己辩解一番。
只见他嘴唇微微颤抖着,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起来:“陈……陈队长,我真的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段时间以来,我每天都是按时上班,而且也都有……都有老老实实打卡呀!我实在是想不出,到底哪儿犯错误了!或者……或者是惹你不高兴了?”
尽管这番话讲得缓慢,但从林况的语气里,还是能够听出那份坚定不移。
然而,陈拱只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几张照片,用力朝林况身上扔去。
伴随着这些照片一同砸向林况的,还有一枚小巧而漆黑的追踪器。
林况本来还打算再据理力争几句,可是当他看清,那些照片所拍摄的内容时,刹那间,他的脸色犹如被雷击中一般,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因为那照片里拍的,赫然就是昨晚他与人秘密接头、传递资料的场景!
这一刻,林况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难道那件事情终究还是败露了吗?
陈拱不紧不慢的说道:“进商氏的第一天,你们上岗前的第一堂培训,就有清清楚楚地说过,在商氏地安保部,尽忠职守、安全保密,是第一要务!你们每个人的合同里,这项内容也是写在第一条的!现在,居然就在我们自己人的内部,出了内鬼!”
陈拱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如果,没有人,和他一伙的,可以出去上班了;如果有,最好,祈祷不要被查到!否则,申城也不用呆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接着都是头一低,出去上班了。
只有张大伟,他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也是把头一低,依旧默默走在最后,出去了。
临出去时,张大伟还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值班室的门。
陈拱找了张椅子随意坐下,接着,干脆说道:“林况,说吧,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一字一句,全部讲清楚吧!”
林况又看一眼照片,还有那枚追踪器,原本还梗着地脖子,到底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