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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激怒了沈衿。

每一次进攻都带着冰雪的飞扬,窥探不清具体的打斗情况,只能根据声响勉强辨别。

拳拳到肉的厚实声音在雪山之巅回荡,依稀掺杂着某人实在克制不住的呼痛。

许久,西泽的脸已经肿得不成人样,甚至翅膀都破碎了几片,倒在雪地上,因为疼痛偶尔抽搐。

西泽被逼得绝望。

他压根不想和这个疯子比拳头,有本事,用你最引以为傲的能量啊!

他的头埋在雪面,淡金色血液与夕阳落下的余晖一道散开,无法区分。

“你究竟还在等什么?”

在西泽沙哑的声音中,魔女弗利亚现出了身形。她双手托着水晶球,显得尤为拘谨。

沈衿飘在他们三步外的距离,无形的气浪在她周身飞腾,有雪花扬起,像极了加冕时喷涌的彩花。

沈衿将目光挪向弗利亚,实现逡巡一圈后,落点放在了她手里的水晶球上。

弗利亚当在了西泽前:“闭嘴,我有我的计划。”

她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得看向沈衿的拳头。分明看着和她的手并无区别,怎么能揍人那么疼?

才一切力量都处于坠落的情况下,能让一个人撑到最后的便是她本人的躯体能量和意志。

弗利亚有自知之明。

或许,自从她被推进沙盒后,她就走在了必输的路上。

她并不相信那个凡人的承诺,说实话,她并不认为,那男人有劝服沈衿的能力。而且,即便能够劝服……

她的直觉告诉她:在劝服沈衿不动手后,他自己会动手。

这个直觉来得莫名其妙,但概率绝不为零。

所以她主动议和。

毕竟沈衿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利用了他们创造的沙盒世界,作为傲慢法则的训练场。

弗利亚深吸一口气提议道:“我们谈谈。”

西泽吊着的一口气终于散了。

魔女这话一出,与倒戈何异!他的精神因愤怒而躁动,躯体同样陷入了快速修复的假死状态。

弗利亚展示了诚意,她说:“我用了一些手段,将这里和渊夜相连,引入坠落的法则。但实际上,我们并未进入真正的渊夜。”

沈衿挑眉,收起了气势。翻飞的雪花匍匐在她脚底,安静得像是棉花。

同样变成棉花的,还有弗利亚身侧正在将她包围的轻薄雪雾们。

弗利亚:我就说,明明刚刚有把刀一直悬我脑门。

她吞咽口水,又一次开口:“我可以解开连接。但是,你需要向宇宙母亲发誓,你不能伤我和西泽。”

解除连接不仅会将她的能量彻底耗尽,甚至还会因伤及根本沉睡百年。若非……她又怎会做这种亏本生意!

若是沈衿不立下誓言伤她,她毫无还手之力。

沈衿微抬眼眸,指向一旁已经瘫了的精灵:“他已经被我打成这样,再重也没有区别。”

“我可以不伤你,但我要他的尸体。”

沈衿垂眸,遮盖眼底情绪。精灵是生命法则孕育出的珍宝,精灵的身躯更是直接孕育新生的容器。

刚好,可以给猎物换具强的身体。

沈衿并不在意弗利亚的沉默。她的指尖微动,西泽的躯体便被雪托举,跟在她身后进入了神殿。

关门前,她转头看向弗利亚。

魔女此刻站在雪地上,平日笼罩的淡紫光晕已经彻底消散,裸露在外的皮肤还被冰雪冻得发红。

沈衿倒没有生出怜悯,她只是加了一句:“你随意。”

如果解开连接,她会留下活路。如果她拒不配合,不过多一具尸体而已。

她在这个世界,杀的人很多。

凡人还是魔女,于她并无区别。

沈衿的眼底闪烁着血色,在一瞬间盖住她原本金银的双眸,而后消散不见。

解开连接,对她不是没有好处。沈衿心想:能量也能恢复得快些,她有些厌倦这个世界。

早点完成赌约出去吧。

……

神殿大门又一次关闭,遮盖了风雪。

内部悬空漂浮着火花,在沈衿到来时微微下沉,俯首行礼。

火花整齐排列在空中,并向神殿中央延伸。

白墙上镌刻的繁复花纹在火光中依稀可见,并没有沈衿的所谓神明痕迹,而是记录了王朝历年发展的史诗。

她记得萧江冉的话,淡化自己作为人和神的记录。

她存在又如何,不去记载,几个日夜后,这群人就忘完了。

沈衿并没有欣赏壁画的意思,或许等萧江冉醒来,他若是有兴趣,才会介绍一番。

身后的精灵安静地飘着,像是真的死了。

在坠落法则的遮盖下,他身上的生命气息愈发黯淡。一时无法辨别是因为即将死亡,还是生命法则处于坠落状态。

前者是她需要的,而后者,最好不要出现。

生命这玩意,玄乎又玄,不排除百万分之一的概率,能够真正的触底反弹,即浴火重生。

沈衿将尸体扔在地上,一旁便是存放萧江冉的水晶棺。

她有那么些苦恼。

如何在不破坏精灵身体的情况下,确保他真实的死亡?

对了,还有一个魔女。

她的水晶球能呈现出精灵的状态。

沈衿又托起西泽,决定带着他再找一次魔女。希望她能配合,不然,她不介意抢过来,亲自检测。

正当想着,弗利亚飘然落到了神殿内。

她看向沈衿,终于下了决定。

她说:“我为我此前的算计深表遗憾。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愿意为你解除连接。你只需要负责我的性命无忧即可。”

“她出卖了我。”

西泽躺在躯体里,安静想着。没有想象中难以接受,毕竟他和魔女打交道许久,知道她就是这么胆小怕死之人。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听见了母亲的召唤,恍若回归怀抱般温暖。

下一瞬,他陷入了纯白似棉花温暖包裹的光晕之中。

没有了西泽的欲望能量作为诱导,被拔起的欲望如空中楼阁,在顷刻间崩解。

沈衿心有所感,望向西泽。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