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原本在家里单方面和月读津见闹别扭,
自从上次在五条本家翻到了月读津见的那副画像,他恨不得把整个储藏室翻个底朝天,就为了看更多那个老登留下来的资料,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明明都成了家主了,一点用都没有,什么资料都留不下来”
他知道此事和月读津见没有关系,但还是忍不住怄气,把那副画挂在自己卧室的墙上翻来覆去的看,又气又忍不住不看。
没成想,才过了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五条家的大长老在回来后试探性的传递了高层的消息,当时五条悟正在训练时和守卫对练
“老爷爷你究竟要讲什么啊怎么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再这么犹豫下去太阳公公都要下山了”
微微佝偻着腰的大长老对自家神子冒犯的称呼早已见怪不怪,拱着手组织了一下语句
“…这件事和夜蛾正道有关,他的养子,也就是少爷的同期,那个叫月读津见的孩子出事了,听说是任务出了……”问题,
话音刚落,陪练的守卫被五条悟用力一把推开,
“哈?你说什么?老子的同期!那个小矮子出什么事了”
大长老揣了揣手避而不答,反而谈论起其他事情,
“夜蛾正道所创立出了完全自主形咒骸极其危险,这样不可控的因素,高层也想借此次机会将这份不确定因素牢牢把控在手里,我的意思是……五条家……”
要不要也在其中出一份力
毕竟是堪比一支咒术师军队般的存在,他们五条家已经有了六眼神子倘若又掌握了这样厉害的咒骸大军……
思忖间,五条悟已经快步来到场下,脑袋嗡嗡作响,只感到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
身高超过190的少年人,尽管身上仍然着青涩,但胜在挺拔精瘦,哪怕是小臂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此刻完全是怒火中烧,伸出手揪起了大长老的衣领,白皙的小臂不似女性那般,反而因为薄薄的肌肉和鼓起的青筋带着一丝压迫的感觉。
古板封建家族的礼仪他视若无睹,在强者为尊的五条家,他可不在乎什么尊老爱幼
一向是被偏爱疼宠的孩子,
神圣璀璨的苍天之瞳里满是冰寒之意,此刻直勾勾的盯着人
“老子问的是,他到底怎么样了!”
一句话打断了大长老的谋算,尽管如此依旧不死心的推销着这个能令家族荣耀的大计,
苍老的声音慢慢变小,带着外强中干的可笑
“少爷、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加上您身为他的学生一定能!!!……”
下一秒便被五条悟重重丢在一边,
看着年轻神子愤怒离开的背影,大长老虽无奈,但到底是一种纵容自家小辈的态度,
其实,无论五条悟态度如何,这件事都是板上钉钉的,神子是引领五条家的存在,但……现在的神子尚且没有完全长大,领导家族的大事也断然不会如此这般早的交到他手里。
六眼神子会是未来的家主,这是毋庸置疑的,可……至少现在的家主
不是五条悟,
而是他的父亲。
*
封建华美的木制走廊里,来往的侍从都默默无语,衣着干净大方,连廊外阳光正好,但每个人都低着头,悄声贴着一侧走在阴霾下,本分又安静,不像真人,反而像上了发条的木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一切都是无比的有秩序、规矩而又等级森严。
唯独五条悟,
他愤怒的在连廊上大声质问着身后小跑追赶着的长老们,然而无论怎么生气,在他们眼里都是小孩子不成熟闹别扭的模样。
打给月读津见和夜蛾正道的电话一个都没有被接通,他着急忙慌之下总算转过来弯了,转头开始联系家入硝子,
得知月读津见的状况后,心底霎时被泼下一盆冷水,浇息了所有的愤怒,
他的语速很快,带着一些语序的混乱,“他怎么样了,怎么不接电话,怎么回事、究竟!”
电话那头是疲惫的女声,家入硝子连夜翻看了咒术高专记载过的类似咒具情况,完全找不到应对之法,“伤口开始恶化了,一直都没有愈合,反转术式也不起作用……”
五条悟站定,一股极致的恐慌忽然击中了他,促使着他现在飞奔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你又搞砸了!废物!】
不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六眼尚且不知道如何应对,骄傲如他,字典里又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这绝不是凭借他任性,或者单打独斗能解决的问题,
挂断电话后,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家主接侍的和室。
五条悟看向连廊外的太阳,分明是冬天,却要出这般灿烂的太阳,
不合时宜
只让人遍体生寒……当真是碍眼的很
*
另一边,
由于高专医疗室从未出现过需要卧床接受长期治疗的病人,
无论是伤胳膊断腿,都是横着进来,三两分钟后就能竖着出去了,医疗室除了解剖台就是隔壁紧挨着的焚尸炉。
夜蛾正道哪怕被下达了拘留令,也不慌不忙的布置了月读津见在家的卧室,
推来了呼吸机等一系列的急救物品才放心的跟着身后的高层离开。
临走前看了一眼藏在门后探头的胖达仍有心思安抚它,
“没事的”
他会想办法马上赶回来的,
因为,
有家人在等他
*
夏油杰和七海建人,
一个消息尚且没有那么灵通,一个尚未入学,都是在事发几天后才得知的消息。
临近春节的夜里,
山上总是格外寒冷、深沉的,冷峻的寒风刺到人的骨子里,微黄的路灯带给人虚假的暖意,
夏油杰穿着家里的私服,神色匆忙的来到山脚,迎面碰上了熟悉的一家子,
一对夫妇外加一个眼熟的红毛小子,三人脸色都不太好,在辅助监督的指引下踏着雪色下山,
只是路灯下的一个打眼,夏油杰就认出的那名红发男生。
就是他,那天害的月读津见受伤。
他还赶着去见家入硝子,没空疑惑人为什么在这儿,结果微黄的灯光下映出了一抹绿色,
红发男生的五官近看与月读津见确实是有那么一两分相似的,尤其是那双微微下垂的鹿眼,不过月读津见远没有这个红毛这么高调,
现下看见心心念念的人贴身的围巾突然戴到了一个厌恶的人脖颈上,
他不会看错的,露出的围巾一角上,甚至用白色的棉线勾出了一个月亮,
这是月读津见的月亮!
夏油杰凝了凝神,站在中间的阶梯上不避不让,面色不善的自下而上粗暴的扯下了那绿色的围巾。
妈的
这是夜蛾老师给津见织的,少年嘴上不说,但是每次郁闷的时候都会把小脸往大大的围巾里一缩,十分可爱。
现在,少年珍视的围巾戴在了别人的脖颈上?
“喂!就这么喜欢偷别人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