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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顾大强敲响了顾安的房门。

“小六,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顾安没有理他,他便用力撞开了门。

顾大强坐在床边:“我知道你委屈,但人总是要生存的,你也不能一直这样。”

顾安依旧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动也不动,仿佛死尸一样。

顾大强说了好多,顾安都没理他。

突然他掀开被子,一把将顾安按到怀里:“我是你大哥,是你可以依靠的对象,你就靠在我怀里就哭吧,哭出来就好。”

顾安立刻剧烈挣扎,她对顾大强的靠近十分厌恶。

“滚!”顾安的手往床边一伸,一条木棍出现在她的手里。

她眼神狠厉,一棍子重重打在顾大强身上。

顾大强立刻放开了顾安,看着顾安狠厉的模样,顾大强眼里闪过一丝不甘,最终还是离开了。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接下来的几天顾安就窝在自己的床上,呆呆地什么也不干。

她所谓的大嫂来给她送饭的时候,总会阴阳怪气说上两句。

说顾四健是文曲星下凡,万万不能断了手。

顾安在心里冷笑,顾四健什么货色她会不知道?

连三字经都没背会,还文曲星下凡,真敢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说她将来总是会嫁人的,在娘家时候就应该讨好哥哥,否则将来没个靠山,在婆家日子不好过……

她说她要是再拿不出钱,她就带带儿子回娘子,他老顾家就绝后了……

顾安听着只当笑话听,照样当个活死人。

软硬兼施了几天,见顾安还是一副死人的模样,四人耐心告罄。

顾四健一把抓住顾安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既然不愿意出去赚钱,那我们就把你卖了,顾小娘子的身份想必能卖不少钱!”

顾安的眼睛有了焦距,她看向顾四健:“那你卖吧,我也想知道我值多少钱。”

顾安要被拍卖的消息立刻传遍县城。

到了真正拍卖她那一天,连府城的人都赶来看热闹。

谁不知道顾小娘子是棵摇钱树,年纪轻轻就在县城开了首饰铺子,日进斗金。

可惜她却有五个趴在她身上喝血的家人,当年她开玲珑阁的时候,她的亲娘就百般阻挠。

非说她一个小娘子做不好生意,非要让她的哥哥来管事、收钱,险些让店铺赔得血本无归,最后还是顾小娘子接手,才起死回生。

如今更是被哥哥拿来拍卖。

“顾小娘子不是很会赚钱吗?她哥哥怎么还要卖她?”

“据说是因为她哥哥欠了赌债,店铺卖了还不够,还要卖她凑钱。”

“我的天哪?天下竟有这么离谱的事?”

“我家里要是有这么懂事的小娘子疼爱都来不及,他们家却这样对她……”

“天可怜见的。”

拍卖的地方是在春风楼,一间妓院。

顾安被打扮得漂漂亮亮,脖子上栓着绳子,像一条狗一样被拉到了场地的中央。

顾四健穿着锦袍随后走了过来,笑容殷切。

“……各位老爷们,这就是顾小娘子,想必老爷们都听说她的名字……”

为了能将顾安卖出好价钱,顾四健用尽了毕生才华,把顾安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一百两起价!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两。”

“一百两!”

“两百两!”

……

春风楼的叫价愈演愈烈,明州伯府却处在寒冬之中。

“为什么?因为顾绮令是那一群吸血虫的亲人,她活着恶心到我了。”冷清霜想要想要压制怒火,想要和她的母亲好好说话。

然而看着被人糟践成那样的顾安,她怎么忍得住。

“可这三个孽障却为了那个玩意,把我这个母亲堵在家里。他们宁愿要那个玩意,也不要自己的亲妹妹。娘,你也看到了,他们为了不让我看到安安,都做了什么!”

“既然他们不要自己的亲妹妹,那我不要他们又有什么问题?如果您实在舍不得他们的话,那就我离开吧,我真的宁愿没生过这三个孽障。安安的命实在太苦了,我不希望她回来还受到他们的冷眼。”

冷老夫人叹息一声,看着三个大外孙,好言劝道:“顾绮令毕竟是外人,她的家人还对顾安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依我看,还是把顾绮令送走吧,越远越好。”

顾成材目光阴沉:“外婆,是你说的,令令是我们的妹妹,我们要关心她,爱护她,包容她,你这么说我们也这么做了,可你今天怎么能这么说?”

“外婆,令令是令令,她与明州顾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为什么非要把明州顾家的事扯到她的身上?你们就不能公正一点,明理一点吗?”

顾成梁望着光幕,声音幽冷:“顾安就是个在青楼里被人叫卖的低贱货色,有什么资格成为明州伯府的千金?外婆,要是京城的勋贵们知道明州伯府的千金是这么个玩意,他们会怎么看?他们肯定觉得明州伯府也一样下贱。”

外婆在乎名声,她如果听进去的话,或许……

“啪!”冷清霜一巴掌扇了过去,“只有你会这么觉得!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安被这么糟践,但只有你觉得她下贱!别人只会同情她,可怜她,觉得她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有你这么个哥哥!”

“我有说错吗?她像狗一样被栓着绳子还不够下贱吗?”顾成梁爆喝。

顾成梁的妹妹是明州伯府的千金,她高贵优雅,光幕里那个下贱的货色,她配吗?!

想让他认她,门都没有!

冷清霜悲伤地流下了眼泪,她想是她错了,她多年征战在外,疏忽了对孩子们的管教,导致他们变成了这般是非不分的人。

“我竟不知我生了几个畜生!”一袭青衣出现在门外,他气质温文尔雅,却又清绝孤傲,仿佛高天之月。

他是冷清霜的丈夫,曾经的探花郎,如今的商州刺史。

“父亲!”顾成材和顾成梁看到他,立刻跪下。

“知错了吗?”

“孩儿知错。”两兄弟艰难说道。

顾明看着光幕,声音漠然:“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