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容坐在花轿,抱怨自己弟弟不成器!
你说要是背不动就不背啊,谁也没强求他,非得背,结果让自己大喜之日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现在赵玉容觉得自己屁股摔得很疼,坐在花轿上被一颠一颠的,好难说!
想了想她只好屁股对着轿门,跪在花轿里,然后双手趴在座位上,这个姿势虽然不雅,但舒服了很多。
屁股不疼了,脸上的痛痒就明显起来,赵玉容用手挠了挠,这时候花轿一颠,手指甲划破了肌肤。
哎呀!
那个疼呀!
火燎一般!
赵玉容咬牙忍着,想着等下第一件事就是洗脸,这还什么颜坊的大牌子呢,忽悠人!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腿都麻了,真是遭罪!
吴书翰按照惯例踢轿门,用力大点,踢开了!
原本踢开也没什么,也有新郎踢开的,里面新娘子坐那盖着盖头,到时候媒婆说两句吉祥话,扶着新娘下轿就好了。
只是那赵玉容是撅着屁股的啊!
就一阵震耳欲聋的沉默。
花媒婆……算是活久见!
赵玉容也急坏了,她本来是要起来的,无奈脚麻了,没起来,结果这时候吴书翰就把轿门踢开了!
“哎呀呀,这~挺好~快拜堂吧!”花媒婆一边嘴上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敷衍,一边去扶新娘。
赵玉容腿麻了,咬牙一瘸一拐的被扶着,围观的人不明所以,有那顽童笑道:“吴家娶了个瘸子新娘进门,哈哈~”
吴书翰眼中冒火,这赵玉容干什么蠢事呢!
好不容易在吴家父母阴沉的目光中,拜堂入了洞房,
赵玉容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要坚持不住了,她得马上洗脸!
“请新郎官掀盖头,从此夫妻和顺,白头到老!”
花媒婆话落,吴书翰在围观众人的笑声中抬手去掀盖头。
心道这赵玉容该说不说,长得还挺好看,倒也可以小小的震惊下众人,
“啊~”
不想别人没惊到,反而惊到了他自己。
吴书翰主要是没防备,视觉冲击太大了!
他本能后退,却狼狈摔到了!
众人也是大吃一惊,这新娘子不但是个瘸子,还是个丑女!
但见赵玉容双颊通红鼓起,不能说恐怖,但绝对和美不沾边!
花媒婆还是经验老道,哄着众人散去,赵玉容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洗了脸,看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大哭了一场,这才把事和花媒婆说了,托她给自己爹娘带话,还拿了那胭脂,说完去找那黑心商家去!
花媒婆拿了胭脂仔细研究,然后说道:“那颜玉坊同款的胭脂我也买了,并无不妥。但你这款,里面似乎加了辣椒,你闻闻!”
赵玉容仔细闻了闻,果然如此,她怒道:“赵大丫,她竟然害我!”
此时的赵大丫打了一个喷嚏,喷的对面赵玉显一脸吐沫星子,他顿时冷了脸:“赵婉月,你拉我出来,到底要干什么!”
要不是刚才姐姐婚礼自己打了一个喷嚏,害得姐姐摔了,自己没脸,也不会就着台阶下,跟着赵大丫出来。
“那个,玉显,我是这样的,上次咱俩,就,那啥,然后一下子就完事了,我哥大婚,我偷听,就,还挺长时间的,是不是上次方式不对才那样?”
赵大丫磕磕巴巴,扭扭捏捏,支支吾吾,含含糊糊的说了,好在意思是表达明白了!
赵玉显黑了脸,怒道:“你一个女子,青天白日的说的什么混账话,你还,你还去听,你怎么脸皮这么厚!你简直无耻!”
“你怎么这么说我,我也是关心你啊!”赵大丫见赵玉显反应这么大,心里也暗骂自己,读书人讲究多,自己这样大咧咧的问,确实不妥当。
“我道歉,你别生气了。”赵大丫忙服软。
赵玉显现在是真的烦死赵大丫了,他真是傻了,才跟这个女人出来。
赵玉显一甩袖子走了,徒留赵大丫留在那后悔失言!
孙氏帮着忙乎完,就带着儿媳女儿们回了家,
刚休息一会,不想李氏竟然上门了!
“赵大丫你给我出来,你好恶毒的心啊,竟然如此害我的玉容!”李氏怒气冲的骂道,
招待完刚收拾好,花媒婆去而复返,拉着她说了赵玉容的事,她气坏了,拿着胭脂就上门了。
孙氏不明所以,看着李氏手里的胭脂,心里也不舒服,这可是她忍着心疼买的,咋地?这添妆礼看不上?
就算看不上,也不至于闹上门啊!
“李姐姐,有话好好说,这是咋了?”孙氏忙着问道,
赵大丫看到那盒胭脂,这才想起,她忘了提醒赵玉容了,怕是出事了!
李翠花和赵二丫不明所以,但是怕孙氏吃亏,跟着出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养的好女儿,往胭脂里放辣椒粉送我闺女,现在我家玉容脸都坏了,你说她安的什么心!”李氏激动道,
“什么!”孙氏震惊,回头看向赵大丫,
赵大丫哭丧着脸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洒了,怕娘说我,就放了辣椒粉进去,我当时想说的,只是新郎就来了,我一忙,就,就忘了。”
“你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忘了!再说,你怎么敢把那样放了辣椒粉的东西送人啊!”李氏气死了!
孙氏也气坏了,抬手就打赵大丫:“你个蠢货,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后面还是孙氏答应,赵玉容后期治疗的费用都她家承担,李氏这才作罢,也说了要先来拿五两银子,后面再说。
孙氏手里哪里还拿得出来五两啊!
去年赵大丫霍霍了许多,她母亲去世,后面卖了粮食倒是有了点,不过开春赵青山娶妻,不仅没够,还接了赵有福家二两,如今家里就剩下点散碎文钱了!
无奈只好陪笑说明天给送去,李氏也不想闹的太僵,万一逼急眼了再赖账就得不偿失了,只得先走了。
赵大丫免不了挨了一顿揍,李翠花看得直皱眉头,但她也没说什么!
晚上赵有田听了,也是唉声叹气,两口半夜商量去哪里借银子,又该如何银子,商量了大半夜。
正巧,被夜半如厕的赵二丫听个真切,听着爹娘唉声叹气的想着如何赚钱,爹甚至想着去出苦力去,
这让赵二丫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第一次开始想着如何赚钱,而不是怎么买糖买花裙子了,或许,这就是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