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秦野回来,把姜笙空间里的电台带走,姜笙看了他一眼,“把自己摘干净,保护好自己。”
秦野咧嘴一笑,走过来在媳妇嘴角吻了一下,“放心吧,你男人聪明着呢。”
姜笙轻轻一笑,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秦野自从把这电台带走后,人就更忙了,有时候晚上都没回来。
姜笙知道他不是冒失的人,而且有卢家在呢。
卢大宝哪怕不想掺和都不行,他和秦野天然就连在一块儿。
秦野出事后,卢家绝对也会受牵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两人干一票大的。
钱副主任比他俩更加激动,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扳倒于主任的机会,那人滑不溜手不说,背后还有大树,他不得法,只能搁置。
还让自己的女儿和于家那个混蛋儿子订了亲。
钱副主任摩拳擦掌,这机会送上门来了,他不可能错过。
双方一拍即合,对准的就是于主任。
于是没两天,于涛就被抓了。
没错,首先被拿来开刀的,就是于涛。
他作恶多端,犯下的罪行不是一个两个,光是一个流氓罪,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夜之间,县城涌现出好几家联名控告于涛的事情。
他还在家里睡大觉,就被公安带走了。
哪怕在所里,于涛也是破口大骂,目无法纪。
他坚信自己能出去,却没发现别人看他的眼神带着不屑。
于主任还来不及捞自己的儿子,一封举报信就把他举报了。
罪名很多,什么收受贿赂,中饱私囊……不一一列举,其中最重要的,有人举报他和国外势力勾结,卖国求荣。
这就严重了。
哪怕大家忌惮于主任,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于是,一番雷厉风行,于主任焦头烂额之际,被带走调查。
于家其他人,还有依靠于主任的人全部都慌了。
他们连忙去求救,却没人愿意出手,于主任背后的大树更是销声匿迹,夹紧尾巴做人。
但是怎么能逃过呢?
秦野不想留后患,同样,钱副主任也不想。
通过卢厂长牵线搭桥,再加上钱副主任的关系,市里也在一夜之间动荡起来。
城里乱糟糟时,秀水大队迎来了一批知青。
这次来的四个人,两男两女。
这是大队长拼命争取的结果,不然分过来的就是三女一男了。
本来知青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女孩子就更不用说了。
“这里就是知青点了,还有两个空房间,都有炕,分开住刚好住得下。”大队长把人直接带到知青点。
他本来想让徐建国负责一下的,毕竟这人是知青点的负责人。
张了张嘴,还是算了,不靠谱的人,做啥负责人。
“不懂的问问老知青。”大队长闹心,也不想多管。
他拍拍屁股走了,剩下四个人在风中凌乱。
“咳咳,那个,我问问这房间有男女之分吗?”其中一个姑娘无奈,连忙询问端着一个碗在吃饭的方翠翠。
“搞笑,没有男女之分那是搞破鞋,你要搞破鞋可别连累我们。”方翠翠翻了个白眼,像是刚才吃的不是饭,是屎一样。
问话的姑娘脸色爆红,随后又惨白。
那两个男知青皱眉,“你这位女同志说话怎么这样?人家是问男生和女生住有没有左右之分?”
一般都是男生住一边,女生住一边。
“那她不说清楚。”方翠翠回了一句,也不说有没有,继续扒拉饭。
把几人当透明人。
四人脸色都不好看,孙艳萍叹了口气,“随便住,咱们知青点的人都在这里了,他们俩结了婚,住一起,他们俩也是,然后我住一间,她住一间,剩下的两间你们收拾收拾就可以住,对了,我叫孙艳萍,这位是方翠翠,王旭,阮娇……”
她介绍了一番,还给几人说了怎么安置。
这都冬天了,地里没啥要做的,水库去年才修好,这里人运气真好,有几个月的调整时间。
“孙知青,谢谢你啊,我叫梁红霞。”梁红霞感激的看向孙艳萍,然后给了她一把糖。
方翠翠看到这一幕瞪眼。
孙艳萍笑了笑,“不客气,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她不介意对几人释放善意。
知青点都是小团体,她孤身一人,新来人没什么不好。
她和几人交代了一番,就回屋子里织毛衣了,天气越来越冷,早点弄出来,要穿的人也能早点穿上。
“老四媳妇,开门,是我。”秦母提着一个篮子,上面还盖着一块厚厚的布。
颜宝在睡午觉,姜笙在看书,她赶紧去开门。
“娘,咋了?”
秦母绕开她进去,“想着你一个人懒得做饭,给你送过来。”
说话间,已经把饭菜拿出来放在炕桌上了。
一碗炒腊肉,虽然不多,还有二米饭,再就是个干锅土豆片。
“将就吃吧。”这话秦母说着都亏心。
有肉有干饭,还将就吃,罪过罪过。
但对老四媳妇来说是这样的情况。
姜笙失笑,“娘,等会儿你拿半只鸡回去。”
做好了晚上送点给我。
潜台词姜笙不说秦母也知道。
她没觉得哪里不对,“要吃炖的还是炒的?这天气冷,要不炖汤,还能喝汤。”
姜笙没意见,“都可以,你看着办,对了,米也拿点过去。”
“米家里有。”秦母没拿米。
虽然家里细粮不多,但都存着呢,老四媳妇吃不惯粗粮她都知道。
二米饭是最后的退路了。
秦母坐在炕边看颜颜,等姜笙吃药她才把碗筷收拾了回去。
“你路上慢点儿。”这雨下了好久,天气阴沉沉的,路上一点也不好走。
“知道知道。”秦母心里一暖,老四媳妇关心人。
“奶,家里没盐了,能不能给你借点儿?”她回到家里,秦小妮就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去拿。”秦母其实挺心疼这个娃的。
“好嘞,我明天让我爸买了还给奶。”秦小妮应了一声,去拿了盐做饭。
秦母看着安静的院子,再看炊烟袅袅,心里突然觉得老鼠屎赶出去挺好的。
至于别人背后蛐蛐,滚犊子玩意儿。
秦老三一家被赶出去后,死皮赖脸的在大队长那里用低价租了个屋子,很破,但能遮风避雨。
两口子天天干架,正事不做。
秦梅两口子被收拾后,一直没回来过,秦母也不关心。
秦梅没救了,过得怎么样都是她的造化。
“娘,烤红薯给你拿一个?”吴彩萍做饭,闺女要吃烤红薯,她顺手多烤了两个。
“给孩子吃,我不要。”秦母从来不吃二房的东西。
不是看不上,二房最难。
大房的东西她也不经常沾,其实她虽然偏心,但对大儿子和二儿子可没有忽视得彻底。
平时也贴补,只是没有给四房的多,但老四家给他们的多啊。
秦母心里有一杆秤。
冬天漫长,但猫冬的日子很快过去,春天到来,万物复苏,四季轮回,日月交替,颜宝转眼四岁,时间也正式进入了七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