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户!足足六十九户啊,哈哈哈,后面估计还会有人。”秦环第一次赚到钱,高兴得根本找不着北。
姜笙笑了一下,“这么高兴?接下来你可是要辛苦忙碌了。”
“我不怕。”秦环表示这点辛苦怕什么?
见她斗志昂扬的,姜笙就没再说什么。
是她不明白,这样轻而易举就赚到钱,是秦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秦父和秦母也高兴得不行,“还是老四媳妇有本事,随便琢磨个东西出来也能赚钱。”
“当初她要和老四结婚,你还不同意。”秦父说了一句。
“当初那个情况我不同意在情理之中。”秦母没觉得自己当初做的有问题。
她现在看到老四媳妇身上的闪光点,也对她好了啊。
以前不了解,而且以前的老四媳妇……让人有些一言难尽。
反正她喜欢后面的老四媳妇。
“不说这个,老三去给老四借粮,后面骂骂咧咧的回来,两口子吵架,估计没米下锅了。”
老两口对视了一眼。
秦母撇嘴,“反正我不会接济他们了。”
养儿防老,她这儿子一点也不孝顺,现在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以后?
秦父抽了一口旱烟没说话。
始终是自己儿子呢,不能做太绝。
于是晚上秦建设支支吾吾来借粮,他让秦建设写了欠条后就借了。
就这样也没落个好。
秦建设心里怨气十足,他可是他们的亲儿子,不仅不在他困难的时候接济,还要他按照市场价给钱或者还粮食。
而且还对他没有一点信任,写欠条?
他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
“你不会不是你爹娘亲生的吧?”许倩得知他写了欠条后,脸色拉长了。
家里事雪上加霜,能从那两个老不死的手中得到点儿是一点儿。
结果吗俩看不起的心是铁做的。
“胡说什么?”秦建设嘴里说着这个话,心里却有些怀疑。
难不成是真的?
要是秦父和秦母知道他的想法,得气晕过去。
秦环把大家集中起来教导发豆芽时,已经腊月底了。
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二十三,糖瓜粘……
随着童谣声响起,腊月二十八了。
再有两天里是除夕。
原本秦父和秦母的意思,分家的第一年是要在一起过年的。
但今年发生了好多事情,老大家离婚了,老三家灰溜溜的回来。
于是他们也就没有提。
姜笙家,秦野已经把家里家外全部打扫了一个遍,差点没把他累死。
这样还是二狗和二柱来帮忙的结果。
他一个人,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喏,一人拿点回去过年。”秦野给了他们一人两根腊肠。
这可是川省那边的特产。
“谢谢野哥。”两人笑得露出大白牙。
他们后面跟着秦野,也开始讲究卫生起来,现在穿衣服都是整齐干净的,就是游手好闲的名声有点差。
不然这模样,也是周正的,其实挺多姑娘喜欢的。
“大年三十,我们把爷爷他们接下来,一起过年。”晚上躺在炕上的时候,秦野搂着姜笙道。
“啊?”姜笙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
“不怕,都除夕了,谁还会去牛棚?大队长那边我去打招呼。”其实哪怕他们做得再隐蔽,这一年了,大队长和支书还能察觉不出一点端倪?
牛棚的四个老人可是比大队的老人还要精神,这就很有问题。
“行,那你安排吧,咱们家离牛棚近,到时候随机应变也可以。”姜笙能和家人过年,当然很开心。
“那我们多准备几个菜,爷爷他们四个人,加上我们俩,就六个了,过年肯定很热闹。”姜笙其实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嗯,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呢。”秦野摸着姜笙高耸的肚子。
孩子睡了,没什么动静。
“明年过年就热闹了。”姜笙笑容有些温柔。
“要是爸妈也在……”她心里想到了在大西北的爸妈。
秦野抱紧她,“爸妈会好好的,一家人总会团圆。”
夜深了,姜笙带着思念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见到了爸爸妈妈,和他们过年,还放了鞭炮和烟花。
很开心,很开心。
次日,大西北。
姜兴民搓了搓手,在外面把身上的灰尘抖落完才回去。
“小妍来了?”他笑了笑。
自从姜妍成了他们的干闺女,一直在照顾他们。
“嗯,姐寄了东西过来,我先拿点来你们吃着用着,其他的在我那里,过了年再送过来。”姜妍道。
“笙笙又寄东西来了?”姜兴民心里欣慰又酸涩。
他闺女懂事了,长大了,现在照顾着家里的人,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可不,你看这些腊肠腊肉,还有米面干货,都是笙笙寄过来的。”楚云岫眼里有泪花。
她思念自己的女儿,心疼自己的女儿。
白淑娴也叹气,以前的笙笙多骄傲娇纵任性啊,现在却要操心这些,
“那是闺女心疼我们。”姜兴民坐下来。
“对啊,你们过得好,她才会放心呢。”姜妍知道,姜笙最牵挂的,就是家里人了。
为什么姜笙会强硬的认她做妹妹呢?
不就是为了照顾家人?
姜妍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也拥有了家人啊。
“姐还寄了信,干妈,你们慢慢看,我回去了。”她给家里人留出来空间。
“小妍,路上慢点儿,辛苦你了。”楚云岫道。
“不辛苦,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姜妍知道她永远不能取代姜笙在姜姜家人心里的位置,所以对于大家下意识的客气也没有在意。
并且,她从来没想过取代姜笙的位置。
她姜妍,就是姜妍,姜笙,就是姜笙。
固然她们缘分跨世纪,跨越时空,匪浅。
但她们永远是独立,独一无二的个体。
姜妍心里想着事情,迎面撞上了一张阴沉的脸,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
“神经病吧你?整天阴沉沉的,跟谁欠你钱似的。”
云清言咬牙切齿,深吸一口气,“你又在我的伤口上做手脚了?”
又这个字就用得很奇妙。
姜妍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屁话?我可是善良的小天使。”
她哼了一声,不理云清言,扬长而去。
任凭云清言在背后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这一年,云清言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的神经病。
他不知道的是,姜妍无牵无挂,孤身一人,没什么顾忌,但姜笙不同。
不然,他早就体无完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