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和秦母不允许秦梅继续留下来,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还回头吐口水。
气得秦环在后面追着骂,让她把包袱里的粮食给放下。
秦梅一溜烟就没了踪影,留下几个孩子满脸慌乱,秦环气得半死。
她和姜笙说起来都还破口大骂。
“四嫂,你说说,世界上也有这样的人,我真是……”秦环咬牙切齿的。
“别生气,不值得,世界上奇葩本来就多。”姜笙打了个哈欠,“对了,你三哥他们呢?”
“一早也走了,他们房子卖给了二嫂,”
姜笙有点意外,吴彩萍不是只有两个闺女?
哦,闺女大了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刚如此想,转身的时候,秦环说了一句,“二嫂怀孕了。”
哈?
姜笙有些意外的挑眉,吴彩萍生了秦小草后三四年没有怀孕了。
这年头可不兴避孕那种事儿,大家也都默认她不会生了。
谁知道竟然突然有孕。
“二哥很高兴,一直说肯定是个儿子。”秦环撇嘴,闺女怎么了?
闺女就是赔钱货?哼,儿子才是吧。
费劲巴拉的养大,还要娶媳妇儿,讨债鬼。
秦环突然都不想生儿子了。
尤其她看到赤脚医生说二嫂怀孕后,二哥那个模样,心里就有些梗。
小花小草那么懂事不好吗?
“你不希望是儿子?”姜笙好笑的询问。
“希望如他们的愿吧。”秦环想了想,叹了口气。
说话间,她已经把饭菜做好了。
姜笙怀孕后胃口没有变,依然和以前一样。
今天秦环做了红薯粥配鸡蛋饼,鸡蛋饼里放了葱花,更加的香。
姜笙洗漱完就开吃。
红薯粥里放的是白花花的大米,红薯本来就甜,不用再放糖了,小火慢熬,粥熬得粘稠软糯,配着香喷喷的鸡蛋饼刚刚好,而且今天秦环还带了秦母腌制的小咸菜。
“这个好吃。”姜笙赞不绝口。
以前没觉得这么好吃来着。
“娘说你喜欢的话让我多拿点过来,吃完了她再做。”秦环也挺喜欢的。
她娘做的小咸菜一直很好吃。
和粥是绝配。
“嗯,挺喜欢的,你下次多拿点来。”给爷爷他们拿点过去。
秦环点头。
吃过饭秦环收拾碗筷,姜笙在房间里喝牛奶。
她每天都会喝。
囤货买零食的时候她囤了很多箱牛奶。
等秦环收拾好厨房,两人一起出去凑热闹。
韩媛媛那事儿应该有结果了。
她们溜达去知青点。
也是巧了,遇到了周洄。
这人脸色和姜笙回来的时候可是天差地别。
他整个人好像精气神变了个样儿。
面容还是那个面容,但给人的感觉多了两分郁郁。
“你这是干嘛?卖惨?”姜笙挑眉。
周洄嘴角狠狠一抽,他就不能指望姜笙能好好说话。
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我的惨还需要卖?”周洄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姜笙下意识的接口,“你惨得都恨不得去卖了。”
话一出口,周洄愣住了,懵逼了,无语了。
姜笙木着脸,好像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而她旁边的秦环一个大红脸,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周洄一言难尽的看了姜笙一眼,“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姜笙点头,“是啊,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看就笑了。”
“你走!”
姜笙不走,她进了知青点,“我找孙艳萍。”
“她去上工了。”
“你果然……”
“停止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周洄脸色黑了,“她应该快回来了。”
说完直接走了,他和姜笙多待一秒都觉得自己会爆炸。
他走了后秦环才松了口气,支支吾吾的看着姜笙,“四嫂,那个……”
“我乱说的。”
秦环木着脸,心里一阵佩服,论胡说八道,谁与争锋?
孙艳萍很快回来了,不止是她,还有知青点的其他人。
看到姜笙大家也都打招呼。
不像是以前眼睛不是眼睛的,姜笙态度也挺好。
孙艳萍洗了手进屋,“你们满脸八卦的,想知道韩媛媛的事儿?”
韩媛媛这会儿没在。
姜笙和秦环同时点头。
“她去城里了,事情处理好了,吕榕给她道歉,赔偿了她十块钱,然后大队又让她休息三天。”孙艳萍是羡慕的。
休息啊……
她一天都不敢休息。
“不止如此吧?”姜笙不信,韩媛媛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孙艳萍往窗外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我猜测大队长和支书说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她。”
“啥?!”秦环直接弹起来。
这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可不是每年都有的。
“小声点儿!”姜笙耳朵都快聋了。
秦环完全小声不了,她紧紧盯着孙艳萍,“你怎么这样猜测?”
“韩媛媛回来后说漏了嘴,说她就要回城了了,再也不回来。”
这乡下还有什么机会回城,不就是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吗?
秦环这下不淡定了。
不过被姜笙拉了一把,“四嫂……”
她眼眶都是红的,显然很着急。
姜笙知道,她也在盯着这个机会的,眼看机会没了,难免着急上火。
姜笙带着她离开了知青点,路上秦环一直没说话。
到家后才咬牙切齿的道,“反正如果真给韩媛媛,到时候我就举报她!”
而且还有政审呢,她一定不说韩媛媛好话,其他人也就算了,韩媛媛不配。
姜笙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好吧,有些人是不需要安慰的。
秦环破口大骂了一通,心情就好了。
此时此刻呕得要死的是吕榕,她在家里发火。
“明明就是那个女人不检点,她勾引人!”凭什么还要她赔偿。
她不服。
吕和平,“那你拿出证据去举报,最好连周洄也举报进去。”
吕榕就像是被掐住了鸡脖子,瞬间没声音了。
“哥……”
见她眼眶红红,吕和平叹气,“吕榕,不要执着,你看我,有好下场吗?”
吕榕顿了一下,“我不!”
吕和平看了她一眼,也没多劝。
他要结婚了,这个月月底,只有一个星期不到。
他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他不甘心,无奈,挣扎,但毫无办法。
他喜欢的人已经不在了,眼前人非心上人,哪怕天天看着,他也知道,她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