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啊,先去洗脸刷牙,盆里面扣的浆子和油条,吃完了我们就出门!”
白胜利看到揉着睡眼的索妮儿一脚踢开了自己屋门,直接说道。
“我们今天都要带什么啊?猴子!”
显然,索妮儿根本就没有重视 ’ 洗脸刷牙 ‘ 四个字,直接抓起了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先刷牙!你不嫌脏啊!”
“你什么都不用带,把金丝甲穿好,皮围脖和皮手焖子都戴好就行了!”
“对了,还有你的皮鞭子带上就行了!”
白胜利一把就把油条从她嘴里面扯了下来,说道。
“不用带枪吗?我爷那把马步枪子弹还有不少呢!”
索妮儿明显就没有在乎白胜利的态度,把嘴边断开的半块油条塞进了嘴里。
“不用,那把四四式太重了,带着活动不方便!”
“而且,那把枪多长时间没有收拾了,大栓能不能拉得开都成问题!”
“你就别合计了!”
“要是,实在想要玩枪,你就把我包里面那把大黑星揣着,子弹有不少呢!”
白胜利一边喝着浆子,一边说道。
他已经养成了每天早上一碗豆汁的习惯,来了内蒙之后,只能用豆浆代替了。
其实,他自己试过发酵豆汁的,不过,那个味道,跟踏马的公厕下水管爆了一样,弄得一屋都是味。
即使他老爹白爱国是个纯纯的老北京,但也受不了这个味道,就更别说土生土长的东北人索妮儿了。
“俺也用不来大黑星啊,太震手,打不准的!”
索妮儿明显是为了要带那把老枪,而找着理由。
那把四四式马步枪确实不错,正经的第一批次生产的货,而且这把枪从弄回来之后,就没有开过枪,算是十成十的新枪,就是因为保养不及时,这枪栓里面的黄油都已经凝死了。
要说这把枪,还是要说当年在林场后山里面发现的一个小鬼子要塞。
那里面藏了不少的骑兵武器,显然是为了给当时驻扎阿尔山范围的骑兵大队准备的。
各种骑兵装具、马刀、马步枪都是去全套的,因为质量实在是不错,这边骑马的人也多,所以就被分了个干净。
索老爷子就拿了五套骑兵装具和五把马刀,而索妮儿当时跟着后屁股顺回来一把崭新的四四式马步枪。
因为一直没有找到6.8mm的友坂弹,所以这把枪她一直只能看不能打,弄得她心痒痒的。
也就是上个礼拜,白胜利逛黑市的时候,顺便给她带回来了两盒友坂弹之后,她就一直吵吵着要打枪。
不过,打枪也不可能就在林场下面的屯子里打,这要不小心给民兵队引过来,这枪高低是要没收的。
千万不要觉得这个年代枪支泛滥,你就能随便用了。
不论长枪短枪都是要办持枪证的,而且必须要有合理的理由,你像索妮儿这个刚满15岁的大丫头,要去联防那用打猎的名义办持枪证的话,肯定是办不下来的。
白胜利当然有持枪证,这是老瞎子用地质局的名义给他办的,老瞎子是北京地质调查局的顾问,还领着几十块钱的津贴呢!
不过,即使有证,白胜利的证件上面写的枪型,也不是马牌撸子和大黑星,而是老瞎子的那两把西班牙长苗插梭匣子,因此他现在身上的两把枪,也不能明目张胆拿出来用的。
两人吃完饭,穿戴好了之后,就向炕沿子山下面的约定地点出发了。
不过,路上白胜利还是看到了大妮儿居然还是把那把枪给带了出来。
没有办法,白胜利只能先把这把枪的枪栓拆出来,好好用砂纸打磨了一番,并且换上了新的黄油,弹仓和枪膛就没有时间清理了,只能期盼这么凑合着用不能走火吧!
老枪就是危险!
到了约定地点之后,二老道师徒俩已经懂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了。
这俩货也是实诚,就不知道找个地方先躲一躲,草甸子周边可是没什么遮挡,这刮起白毛风,能够瞬间把耳朵吹掉。
二老道也是看到了索妮儿背着的四四式马步枪之后,避开了众人的目光,把道袍下面的裤子向上拉了拉。
不拉还好,就这么一拉,白胜利就看到了一把盒子炮的轮廓。
大致从枪管长度和弹仓容量推测,这把枪很有可能就是一把副厂生产的大肚匣子,20发弹仓没有快慢机的那种。
这种枪在国内实在是太多了,黑市里面每一个卖枪的摊子上都能找到,价格也不贵,七八十到一两百不等,即使德国原厂的也顶多就两百出头。
不过,白胜利对这种老式的盒子炮没啥想法,实在是因为市场上面这路东西鱼龙混杂,很多枪买回来之后,打不响是最轻的,要是碰到那种质量差的,都容易把自己的手给崩了。
白胜利当然没有在意二老道的那帮枪。
因为,就在刚才二老道跟索妮儿打听草甸子情报的时候,白胜利直接开启了猿击术状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道袍下把那把枪抽了出来,并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面。
全程连一秒钟都没有用上,别说二老道根本看不到,他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到。
白胜利也是顺手在包里面,给这把枪徒手分解了。
这把枪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二老道昨天晚上在黑市现买的,而且绝对没有超过100块钱。
因为,这把枪根本就打不响,不单单是枪机和簧片的问题,里面装的那七颗子弹,居然都是教学弹。
所谓的教学弹就是去除火药功能的子弹。
一般是在弹壳上面钻一个小孔,把里面的火药都放干净,并且把底火给击发失效,看上去跟普通子弹没区别,但就是打不响。
这典型就是被人看出来二老道是个雏儿,被狠狠的忽悠了一把。
也是,二老道这种看着就没有摸过枪的雏儿,一般的枪贩子还真不敢卖他枪,要是这种雏儿真打死人,或者自己走火被打死了,都会粘锅儿的!
冬天的草甸子铺着厚厚的一层雪,没有夏天时候绿莹莹的好看,但是却比夏天时候要危险的多。
因为草甸子下面大部分都是沼泽,水汽丰满,因此会被各种蛇类当做冬眠的最佳藏身地。
真要是不小心踩进了一个毒蛇的冬眠洞里面,最次崴个脚,不能继续走下去,严重的,有可能直接把冬眠的蛇惊醒,然后被咬一口。
这储存了一冬天的毒液,估计都发酵了,毒性肯定更猛!
所以,二老道师徒俩,也是学着白胜利和索妮儿,拿着一根棍子,探一步走一步,生怕踩上蛇洞。
就这么走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四个人也几乎要被冻透了。
所以,白胜利就提议,找一个背风的地方,先生点火暖暖身子再走。
实在是,就连索妮儿这个在东北长大的丫头,都被冻得手脚打颤了。
白胜利也是有点后悔了,他打算明年回北京的时候,高低是要把鸭绒的羽绒服给弄出来。
其实,国内是有羽绒服厂家的,类似于72年建立的鸭鸭和75年建立的双羽,都算得上是不错的羽绒服品牌。
但是,国内现在根本就买不到,因为出厂价就不低,所以商场根本就不会进,这些羽绒服大部分都是做外贸的生意,算是一块不错的外汇收入来源。
而且,这些羽绒服厂家大部分南方,白胜利也纳闷了,他们南方人冬天也不穿羽绒服,不知道往北方卖一卖嘛!
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够自己定制了,还好就是羽绒服的面料现在在北京能托人从服装厂里面买到,就是那种不露毛的化纤面料。
去年的时候,白胜利就打算给自己和老瞎子一人弄一件了,这玩意毕竟轻,还暖和,不用因为怕冷套两三件的实心棉袄。
但是,因为被他要来内蒙这件事给耽误了。
就在四个人找到一块大石头下面刚生起来火的时候,白胜利就听到了不远处轰隆隆的声音传了过来。
显然,这是有大批的野猪向这个地方跑。
索妮儿也是个老猎手了,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直接把胸前的枪带向前一拉,四四式马步枪就落在了手里面,毫不犹豫的拉栓上膛,对着不远处影影绰绰的野猪影子就打了一枪。
这可是给白胜利吓了一跳,这枪可是没有好好收拾过的,这要是走火了,索妮儿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不被崩成血葫芦,是不可能的!
就在索妮儿把第二发子弹顶上膛的时候,白胜利赶忙就把手闷子摘了下来,大拇指垫在了扳机下面,让她根本扣不下去。
他也是好说歹说的,没让索妮儿打这第二枪,他可是打算把这丫头完完整整的带回去的,这路上出点事,估计白胜利要跟索老爷子以死谢罪的。
夺下了索妮儿的枪之后,他把自己后腰的大黑星抽了出来,瞄着眼前的野猪,直接把弹夹给清空了。
两枪左眼,两枪右眼,两枪眉心,剩下的两枪就直接顺着野猪的鼻梁子进去了,枪枪爆头。
这一手亮出来之后,一旁的索妮儿眼睛里都是冒着星星。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哥们,猴子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枪法,要知道,这距离野猪可是超过了两百米了,大黑星虽然威力大,射程远,但是有效射击距离就100米,出了100米之后,弹道就开始发飘,能用这种弹道打到200米外目标,还枪枪命中,这跟枪神没啥区别了。
其实,白胜利原来做不到这件事,主要是200米外的手枪枪感他也不熟悉,但是刚才他为了阻止丫头玩枪,直接开了猿击术状态,五感直接有了一个大幅度提升,可以清楚的看到200米外野猪身上的每一根鬃毛。
就在四人看到野猪倒地,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野猪倒下的那个方向,突然卷起了更大的风雪,猪蹄踏击冻土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显然,这回不是一只,而是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