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已经查到那个叫戴定的信息了。”
就在戴定遇到柳白丁后的第二天晚上,锦绣天地21号别墅的书房里,秦浩正在给柳白丁汇报自己调查到的信息。
正在书桌前查看资料的柳老抬起头,问道:“查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吗?”
秦浩拿出一份整理好的资料递到柳白丁面前,然后说道:“确实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来自陈家村,您别看他像个青年人,但其实还是个刚过18岁的孩子。”
本以为听到戴定的实际年纪,柳白丁也会感到惊讶,但秦昊没想到的是,柳白丁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微笑,问道:“还有呢?”
于是秦浩继续说道:“他的母亲早年间病死了,而他的父亲是上海周家的女婿。在陈家村,戴定还有个奶奶,二叔和姑姑。”
“上海周家?”柳白丁只是重复了四个字。
秦浩就确认到:“是的,就是那个做航运的周家,但戴定似乎和他父亲有仇怨,他左手小指也是因为和他父亲打赌而自己砍掉的。”
“周家那个女婿我听说过,不是省油的灯”柳白丁顿了顿说道:“还有其他信息吗?”
“陈家村也是穆老的家乡,不过穆老离开陈家村参加抗战时,家族只剩下他一人,所以陈家村的人并不知晓穆老的情况。”秦浩将此次调查中最敏感的信息说了出来。
“那老家伙的事情先不管,你继续说,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基本信息就是这些了,但最近大半年来,戴定表现地比较奇怪。这孩子原来和一群社会人走得比较近,但他好像一下子开了窍,这段时间以来突然做了不少事情。
还有就是戴定和齐市首富董健详的儿子董大鹏的关系比较好,我查到现在很火的《大口吃肉》就是戴定设计策划的,但具体有没有股份并没有查实。其他的消息暂时还没有查到什么特别的。”
听完秦浩的汇报,柳白丁陷入了思考,他似乎对戴定突然的转变产生了疑问,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原来是个小混混,但现在改好了?有没有查过那些小混混?”
“查了”秦浩立刻回答道:“是个叫陈小飞的孩子,和戴定同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也没干过什么欺压良善的事。”
柳白丁想了想又问道:“他家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秦浩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非要说的话就是他二叔戴志国。四、五个月前他上班的收音机厂要解散,但戴志国突然提出了转制方案,自己接手了厂子。”
说完秦浩又补充道:“据说这事也是戴定撺掇戴志国搞转制的。”
柳白丁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戴定的外祖叫什么查到了吗?”
“据查,陈家村是在民国之前建立的,那时的信息很难考证,根据探访到的消息,戴定的外祖可能叫杜嵩。”
咋么了一下,柳白丁顿时双眼放光,立刻又问道:“杜松还是杜嵩?嵩山少林寺的嵩?”
经柳白丁这么一说,秦浩瞪大了双眼,显然他也明白了什么。于是来不及收起震惊,秦浩点头道:“是的。就是嵩山的嵩。”
柳白丁开始沉思起来,秦浩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他。
几分钟后,柳白丁罕见地呼出一口浊气说道:“不用再查了,也不要去管那孩子了,我自有安排。”
又过去三天,东北地区唯一有能力接暗花的组织---“巢”,接下了一个暗花。这个暗花的任务似乎很简单,只需要杀死齐市一个叫做戴定的高三学生。
“巢”组织清楚地知道,既然悬赏人有能力找到他们的头上,那么任务就不可能简单。
如果真的只是对付一个简单的高中生的话,是不会有人找他们悬赏50万起步的暗花的。
在这个年代,别说50万,有些人甚至为了5万都能去杀人放火。
最终“巢”在自己特有的渠道里,对外发布了这一消息,并附上了戴定的相关信息,让所有想接任务的人自行评估。
然而这个隐秘的暗花在被人接下的第一时间,柳白丁就接到了秦浩的汇报。
锦绣天下21号别墅的书房里,秦浩说道:“这个‘巢’真的是越混越回去了,现在什么活都接了。”
柳白丁对这些看得比较透彻,他解释道:“虽然这两年‘巢’发展迅速,但毕竟是根基最弱的,只要有活他们当然愿意接。
而且他们的渠道里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应该是评估后,觉得戴定这桩生意难度不大,所以就有人接了这单活。
‘花棍’脱胎于洪帮,做事相对还有点品,他们应该不会接这种暗花,知不知道‘冥府’那边什么反应。”
“根据我们现在得到的情报看,这两个组织似乎根本就没收到这个暗花。”秦浩如实回答道。
“嗯,那就对了,悬赏暗花的人应该是能力有限,只能够到‘巢’,去查查戴定都的罪过什么人。”
“已经查过了,一个是道北眼镜,前段时间已经伏法了,还有就是国际饭店的周明安和本地巨蟒帮的潘明。
要不要我去敲打一下他们?”秦浩顺势问道。
“不用,‘巢’的盘子里也没什么像样的高手,戴定现在对气机的感应日趋成熟,应该已经对杀气或者杀意有所感应。
如果他连这些人都对付不了,将来怎么做组织的捉刀人。”柳白丁很肯定地说道。
秦浩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组织了下语言,然后说道:“戴定的天赋虽然好,但毕竟还只是个18岁的少年人,是不是给他点暗示什么的会好一些?”
“不用,其实他的天赋只是一方面,关键他已经有了与年龄不符的城府和隐忍,所以我现在更看重的是他的心性。”
同一时间,拜泉县公安局。
陆敏燕对自己的师傅刘辉说道:“师傅,刚接到一个报警电话,说是咱们片区那个利民废品回收中心好像有问题,老板已经有五六天没营业了。”
刘辉听完也觉得蹊跷,于是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差不多20多分钟后,一辆警车停在了利民废品回中心的门口。利民废品回收中心位于拜泉县、建华区和铁锋区三区交界的地方,但行政关系隶属于拜泉县。
来到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刘辉试着从大门中间的缝隙向里面观察院子里的情况。他看到院子里一切如常,里面屋子的门也是关着的。
一切似乎都挺正常的,但当刘辉看到角落里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家狗时,他察觉到了异样。
然后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但那条狗依旧“不为所动”,这时刘辉终于确定这里确实是出事了。
让陆敏燕立刻呼叫支援,然后刘辉从警车后备箱拿出一把大力钳,钳断了门上的锁链。
他首先来到角落的狗窝这里,才发现那条狗已经死亡多日。陆敏燕此刻也在他身旁,看到被敲开脑袋的狗子,她直接原地打起了恶心。
但让陆敏燕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她所看到的东西,让她直接吐到怀疑人生。
由于最近时特殊情况,在这次出警时,刘辉特意申请了配枪。见到看家狗早已死去多时,刘辉立刻拔出枪支,示意陆敏燕跟在自己身后。
按理说,此时刘辉和陆敏燕应该交替掩护行进,但为了保护自己徒弟,刘辉还是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当然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刘辉已经预感到此地很有可能已经“人去楼空”,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按照程序查探一番。
刘辉和陆敏燕一左一右来到了回收中心主人居住的小屋门口,刘辉用标准的战术动作示意陆敏燕戒备,然后就一脚踹开了并不牢固的木门。
在踹开木门的瞬间,屋内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传来了一阵恶臭。
陆敏燕觉得这种恶臭仿佛能直接作用于她的皮肤一般,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似乎都受到了这股恶臭有如实质的刺激。
刘辉毕竟经验丰富,只是略一调整,就屏住呼吸,一个快速闪身观察了屋内一眼,却发现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
再次对陆敏燕打出动作示意,由他在前开路,陆敏燕在他身后保护。
房子很小,二人很快就看到了全部的景象。
一个中年男人半跪着,双手被吊在房梁上,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死在了床上。
由于屋子里有暖气,温度比较高,孩子身上已经开始爬蛆虫了。
男孩的旁边是一个中年妇女,这个中年妇女双手也是被绑着的,而且全身一丝不挂,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
很快支援来到,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让人愤怒异常。
男孩的年纪大约4-5岁,死亡时间在96小时以上,中年男子35岁左右,死亡时间48小时左右。中年女性35岁左右,死亡时间同样是48小时左右,生前前曾遭到多次性侵犯。
纯粹从语言上理解法医的鉴定还相对容易接受些,但是只要细想下就知道,凶手首先杀掉了那个无辜的孩子,然后在中年男子面前多次侵犯了他的妻子后,最终将二人一同杀死。
尽管初步判断案犯曾在现场有过长时间逗留,但他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毁去了所有的痕迹,法医最终也没能在现场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虽然这次的现场没有使用枪械的痕迹,但联想到之前的持枪抢劫杀人案也都没能在现场提取到指纹,公安干警都觉得这件案子一定与之前的抢劫杀人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