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雅莉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你要干什么?”
耶律齐知道这个妹妹的脾性。
大手骤然间收紧。
“你不要做一些傻事。”
“大王厌恶我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
“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去忤逆大王。”
耶律齐这么说着。眼中充满了哀伤,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逃离辽地。走的越远越好。
“若是你跑到了中原,说不定就能找到你的弟弟。”
“雅莉,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否则我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哥哥。”耶律雅莉突然间跪了下来。
“雅莉这一辈子,碌碌无为,全仰仗着哥哥的庇护才能长这么大。我这条命是哥哥的。”
“若是哥哥执意赴死,那雅丽也绝不独活。”
耶律雅莉双眸之中闪烁着坚定。
“你这又是何苦!”
耶律齐痛苦不已。
他只恨,两人现在中间有屏障,否则的话必然能将他的好妹妹抱在怀里。
“你还没有嫁人,你的青春才刚刚开始。犯不着为了我这样的阶下囚牺牲自己的生命。”
“找一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我一直是中原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吗?”
“现在哥哥给你这个自由。”
耶律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伤痛。
“或许哥哥不知道,在雅莉心里,哥哥一直是辽地最勇猛的儿郎。”
耶律雅莉狠狠将头磕在地上,那张清丽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血印。分不清是啼哭出了血,还是脸上的伤口。
“雅莉心中一直藏有一个秘密。”
耶律雅莉这么说着脸上仿佛陷入了回忆。
“其实,自从当年哥哥将我救回来之后,我的心里便有了哥哥。”
“耶律雅莉当年曾发誓,若是要嫁就嫁给世界上的英雄。”
“雅莉心中,只有哥哥一个英雄。”
耶律雅莉这一番剖白心迹。让耶律齐瞪大了眼睛。
“你…”
“我对哥哥其实一直藏有不臣之心。”
耶律雅莉美丽的双眸之中充满了哀伤。
但是仿佛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娇躯颤抖起来。
“只是可惜我现在的清白之躯已经被阿什娜给夺走了。只是这幅残花败柳已经配不上哥哥。”
“反正我也无心苟活于世,那就让雅丽在临死之前为哥哥做最后一件事吧。”
耶律雅莉猛然站起身来。最后一眼深深的望向叶日期。那双眸之中充满了决绝,不舍以及一丝留恋。
“雅莉,雅莉!”
耶律齐痛苦的嘶吼。可是身在淋雨中的他根本连耶律亚利的一片一角都遮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人离自己而去,可是他却待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
“…”
为什么所有他重视的东西都离自己而去?
耶律齐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而在耶律雅莉离开之后,牢房中又重新陷入了沉寂。
耶律齐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从这个阿姆天日的地牢里出去,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妹妹。
“放我出去,我要去见可涵,放我出去。”
痛苦的嘶吼声在地牢里面久久回荡,可是却并无一人过来看他。
耶律雅莉走出地牢之后,果不其然瞧见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阿史那·拓跋烈在外面等了许久已经不耐烦了,看到那条窈窕的影子。
“怎么进去了这么久?”
“只是交代了一些事情而已,马上我便要嫁给你了。我跟哥哥之间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耶律雅莉脸上的表情平淡,说出的话滴水不漏。
阿史那·拓跋烈冷哼一声。
“跟一个死人有什么话好说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嫁给我,那就要守好自己的本分。像这种死人就以后不要见了。”
“若是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定会埋下父王和大汗,让你做我的妾室。”
阿史那·拓跋烈说这些话的时候耳根有些发红。
明明自己早在来之前就已经被父亲交代过了。不要把这汉人女子当成一个人对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阿史那·拓跋烈还是忍不住向他倾斜靠近。
“知道了。”
耶律雅莉平淡的回答,脸上看不出一点不悦的神色。
阿史那·拓跋烈顿了顿皱着眉别扭的说道。
“三天后我就会娶你过门儿,到时候你要好好准备收拾一下。打扮的风光一点,我可不想让别人看笑话。毕竟你这身份在辽地也算是特殊。”
“对于父王那边我会亲自向他解释,只要你好好伺候本王。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阿史那·拓跋烈这一番话说完拂袖而去。
耶律雅莉看着离自己远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嫁人么?
那嫁的也应该是一个人才对。
阿史那·拓跋烈算什么人,只不过是一个害他哥哥的畜生而已。
“等等我。”
耶律雅莉几步走上前来,顺势挽住了拓跋烈的袖子。
“你贴我贴的那么近做什么?”
阿史那·拓跋烈有些不习惯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女人挽住。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耶律雅莉突然间换了一副姿态,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即便如此,那清丽的模样也同样让阿史那·拓跋烈一愣。
“…我马上就要吃你的妻子了,难不成妻子还不能跟自己的夫君亲密?”
耶律雅莉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轻快。看上去无忧无虑,丝毫不把自己哥哥放在眼里。
“…只是一个妾室有什么高兴的?”
阿史那·拓跋烈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连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嘴角微微勾起。
“那我也是你的女人,我得让这聊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要将嫁给你了。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耶律雅莉依旧是笑着,只是将手搂的更紧了。胸前的柔软贴到了拓跋烈的胳膊上成功让男人的身子一僵,明明两个人之间已经做过更为亲密的事了。可是像这样亲密的接触却还是让拓跋烈身心为之一震。
明明他之前也有过不少女人。可所有女人都没有带给他这样的感觉,难不成这女人是有什么巫蛊之术?
可是想了想又很快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这女人当初曾对自己爱答不理,现在自从跟自己亲密接触之后就一副体贴的模样,看来中原人果然都是贱皮子。
“既然如此,那你就贴着吧。”
“可是我虽然和你做了夫妻,但是你父皇那边怎么办?”
“你父王看上去似乎很不喜欢我。”
耶律雅莉故作忧虑的皱起眉头,仿佛真的为此事而忧心。说话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中军帐前。
来来往往有不少士兵,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不由得为之一愣。先说这两人怎么搞到一起了?
“…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夫随夫。你拓跋烈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大英雄。而我作为你的妻子理应侍奉公婆。”
“只是若是你的父王不喜欢我,那我也无法在他面前尽孝道。此后可是要下阿鼻地狱的,我不想下地狱。”
耶律雅莉这么说着眼中居然泪光闪闪,任凭哪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心机动摇。
“你们汉人的规矩还真是麻烦。”
阿史那·拓跋烈这么说着心中却在盘算。
说实话,这女人对自己的感觉很不一样,在这之前她也不是没有过女人,可是她却始终是那些女人如同玩物。
用过之后也就抛在一边,偶尔想起来再用一回,可是这女人却给她的感觉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眼中的泪光,或许是因为别的。
阿史那·拓跋烈心中居然难得起了跟这女人厮守在一起的冲动。
这女人竟有如此大的魔力,可是想归想,心里却还是忍不住为这女人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若是让自己的父王得知自己栽在这样的女人手里,恐怕场面一定很惨烈,光是想到那个画面,拓跋列便忍不住抖了抖。
虽然拓跋烈家中只有他一个儿子,可他的父王对他的要求,自小便严格再加上如今可汗正看他们这群老贵族不顺眼,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娶了这样一个汉人女子,心中必然不痛快。
想到这里,拓跋烈的步子停住了,而跟他一起走的耶律雅莉,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那张清丽的面容之下,有一闪而过的疑惑。
“怎么突然间停下来了,难不成…”
“难不成你是不打算娶我为妻了?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没一个。可以实现的,若是早知道如此,我何苦去求了我哥哥?让他做主张把我嫁给你。”
耶律雅莉用手捂着面容。
脸上的表情哀伤至极。
阿史那·拓跋烈突然间就看呆了。
他们撩人女子。通常以剑术为美,越是剑术在军中越是有人抢着要娶,从来没有过哪个女子像你面前这样娇娇弱弱的。
耶律雅莉生的美丽。在草原上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更何况在前几年又被耶律奇那个混蛋保护的十分好。身上除了有一股弱不禁风之态,还带了一丝野性这样的特性。让人迷恋。
早在耶律齐还没有出世的时候,耶律雅莉便一直是众人求取的对象,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有的甚至以军工强烈要求求娶这女人。
可这些都被耶律奇给回绝了。这样一养就是养了10年。
阿史那·拓跋烈同样也不例外。其实早在此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只是之前一直迫于两家交互。再加上叶绿琪那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因此就早早歇了这个心思。没想到现在耶律奇出事,这名美女自然归到了自己麾下。
更何况两人之间也有了肌肤之亲,便更让耶律奇在不明不白中对女人产生依恋了。
“我从小便没了父亲。只剩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聊天。”
“在此之前有我哥哥护着我。可是我哥哥已经成为阶下囚了。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现在只是白白强占了我清白的身子,却并不想要负责任。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呢?不若就此死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做事,要用头撞旁边的柱子。
阿史那·拓跋烈吓了一跳,他知道汉人女子刚烈,但是没有想到会刚裂到这种程度。几乎是一瞬间就将人拉住,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看你急什么?”
阿史那·拓跋烈将人搂在怀里。动作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轻柔起来。
“你是跟我过,又不是跟我父王过。”
“我父王看你不顺眼,那只是他的事情,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那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这样就有违我们汉人的孝道,还有我并不喜欢胡地的闹婚习俗,他们人太粗鲁了。”
耶律雅莉哭的更伤心了,梨花带雨让人看的好不心疼。
“…他们都知道我是汉人,又知道我即将成为你的小妾,如今我哥哥落难。难免有不怀好意之人想要对我动手动脚。”
“再加上父王又不看重我们。万一我要被他们糟蹋了怎么办?糟蹋我是小我本就是一个残花败柳,可是事关乎你王子的脸面。”
耶律雅莉仰起头来,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哀怨。
“你就真的忍心看我被一群不认识的人戏弄吗?还是说你这个原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里?”
“刚才说过的话一定都是骗我的,对吧?”
耶律雅莉这样说着,作势又要对自己动手。
阿史那·拓跋烈这下可吓坏了,如果说刚才他以为这女人只是试探,可是现在他分明看出这女人已经存了死志。
这么漂亮的女人若是死在这里,定然是可惜的。
“…唉,大不了我让他们都走就是了。”
“至于父王那边,我自然会为你去想办法,莫哭了,哭的我心里难受。”
阿史那·拓跋烈做了最大的让步。
“还有你那些侍卫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味道。”
“还有的人身上挂着什么兽骨。白森森的晚上看了害怕。”
“你能不能让他们也走?我只想在洞房花烛夜,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