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说对方只用了一个回合就把二长老打成这样?”
黑虎堂内,堂上的长老看着不省人事的二长老面色复杂。
“是的,对方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可是却一直没有对我们下手。”
面容阴郁的青年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即便见惯了各大高手以及杀戮场,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隔了那么远,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用的是什么暗器。”
黑虎堂里的长老都是经历过当年那场大战之后侥幸活下来的顶尖高手。
可是没有想到却被这样一个江湖上的无名小辈一招击败,众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其中一个独臂走下来,伸出手在二长老的脖颈上探了一下。
只见其呼吸脉搏结实微弱。若非有内功护体很可能当时就会毙命。
收回手那人脸色难看。
撕开二长老的衣服,只见腹部的位置已经流了一大滩血,血虽然用黑虎堂的密药止住了。却依旧有一个圆形的孔洞。
独臂把手伸到那孔洞之上。不一会儿便从他那只胳膊上爬出来一条蜈蚣。
那蜈蚣如婴儿小臂般粗细,闻到了血肉味儿。兴奋的抖着身子,缓缓的钻入伤处。
“唔…啊!”
二长老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只觉得伤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食血肉。
在场之人无不纷纷变色。
片刻之后,那蜈蚣浑身沾着血从里面爬出来了,同时掉出来的还有一颗沾着血的子弹。
金属碰到青玉石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独臂蹲下身子把子弹捡到手里,凑到鼻子跟前儿嗅了嗅。
“奇怪,这暗器世所罕见,这么小的东西究竟是为何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还有一点。这上面明明没有毒性。为何二长老的身上居然中了八步散?”
中了八步散的人,会在八天之内全身上下如同万蚁噬心,随后七窍流血而死。
可谓是死状极其凄,这毒品问世也是以折磨人为乐。
并且配置这毒的解药,十分刁钻严苛。
除却江湖上以独门暗器为主伤人的唐门之外,很少有宗府门派用这毒药。
“你的意思这小子是唐门的人。”
屏风后突然传来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向来不现身的黑虎堂堂主动了怒。连带着周围的气息都低沉了几分,顿时周围人身上仿佛被什么压制一般,叫人不得不跪地臣服。
“唐门向来以暗器和用毒着称,并且来去无踪是其宗门的特性。保不齐那小子就是唐门之中的长老。”
豆大的汗珠滴落在脚底下,三长老尽力抵制着威压,额头上浮现青筋。
“堂主,自从20年前那一战之后,唐门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是藏匿在九州各处,这次居然公然藏匿西域女贼,并且居然还敢对我们的人出手。”
“今日之耻辱,非血洗唐门不能报。请堂主下命令!”
说罢,狠狠将头磕在地上。
独臂也幽幽道:“二十年前世人只知唐门而不知我黑虎堂,即便此番灭种蕨根其威力也不能小觑。留此宗门,乃是我黑虎堂的一大隐患。”
“老三说的对,看来这唐门不得不除了!”
屏风后一阵沉吟,似是默许。
独臂和青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
与此同时在集市上跟着傅兮乱逛的沈夜,并不知道自己那一枪给江湖带来了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太阳渐渐落山,他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架不住身后傅兮在面目幽幽,只得答应了出城的提议。
“傅兮啊,把这些东西都备好了。这可是我们三个未来五年的义务。可都是用真金白银换的,丢一件你就少吃一顿晚饭!”
沈夜手里挥着花了五两银子从地摊儿上买的破烂扇子。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他见程秋手里的那柄折扇使得十分风流潇洒,心里也痒痒。只不过选扇子的目光不太对。架不住那摊主一顿忽悠,花了高价,买了个无用处的东西。
“知道了。”磨了磨牙,傅兮暗自嘀咕。
她就知道没有一顿饭是白吃,没有一件衣服是白穿的。
眼看刚走到门口,突然城墙根儿底下一阵骚动。
原来是几个衣着破烂的乞丐,因为一块儿窝窝头打起来了。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其中有一个最瘦小的小乞丐,因为抢不过,被人群挤到了沈夜身上撞的有些发懵。
“唉,小孩儿!”
沈夜眼疾手快一把把那孩子扶住。
“这么小就出来要饭啊?”
沈夜见到孩子。面容都被长长的头发掩盖住,只留下一双大眼睛,不由得有些疼惜。
还是他们那个时代好。最起码这么小的孩子不用为了一口吃的在街上跟人抢。
“谢谢大哥哥。”
小乞丐稳住了身形,冲着沈夜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恰在此时巡夜官兵来了,那小乞丐见事态不妙,道了一声谢之后就飞速的从沈夜腋下经过如同一条小泥鳅一般。
“真是可怜。”
沈夜收回视线,他还想着如果时间还早,想请那小乞丐吃碗面呢。毕竟他看见那孩子瘦兮兮的,如同峨眉山上的猴崽子一般,一看就是平日里吃不到什么东西。
不过,既然对方跑了,那就是没这个缘分了。
“我们也走吧。”
沈夜招呼傅兮。
两人就此出了城。
这次两人并没有绕路,反而是径直沿着小路来到了清风寨。
等到走到寨口,老远就看见一条大傻个正处在外面石头狮子上打瞌睡。
“嘿,呆子!”
沈夜老远就冲着那头喊。
李三的听觉十分敏锐,听到了响动,警惕的从石头上站起来,等到看见是沈夜时,立刻笑出了声。
“哥…嘿嘿嘿…”
隔着八丈远呢,呆子就跑了过来,一把就将沈夜抱在怀里,手劲之大,让沈夜直翻白眼。
“我说你这呆子。怎么现在还在门口傻呆着?怎么不进去?”
大夏天的,又是在山林里面,难不成还是喂蚊子?
“哥让我看家…我,看家…”
李三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