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布的双手触碰到那冷硬的旗杆,所有颤抖瞬间化为岩石般的坚定。他高举帅旗,每走三步便回望一次李遥,直至得到李遥微微颔首的允诺。
终于,吕布跃上战马,高举帅旗,振臂高呼:“北伐大军,即刻启程,冲锋向前!”
八万铁骑,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缓缓自校场启程。
随着吕布与大军的离散,偌大的校场空旷下来,只余下驻守泸州的数千李家军与众多文臣武将,静静地守候着。
李遥再次扬声,命令掷地有声:“孟获,出列!”
“末将在此,恭聆钧命!”
李遥眼神中闪烁着决断之光,徐徐道来。
“孟获,今日本王特旨晋升你为泸州城兵马右路军副统帅,你将肩负起统筹全军粮秣辎重之重任,牢守泸州城池,广泛招募勇士,严谨训导新兵,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末将领旨,必不辱使命!”
孟获挺胸收腹,恭敬行礼,坚定的目光中透出誓死效忠的决心。
有了孟获这位悍将在泸州城稳如磐石,李遥心中的最后一丝忧虑也随之烟消云散。
自此,他可毫无后顾之忧地亲自率师,攻城掠地,无坚不摧,所向披靡,让敌人的防线在自己的铁蹄下颤抖不已。
……
边陲重镇,淮州古城。
正当李遥统帅泸州雄师分兵南北征伐之时,大周帝国西北边陲的要塞——淮州城下,迎来了一群意想不到的访客。
这是一支装备精良的草原铁骑,人均双马,兵力估约两万之众。
骑士们身披由硬朗皮革与铁片编织的战衣,头戴统一的草原狼牙头盔,护腕、护膝乃至马靴上,均绣着令人费解而又神秘莫测的图腾。
他们正是突厥王国可汗努尔哈赤麾下赫赫有名的突厥铁骑!
此刻,这支两万人的敌军铁骑突现于大周西北边陲重镇淮州城下,非但未引起驻守此地云州军的警觉,未令烽火台上腾起代表敌袭的狼烟预警四方。
反而是城门大敞,仿佛是为迎敌入城而设。
更甚者,云州守军目睹敌人在城郊滥杀无辜、蹂躏良家、掠夺商旅,却视若无睹,听任这些铁蹄在边疆肆虐,残害百姓。
个别仍存正义之心的戍边士卒,对这等卑劣行径忍无可忍,满怀愤慨直奔中军大帐请缨出战,却遭云州前军主将冯汉青以乱棍逐出,打入军牢,闭门思过。
亥时,冯汉青身披锁子甲,腰挎环首刀,率领一队亲兵骑马出城,至突厥铁骑首领拉尔多面前,一脸谄媚地献笑道:“拉尔将军,请进城吧,末将已在城中备下薄酒,今晚定要与将军不醉无归!”
哼!
突厥主将拉尔多不屑一顾,连眼角都没扫向冯汉青,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冯将军,你们统帅罗总兵答应的犒赏银两和那三千慰军女子呢?”
闻此,冯汉青驱马上前,笑容依然谄媚。
“拉尔将军尽管放心,一切已准备妥当,只待大军进城,一并献上!”
哼!
拉尔多再哼一声,语调冰寒:“这才像话!”
随即,他高声命令:“传令兵,传达本将指令,大军即刻进城!”
“遵命!”
片刻之间,突厥军队的传令兵匆匆离去。
不久,原地休整的突厥骑兵开始行动,井然有序地列队驰向这座数百年来阻挡其南侵中原的古老城垣,脸上洋溢着征服者的猖狂笑意。
领头策马的冯汉青问道:“拉尔将军,此次南下泸州,带来了多少兵马?”
拉尔多凶狠地瞥了冯汉青一眼,不耐烦地答道:“两万铁骑!”
言毕,拉尔多不再理睬明显愣在当场、表情凝固的冯汉青,猛夹马肚,受惊的战马嘶鸣着沿青石街道疾驰而去,留下冯汉青一人呆立风中,满脸茫然。
许久,冯汉青啐了一口,怒声道:
“哎呀!”
“又被那些狡猾的北蛮子耍了,说好的五万突厥铁骑,现在只剩两万,还按五万的条件索要财货女子,这群家伙,良心何在!呸!”
夜幕低垂,漠北广袤的草原在深邃的蓝穹下延展,宛如一幅巨大的蓝绸铺陈于大地,将无垠的绿色拥入怀抱。
皎洁的月华如洗,映照出一座座矗立的军帐,犹如繁星落凡间,错落有致地镶嵌在草原的胸膛。
火堆在营地内跳跃,将漆黑的夜割裂,投射出一片片红彤彤的光晕,照亮了众多身形健硕、膀阔腰圆的突厥战士。
他们围炉而坐,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享受着战争间隙的欢愉。
帐篷深处,悲鸣与狂笑交织成一曲扭曲的乐章。
女性们的绝望呼声与突厥士兵放纵的狞笑相互缠绕,形成一幅令人心寒的画面。
而那些面露醉意、心满意足的士兵,在进出帐篷后,草草地整理着装,再次汇入篝火旁的狂欢,共赴那酒精与谈笑编织的盛宴。
此地,距大周王朝边陲重镇淮州不过百里之遥,对配备双马的突厥骑兵而言,仅需区区几个时辰便能飞驰至淮州城下,掀起一场风暴。
驻扎在此的突厥大军,乃是突厥大汗努尔哈赤亲率的十万铁骑军团,他们在此安营扎寨,暗藏野心。
突厥中军大帐内,努尔哈赤与众将正沉浸在美食与佳酿之中,享受着手撕羊肉的醇香与烈马奶酒的刺激。
豪言壮语间,描绘着大军南下的宏伟蓝图——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大周黄河以北,夺取财富、粮食、美人,满载而归。
然而,努尔哈赤表面上与罗言结盟,借兵相助以消**同敌人李遥及李家残部,实则布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妙局。
拉尔多所领的两万人马,不过是先锋部队的烟雾弹,隐藏在草原上的这十万雄兵,才是努尔哈赤真正的底牌。
他静待李遥与罗言相争,两败俱伤之际再出手,一统乱局。
努尔哈赤的野心,远不止于罗言的许诺,或是对死敌李振山的报复。
他觊觎的是大周北方的半壁江山,乃至整个中原,梦想坐上金銮殿的龙椅,问鼎天下。
“大汗,那李遥小儿,胆敢侮辱我突厥国威,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我使臣,其狂妄犹如其父李振山再生,从未将大汗与我突厥放在眼中!”
一位满面酒红的将领踉跄起身,愤慨道。
“应将其擒获,五马分尸,悬挂城楼,警示所有汉人,违逆突厥者,此为下场!”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