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宁帮孙与处理好了房子,孙与就和王桦领了离婚证。
王桦恢复单身后便迅速的和黄柔举办了婚礼。
碍于黄柔父母的社会地位,王桦并不敢有所怠慢,将婚礼的地点定在了一家还算是体面的酒店。
虽然王桦和孙与的事儿几乎院里的人都知道,但到底有黄柔父母的关系在,所以很多医院的同事还是去参加了婚宴。
老王太太坐在轮椅上,看到来了那么多的宾客,又见到礼金册写满了很多页,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说起来,老王太太对黄柔是满意的,一是她父母在医院有人脉,日后对他小儿子的好处一定是多多的,连她女儿日后也是希望被他们照拂的。二是他们两个都是援外回来的,这一经历也足以让她跟亲朋好友炫耀个没完了。
不过,与老王太太的满意相比,黄柔的父母就没那么高兴了。
本来黄柔的父母就因为王桦和孙与的事儿心有芥蒂,奈何黄柔就看上了王桦,还有了他的骨肉,即便两人再想棒打鸳鸯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强忍着,认了下来。
一开始黄柔的父母不想和王桦家共同举办婚礼,想各办各的。就这么一个女儿,黄柔的父母也是能给黄柔一个盛大的婚礼的。
况且,他们宴请的宾客大都是相关领域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是一些医院里普通的同事,那最起码也都是有文化有素质的。
可是,王家的亲戚们,恐怕就不一定了。
黄柔父母和王桦父母在亲家会面的时候,见到了不少王桦家的亲戚,对王家人的行为举止和一些丑恶嘴脸有了深刻的认识。自然是不愿意一同操办的。
但是黄柔在家软磨硬泡,没办法,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两家一起办婚礼。
于是,当典礼中,王家亲戚喝多了酒,耍起来疯的一幕出现后。
他们很后悔,但是晚了。
王桦母亲家那边的亲戚,一个比一个能喝,要是酒量好还行,偏偏又不好,人菜却爱喝,说起话来也是粗陋无比,喝起酒来还没完没了,甚至还有仗着喝点酒就耍起酒疯来的,真是丢人。
有些亲戚还起哄,嬉笑着围住了王桦和黄柔。手持红绳,拿着辣椒。
王桦倒是耐着性子一条一条的逐步解开缠绕在身复杂的红绳,尽管手指被勒的通红,但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礼貌的笑容。
可等到黄柔被递上了一碗红彤彤的辣椒水时,她的脸都绿了。
虽然是婚礼,但也不能这么没有分寸。
看着那辣椒水的颜色,都能意料到它的辛辣程度。
黄柔不想喝。
但是王桦家的亲戚在一旁怂恿。
“喝这个寓意着你们以后的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
黄柔无语,谁都希望婚礼上有人说这样的吉祥话,但是这吉祥话伴随着喝辣椒水就过分了。
黄柔父母知道,这是王家人故意的,这分明就是婆家给黄柔的‘下马威’。刚想开口阻止。便看到王桦把辣椒水抢了过去。
“既然是寓意未来的生活红红火火的,那我喝也是一样的。”
王桦的舅妈见状,连忙说道:“这是新娘子喝的,男主外女主内,新娘子喝才是生活上红火么。”
“我希望红火的生活是我给她的,所以我来喝。”说着,王桦端起那碗红红的辣椒水猛地一口喝了下去。
然后辣的眼泪直流。
脸上还得保持着微笑。
黄柔父母那边很多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没想到,新闻上才会出现的婚礼陋习,婆家给新娘‘下马威’的事情,竟然会出现在黄柔和王桦的婚礼上,都有些惊讶,也有些鄙夷。
可是,王桦替黄柔喝辣椒水的行为,还是赢得了些好感的。
喧哗起哄的人此起彼伏,一刻不得消停。
偏偏王桦的父母老王和老王太太非但不觉得粗俗,甚至觉得他们的行为是在为婚礼增添乐趣。
女方这边座位每一桌坐着的人都温文尔雅,着装高贵,即便说话也是细声细语一点噪音都没有。
可男方那边就不一样了。
没开席前,桌子上的糖果早早的就被一抢而空,有些先上桌的菜,也被动了不少。开了席后,一瓶、两瓶、三瓶......桌子上的酒水喝完后,便又嚷着接二连三的上着酒,一刻也不停歇。
黄柔的母亲见状摇摇头,哎,自己家和他们家差别真的很大。
这画面,黄柔看在眼里,心下也有些生气。
今天是她们的婚礼,这么重要的日子,可王桦家的亲朋好友到场的这些人素质怎么这么低呀?自己父母的好友都不是嫌贫爱富之人,看着他们尚且连连摇头。
她将王桦叫到身边,有些埋怨,有些气恼。
“你家的亲戚怎么都喝酒啊?”
王桦不明所以。“啊?不知道啊,可能是来参加婚礼,高兴吧,便多喝了几杯。”
见他没听明白自己说的意思,黄柔只能又说道:“今天这个场合这么喝酒不合适吧?况且有几位已经开始有点儿耍酒疯了。”
王桦一直都在和自己的大学室友聊着天,没有留意到宾客的情况,听到黄柔这么说,看着黄柔眼里有一些嫌弃的眼神,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了,是你爸妈觉得他们丢人了吧?我去和我父母说一声,让他们知会一下,告诉他们婚礼快结束了,让他们别再喝了。”王桦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黄柔皱着眉,点头默许。
虽然舞台装饰的很华丽,菜品也算是有特色,但是由于王桦家的亲戚们恃酒而疯,所以,这场婚礼,终归算是办的不那么尽如人意了。
黄柔父母的两张老脸也算是丢尽了。
婚礼结束以后,黄柔的父母直接就走了,留下王桦一家坐在偌大的场馆里,互相指责互相埋怨着。
“你怎么没有提前跟舅舅他们说今天这个场合让他们少喝一点酒,你看喝完以后站在桌子上大耍大闹的,多丢人呢!”王桦对老王太太说。
老王太太听到儿子这么说,也恼火了。“你婚礼,这是喜事儿,你舅舅们多喝两杯怎么了,也是替你高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黄柔想起他们家的亲戚,当时粗鲁的吃相以及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让自己的父母丢了那么大的人,心里有些厌恶。
但是毕竟是宾客,也毕竟是王桦的亲属,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更何况王桦已经把自己想说的话,跟他们说出来了。
王桦心里也不高兴。
“那婚闹的亲戚呢?一点儿分寸都没有,就算是婚礼是喜事,也不能那么肆无忌惮,毫无顾虑,让人喝辣椒水啊。”
想起是王桦替黄柔喝的辣椒水,没能给儿媳妇一个下马威,反倒是让亲家人看到了是儿子喝了,老王太太更恼怒了。
“呦,这是嫌我们给你丢人了?给你岳父母一家丢人了是吧!”
王桦默认。
他也明白,说到底,还是两方宾客素质上的参差,才让这场婚礼最终还是丢了黄柔父母的人。
隔天,王桦和黄柔婚礼上的热闹便成了八卦的谈资,在医院的各个聚集地被放肆的传播且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