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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俊峻把自己比作阴沟里的老鼠,一瞬间让时默想起了曾经。

曾经他高高在上俯视对方,口不择言讽刺苏俊峻:“像你这种穷乡僻壤来的土包子,给不了姜亢宗任何的幸福。她该是盛放在北城的玫瑰,而不是任你攀附的山茶花。”

土包子和阴沟里的老鼠,说不清哪种更恶毒,可时默真的懂了,听懂了苏俊峻对他的威胁之意。

他自诩清高,自诩天之骄子,能够给姜亢宗光明美好的未来。

可后来他搞砸了一切,如果他现在后悔去窥伺苏俊峻与姜亢宗的幸福,和那种窥探阴沟里的老鼠之人,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是自甘堕落和下贱,是不齿和龌龊,是连阴沟里的老鼠都比不上的恶心。

时默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了。

他能说不吗?说了就落实了苏俊峻的猜想。

可一想到这些年苏俊峻成功上位,曾经他看不起的失败者,终于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他和姜亢宗在一起了,他们也许早已经恋爱多年,躺在同一张床上,身体交缠着彼此的气味,姜亢宗会用曾经看他时,那种充满爱意和欣赏的目光,同样去看苏俊峻吗?

时默有些难以呼吸了,越想他的脑子就越乱。

明明告诉自己不在意的,可他就是忍不住,过去所有的细节以为忘记了,以为时间会抹平所有痕迹。

可此时他猛然惊觉,所有的相处时光和细节恍如昨日,只要他想,就能轻易回想起一切。

那些被他藏起来的往事,如同从未愈合过的伤口,已经在他身体里慢慢腐烂了。

“那恭喜你们了。”时默用了毕生的演技,才装出这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舌尖不停发苦,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就在抽痛。

“你大可放心,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又何谈去窥伺你们的幸福呢?”

“你不用把我想得如此难堪。”

时默想,他或许真的该放下曾经的一切了。

他大概是个遵循道德规则的人,大不可能做出夺人所爱那种事情,哪怕他无数次在梦里期盼,少女会像曾经那样跑来找他。

眼里永远弥漫着灿烂的笑意,爱他的样子很张扬,是可以让全世界都知晓的勇敢。

“呵~”苏俊峻只是冷笑。

难堪吗?他没有直接说出口,时默在他眼里就是那么难堪虚伪的一个人。

还是要给彼此留一些脸面的,他这次的活动,还要与时默多次接触。

更何况,就把他捧上道德的神坛最好,他恶毒想,时默最好一辈子被枷锁捆绑,一辈子不要回头。

他受够了那种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抢走的无力感,时默在姜亢宗心里的地位,那是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触碰的禁忌。

“哦,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苏俊峻随意笑着,仿佛刚刚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也是,以时大影帝如今的地位,哪会缺少女性追求者呢?你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更不会觊觎别人的女朋友了。”

说完,两人相对无话,化妆间再次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两人却知道,他们之间除了工作已经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化妆师还没有进来,时默在静坐发呆,苏俊峻想了想,则是掏出了手机。

他喜欢听音乐,更喜欢在音乐App上冲浪,尤其是歌曲评论区的爱情感悟,每每看到那些伤感离别的情绪,总会令他想起追逐亢宗这一路上的少男情怀和心事。

下意识又打开了网抑云,苏俊峻看到后台999+的消息评论私信。

点开一看,都是催他更新动态的,还有些忠实老粉,会贴心询问他。

“吃饭哥你还好吗?最近怎么不发动态了呀?是不是嫂子又冷落你了,没有回家让你独守空房?”

还有一些其他女性,她们常常发来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

“吃饭哥如此深情,私我看看照片?嫂子又没回家了吧?吃饭哥不如看看我,我比小嫂子更懂疼人,家里有好多房子,跟了我,让你从吃饭哥变包租公,美美躺赢后半生。”

苏俊峻看见这些消息就会自动忽略。

夸亢宗的消息还好,想要他舍弃亢宗去找他们的,简直痴人说梦!

亢宗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妻主,他们压根不懂他和亢宗之间十多年的牵绊,他这辈子就吊死在亢宗这株山茶花上了。

任何妄图破坏他们感情的人,都是狡诈之徒。

什么叫做他又独守空房了呀!他们俩可好着呢。

就算亢宗今天出门对他说了那些话,后来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好好想了想,其实那反而是亢宗对他的爱和疼惜。

亢宗对他是如此坦诚,她明明可以瞒着他,不解释和金天逸的关系,甚至可以悄悄爬墙,她知道他爱惨了她。

哪怕亢宗真的和金天逸发生了什么,只要他还是那个陪在亢宗身边的人,他也不是不能原谅的。

女人嘛,对外面的花花草草就是新鲜,尝鲜过后回家就好,因为他知道,陪伴姜亢宗一辈子的人是他。

那些莺莺燕燕的,就算被亢宗睡了,那也是人家男孩子吃亏,他们自己黏上来的,亢宗又有什么错呢?

可亢宗还是跟他坦白了,跟他解释了。

姜亢宗堂堂正正,不愧是他看中的妻主,他想通以后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试问天下有哪个女人,会做到和姜亢宗这样坦诚的地步?她恪守着和他之间的约定,三年来没有过任何别的男人。

嗯,裴衡不算。

那个臭不要脸的,故意趁他和亢宗闹别扭吵架时爬床,当时亢宗肯定被他伤透了心,这才给了裴衡可乘之机。

要不然回国后,那晚亢宗就不会找他主动坦诚这件事,还问他需不需要结束两人关系,她可以搬出去住。

他当然会原谅她。

那晚他扯着亢宗的袖子,把眼睛都哭肿了,他问亢宗要是他们不分开,依旧保持之前的关系,亢宗能不能和裴衡撇清关系。

亢宗温柔将他拢在了怀里,无奈亲了亲他的鼻尖,在他耳边吐息,亲吻他的耳垂。

“当然,我不是那种花心的女人。”姜亢宗将他抱上了床,眼底的喜欢毫不掩饰。

“俊峻,我很开心你爱我。”亢宗忽然伸手往枕头下一掏,于是一个冰凉的东西套上了他的无名指。

苏俊峻低头一看,竟然是只绿色的小兔子草编戒。

“喜欢吗?”姜亢宗问,“你小时候就喊着要小兔子戒指来的,一直没给你,你哭得都发烧了。”

谈及幼时囧事,苏俊峻有些羞赧,摸了摸那枚戒指,嘴角上扬了浅浅的弧度。

“喜欢的。”他别开头,脖颈已经红得不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