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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在这样危险的境地,清商知道她不会拒绝自己,以免闹出动静惹人怀疑,所以他大着胆子,强行从后面抱着她,占有着她身上的气息和温暖。

他闭着眼睛,脑海中思绪翻飞,乱如麻绳。

身份,地位,爱情,女人,这些东西中,清商一开始最看重的是身份。

因为他陷在污泥被人践踏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不起他,他那个时候想要摆脱低贱的身份。

后来他逃离了五音楼,感受到秦潇潇和秦梦阳对他的亲近体贴,他以为身份并不重要。他甚至差点就得到了秦潇潇。

可事到如今,有人告诉他他是柔然王子,秦潇潇还选了世子,让他重新抓住了身份这两个字眼,他的心好像被拧成了两条细绳,一头拴着爱国情怀,一头缀着巨石一般的新身份,中间还有一条名为爱情的东西扯来扯去。

三条细绳在他的身体中搅动乾坤,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能理清那些东西。

唯有此刻,靠着秦潇潇,吸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听着她有力的心跳,感受着她被自己握在掌心,他内心才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一开始,他们肌肤相贴,前胸后背靠在一起,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滚烫,随着他浓重的呼吸起伏。

可也许是被自己强行抱着的人太僵硬,冰冷重新从心底透过皮肤沁了出来。

身体的异样渐渐被他压了下去,秦潇潇也终于放松下来,感受不到威胁,且也打心底中信任这个男人,她睡着了。

清商放松了掐着她肩膀的五指,嘴唇在她的头发上亲吻着,又从后脖颈的肌肤上摩挲而过,最终困意袭来。

次日两人同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清商又莫名平静了下来。

他低着头起了身,站到旁边去穿上了自己的外套。

秦潇潇随之坐起来,拉了拉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和衣襟,暗自松了一口气,反倒不敢看他了,气氛一下陷入了尴尬中。

她慌忙在脑海中找了一根线来理,去想其它的事情。

于是她想到了自己想要将突厥王庭分布情况的图纸传递出去的事情。

只是她来的时候确实是冲动了些,怕莫清淮吃醋,怕被父亲和太子拦着,所以偷偷一人而来,没有与任何人有联系。

如今吴吉又怀疑他俩,派人监视着他们,她想要将消息送出去又谈何容易?

但是事情很快出现了转机。

这一夜如常而过,清商强行抱着她又睡了一晚。

第二天傍晚,三个监视她们的婢女有两人离开去拿吃的。

这次两人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吃的被放在盘子中抬进帐篷的时候,秦潇潇和清商都发现,其中一个突厥婢女竟然换人了。

不过两人也没有多想,静默地坐在桌子两侧,看着三个婢女摆盘。

那个新来的突厥婢女将一盘烤牛肉送摆在秦潇潇的面前的时候,忽然伸出中指的手指头在在秦潇潇的面前的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三下。

秦潇潇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下看到那婢女的指甲盖上用黑色的墨迹画了一个小葫芦,葫芦嘴的地方又用蓝色的颜料画了一根丝线。

秦潇潇脑海轰隆一声响,眼睛一亮,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了,这个婢女是莫清淮弄进来的!

两人之间的缘分从天龙寨而起。那时候秦潇潇轻薄了莫清淮,狗胆包天抢了他戴在腰间的葫芦。

至今秦潇潇还记得他的葫芦上用米蓝相间的丝线打了一个寓意长寿的龟背结。

后来两人掉下悬崖,也因为秦潇潇没收了他的葫芦导致他差点病发死在破屋里。

这件事只有秦潇潇和莫清淮知道,或者最多莫清淮身边的高陵也知道。所以秦潇潇敢肯定,这个婢女一定是莫清淮想法子弄进来的。

她心头一热,急切地看着她,想要问问莫清淮现在的情况,但此时旁的婢女也在摆弄碗碟,说话也不可能。

婢女手指头又有意无意地敲了一下那盘烤牛肉上的某处。

这烤牛肉是一整块的,烤得黑红喷香,也不知道选的是哪个部位的肉,中间却有一根牛骨。

而那牛骨的截面,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秦潇潇正不明所以,三个摆盘的婢女便退到了门口候着。

秦潇潇假装一边吃牛肉,一边伸出手指头去碰了碰那骨头,没想到一碰才发现,骨头的截面竟然通了,里面塞着一小卷纸。

秦潇潇赶紧将那纸弄了出来塞进袖子里面。

纸上带着热气,烫得她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清商坐在她的对面,注意力一直在她的身上,因此将她和那婢女之间的小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

又见秦潇潇面露痛色,心中难免担心。

等吃完了晚饭,洗漱完,三个婢女退到了帐篷外面,清商才找到机会问她:“白日里你藏了什么东西到袖子里面?”

秦潇潇警惕地看了看门口,先爬到了床上,将捏了一天的纸从袖子里面拿了出来,向清商招了招手。

清商脱了鞋上了床,坐在她身边,两人凑在一起,轻轻展开了裹成一圈的纸条,便看到上面写着一行狂草:“里应外合,擒贼擒王”,后面画了一个小葫芦,葫芦嘴上飘着白蓝相间的带子。

秦潇潇跟从前一样不太看得懂狂草,却是见过莫清淮的字迹的。

以前莫清淮向她下战书,邀她去寺庙决战,用的就是这样的字。

他低声问清商上面的内容。清商念给她听了,随后眉梢间便爬上了掩饰不住的醋意,问:“世子吗?”

秦潇潇连忙点了点头,扑身过去将纸在蜡烛上点着,拿在手里烧到了尾巴,扔到床下,才点头道:“嗯。”

清商一手紧紧攥着薄被,一边低声问:“你们准备怎么做?”

秦潇潇眉开眼笑,道:“既然世子用这样的法子传消息进来,那我也用同样的法子传消息出去。”

吴吉是个警惕的人,要将消息放在那个婢女身上带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顿了顿,她认真地看着清商,道:“你帮我。”

尽管吴吉怀疑他们两人,秦潇潇被限制了自由,吴吉对清商却很是客气。

白天他还被吴吉请出去骑马了。

清商紧抿着嘴唇,半晌后点头:“嗯。”

秦潇潇见他还算识大局,松了口气,道:“若是吴吉再请你出去,你试着弄清楚突厥王庭侍卫的巡视情况还有布防情况。”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