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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盗疼得厉声惨叫,那叫声将林子中的鸟都惊飞了一大群。

秦潇潇拔出匕首,恶狠狠地问:“你说不说?!”

“我真的不知道,”花影盗如今的模样狼狈至极,脸被秦潇潇打肿了,鼻孔嘴角都有血迹,也许是害怕极了,他全身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当时有一个人悄悄给我塞了纸条,附带一百两银票,纸条上说只要我能够把你的清白给毁了,就给我五百两……”

“在什么地方?哪个人?”秦潇潇气怒,抓住关键线索询问。

花影盗回答:“当时我在客栈吃饭,只感觉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纸条和银票就掉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我没有看到给我钱的人是谁……”

“你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杀了你!”秦潇潇举着匕首作势要往他的心口捅。

花影盗惊叫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秦潇潇的匕首蹲在空中。看他的样子,的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她将匕首收回了鞘中,封住他的穴位,从林子中弄来些藤蔓,将花影盗给五花大绑,准备带回去。

不过她想了想,朱斯年那性子,应当不会扔下自己独自回去,现在应当还在方才那个破屋子里等自己吧。

于是秦潇潇将花影盗给带往方才的地方。

花影盗这样的祸害,一刀砍了他太便宜他的,应当交给京兆府来用大刑伺候一顿,再枭首示众,以安民心,且给那些失去女儿的人家一个交代。

到了早上那破院子外,秦潇潇发现肖氏的马车还停在那里,马夫正靠在车厢上,手里拿着马鞭百无聊赖地甩来甩去,打发时间。

秦潇潇拽着花影盗一到,车帘子掀开了,肖氏和秀秀探出头来,看到了花影盗,都是大惊,诧异对秦潇潇道:“你竟然把人抓回来了?!”

秦潇潇转身将花影盗的穴位给定住,为肖氏和秀秀那悠闲的模样觉得奇怪。

怎么这两人完全不关心朱琳琳?

“琳琳找到了吗?”秦潇潇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原因让这主仆不担忧了,所以便问了出来。

没想到肖氏反问:“琳琳不是被他给抓走了吗?我们就等着你把他抓回来问他话呢。”她指了指定在地上的花影盗。

秦潇潇:“……”

她不耐烦地抿了抿唇,“琳琳没消息。表哥呢?杜小姐呢?”

肖氏闻言讪讪一笑,指了指屋子里,道:“杜小姐好像是被吓到了,斯年说想要安慰她一下,我们就出来等着了。”

秦潇潇闻言心中一沉,想到昨晚荷包上表白的话,一股不浓不淡的醋意便漫了上来。

她让肖氏几人看着花影盗,自己大步往院子里走去。

只是视线刚刚落在那关的严严实实的破门板上时,秦潇潇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步子也跟着变小了一些,甚至不敢走过去推开门,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当初乐意和朱斯年订婚,那是看出来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不可能在自己冒着危险去抓花影盗的时候在屋子里跟别的女人乱来。

想到这,秦潇潇心中的担忧便又消散了不少。

踩着被践踏得狼藉糟乱的枯草,秦潇潇终于走到了门口。

那一扇摇摇晃晃的门,轻轻一推便发出吱呀一声响,声音尖锐刺耳,难听十足。

而伴随着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情景,让秦潇潇完完全全石化在了那里。

床上躺着的朱斯年好像是被门的吱呀声给吵醒了,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随后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伸手去摸后脑勺。

抬起胳膊的瞬间,他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光着膀子的。

还有,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胸口。

他低头一瞧,顿时被吓得猛地弹了起来——竟然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趴在他的身上!而他自己也没有穿衣服!

朱斯年晴天霹雳一般,一把将身上的人给掀了起来,起身要下床找衣服,这时候他才发现秦潇潇就站在门口,双眼含着怒火和泪花,死死地盯着他,一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

朱斯年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是看到秦潇潇这样,他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完了,完了,他跟秦潇潇之间,完了。

果然,秦潇潇握紧拳头,一拳将门给砸了个窟窿,怒斥了一声“你这个渣男”,转身风一般往外飞快离开了。

朱斯年连忙跳下床将满地的衣服给捡起来,飞快穿上。

而杜红雨也终于悠悠醒了过来,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正疑惑自己现在在哪里的时候,她发现了站在面前穿衣服的朱斯年,发现了自己赤身裸体。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连忙拉住那脏破的被子遮住身体,看向朱斯年,双眼飞快变红,大串大串的泪花已经掉了出来。

她昨天晚上明明在家跟小欣一起守夜,守到了五更天(三点到五点)才熬不住睡了过去。

可是为什么一觉醒来她会跟朱斯年双双躺在床上?

她第一反应就是朱斯年已经毁了她的清白,再看朱斯年穿上衣服便毫不留恋地往外走去,她哭着大喊:“朱斯年,你站住!”

朱斯年脚步踉跄一下,在门口停下了。

杜红雨厉声询问:“我与你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朱斯年心头一怔,扭头反驳:“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你什么都没做,这是什么?”杜红雨哭着从被子里面扯出了自己的底裙,白色的裙子上,有一朵殷红的血迹。

朱斯年看到之后,脚下一软,不受控制地跌到了地上,头顶如同有雷声轰鸣,天旋地转。

杜红雨流着泪穿上了衣服,走出了破屋,走到了朱斯年的身边,顿住脚步,低头看着颓然如丧考妣地坐在地上朱斯年,哽咽着,利刃一般的嗓音灌入他的耳朵。

她说:“朱斯年,我恨死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外面的马车,站在马车旁似笑非笑的肖氏,杜红雨都好像什么都没看到,沿着土路往前走去。

终于,肖氏看着杜红雨哭着走了,这才嘴角一勾,转身走进了院子,走到朱斯年的面前,换了一副关切的嘴脸,伸手要去拉他起来:“儿子,地上凉,快起来……”

朱斯年一把将肖氏推倒在地,双目染血一般瞪着她,厉声道:“你滚!你不配为人母!我再也不要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