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丸子连夜出门,悄无声息的把东西放在了大都城内各位领导的办公桌上。
次日一早,所有人都收到了。
于是紧急召开会议,经过商讨决定强制撤离百姓,没有最好,有的话,那就救了全城的人命了。
附近的部队紧急出动,时间紧急,连同各级政府单位上门告知。
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但这么多年的信任足以让他们托付,不服从命令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都带着钱安全撤离。
第五日凌晨,汤山已经空无一人了,最后一批也在离开的路上了。
半夜两点,地动更加剧烈,逐渐影响到地面,地面撕裂、重合,所有房屋顷刻间变为废墟,大树倒在废墟上、城市上空灰尘掩盖。
如此大的动静持续了好几日,大大小小的余震接连不断。
第八日,地面安静下来,又等了三日,传来命令开始重建城市。
部队又带着百姓们回到汤山,百姓们彷徨、失措,家呢?在哪个方向?
人群寂静无比,大小领导回神后带着大家开始重建工作,全国资源都往这儿调,吃的、喝的、用的、穿的、住的,一切有国家兜底
这一年来发生太多事情,后面还有一场大地震呢,想着国库估计也没钱,李佩佩他们主动找到大队长说要捐款,大队长和会计思考片刻便同意了,随即召集村民开大会,民-主原则,不捐的也没事儿。
叶正姐弟共捐了五十,刘鹤捐了一百三,这是他这次的翻译酬劳。
李佩佩三人各自一百。
其他知青和村民们也是如此,不多,一毛的、五毛的、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二十的。
村里经过村民们的同意,也以集体名义把上半年的收益都捐了出去,六千八,一分不留。
筹的捐款七千四百五十元,由马青、邓衡、大队长、会计一起带着这些钱和捐款名单去了县里找书-记。
佛文德和县长静默了许久,这才动起来、整理好衣服,接过了这些钱。
“这钱会派上用场的,用处我们会记录清楚,到时候给村民们说,我们替领导们谢谢大家!”县长说完,与佛文德一起对着四人敬了个礼。
等冬天时候,百姓们已经搬进了新家,过了个安稳新年。
八月底,巴蜀地区又发生了契机地震,所幸人员伤亡小,就是费钱费人,但这都是小事情。
这一年也总算是安稳渡过,想必有他们带头,其他地方也会有不少捐款,也能缓解一下国库压力。
转眼又到了下乡的最后一年,是令人振奋激动、值得历史记录的一年,这段时间收到的习题,李佩佩几人都会重抄一遍,往部队和昌南寄过去。
家里的哥哥嫂嫂们都争分夺秒、废寝忘食起来。
等到九月,几人再没收到过大都城的包裹,不过倒是接了电话:“爷爷相信你们,等来了爷爷接你们去。
让知远和元修准备准备,我在家里给他们接风洗尘,其他人耐心等着,也快了。”
“好!我们知道,爷爷您多休息。”几人哭着笑着挂了电话。
就在大队部里激动大叫,全然不顾大队长他们,哭哭笑笑的抱成一团。
大队长和会计也在一旁抬头眨眼睛。
六人激动过后,连忙往外跑,大队长和会计一个激灵,倒腾着老腿把六人拦下。
“干嘛呢?消息还没下来你们就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过去!
急什么?我和会计去告诉一声,你们晚上再过去,先干活去!
冷静些!”大队长训斥道。
这些孩子,被人抓到把柄了还咋考试?!前途不要了?!
几人心一下子就冷下来,有些庆幸:“谢谢叔,那我们晚上再过去。”
得知消息的庆明国他们激动的呜咽、慢慢开始嚎啕大哭,终于给他们熬过来了,他们等得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点儿时间。
李寿安一家也有了盼头,一伙人高兴的很。
十月一日,各大报纸公布了考试恢复的消息,报纸抢售一空,一纸难求。
如她们所想,这日子也提前了,考试时间也变了,定在了十二月十六号。
只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小山村的知青和村里读过书的人激动过后都安静下来抓紧备考。
上半年他们都把书备齐了,人手一本,缺了的科目就换着看。
村里淘气的孩子也都被耳提面命过,在外头玩都不敢大声笑,谁家有要考试的孩子,村民们路过都不会有说笑声。
更别说自家的人了,全家的营养都给这孩子一人吃了。
所有人天不亮就起来背书学习、半夜所有人都睡了才关上书本睡觉,个个都努力的很。
大队里的鸭蛋也畅销的很,县城许多人家都跑来买,这儿不要票、价格也公道,散卖出去不少。
也为了庆祝,村民们主动找到大队长和会计,商量着给村里要高考的每个人都送二十个鸭蛋,不收钱,算是村里的一份心意。
连知青们也没落下,人人有份。
谁家缺纸缺笔了,王大爷还给带回来,笑着说别浪费时间,他顺路买回来就行。
现下秋收秋种都忙完了,剩下的那点儿活大队里都没安排这些要去参加考试的人,大家都抢着完成了。
小山村团结一心,而周边大队一片沸腾,为了一本书大打出手。
结了婚的知青哭着闹着要离婚去高考,男男女女全然不顾念家庭和孩子。
也有那和睦夫妻互相鼓励一起高考或者全家扶持一人高考的,令人感动的也有很多很多家。
到了十一月中旬,中途送走了程元修他们,隔天知青院找到李佩佩他们,商量着要不要一起学习、互相交流互相进步。
李佩佩几人也答应下来,学到这份上再看书刷题已经难以进步了,他们也需要新的思路和想法。
就这样早出晚归的,村里所有要高考的人都挤在知青院学习,杨奶奶也在报纸公布那天让佛文德把她送了过来照顾李佩佩他们,他们去知青院学习的时候,她就在家把饭做好给他们送过去。
偶尔抽出半天时间上山打猎,维持一下伙食。
就这么很快的时间来到了考试前几天。
昌南、海市那边也打了电话过来,怕他们紧张,李佩佩他们听着倒是觉得家里人比他们自己更紧张。
考试前两天,几人晚上去了趟牛棚,一伙人安抚他们的心态,次日,佛文德就开车来接几人了。
几人收拾好行李、带上粮食和肉都去了县城,住在了佛文德家。
男同志们睡在了淘淘屋里,女同志们挤在了客房里。
次日要开考了,一大早的,小山村的几头牛都被拉了出来,拉着几车人去县城考试。
李佩佩他们也吃饱喝足了带上东西步行去了考场。
佛文德没去送,家里人其他人都去了,连淘淘都紧张的没吃下多少早饭。
几个学校都做了考场,六人也分散了,李佩佩、叶正、裴奇奇在小学考试、其他人在中学,杨奶奶和徐锦一人去一边,校门口乌泱泱的人,大家都没看到熟悉的人。
“人好多,咱们心态放平稳,学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差。”李佩佩捂着嘴冲俩人道。
“嗯嗯对,叶正你别紧张,心态最重要。
咱们该掌握的知识点都掌握了,其他人才学几个月,咱们可学了四五年了。”裴奇奇拍拍叶正的肩膀。
她俩紧张是有点儿,但也不是没考过,上一世的竞争更激烈呢,她们的成绩还都不错,现在对自己有信心的很。
“嗯嗯,放心,你们也别紧张,深呼吸深呼吸。”叶正说着就催俩人跟着他一起做。
杨奶奶嘴唇紧抿,也跟着做了起来。
这场考试都是各省市自主出的题、自己安排的时间,有的考三天、有的考两天,全国并不统一,但时间上也都在这么半个月内。
雪北是先考政治、语文、数学、史地或理化,考两天就考完了。
他们每次考完回来杨奶奶他们都不敢问,都哄着他们吃吃饭啊喝喝汤啊,都不敢叫他们去看看书,昌南那边的家人也不敢打电话来问,都数着时间过日子呢。
几人哭笑不得,考过第一场后都心里有了数,后面压根不紧张了。
但这会儿他们说什么都没人信,还以为是安慰他们的。
倒是佛文德放心的很,还问了他们题目,被杨奶奶臭骂了一顿。
“干什么呢?还没考完问什么问?
臭小子,不是你考是吧?瞎问什么?
进你书房去,别打扰他们!”
又和蔼的转身对着李佩佩他们道:“别搭理你们姨父,别紧张,咱们肯定能考上,明儿吃啥?”
“都行奶,只要不是汤汤水水都可以,考试不方便上厕所。”几人笑道。
“行,奶安排好。”
很快,四场考试都考完了,几人仰天大喊。
周围路过的同志们看了好几眼,也有的年轻同志学着大喊起来,渐渐的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这段时间的压力。
几人看着周围的哭哭笑笑,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