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看着病房门口,缓缓说:“需要......演一出戏。”
她勾了勾唇角,语气意味深长:“演一出能让陆蓉语放松警惕的戏。”
病房里,陆蓉语正空洞地看着窗外,两侧,两位警察如雕塑般挺立,静默中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门轴轻响,陆蓉语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回头不安地看着来人。
祁让步入病房,他的目光直接掠过病床上的陆蓉语,面无表情地跟两位警员说:“归队,这位小姐的嫌疑解除,回警局吧。”
此言一出,陆蓉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即小心翼翼地问:“您好,请问……这是不是说,我之前并没有做错什么,没有涉及任何不法之事?”
祁让终于将视线落在了陆蓉语的脸上,语气不带起伏:“陆小姐自己不清楚吗?”
陆蓉语微微瑟缩了下肩膀,表情惶恐,她咬了咬下唇,声音细若蚊蚋:““真的很抱歉,我……我真的记不清了,如果,如果真的因为我的缘故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接受应有的惩罚。”
祁让冷笑一声:“可惜了,有人提交了你无罪的证据,恭喜你啊,陆小姐,摆脱了嫌疑,我们今天就撤退,你自由了。”
陆蓉语闻言,缓缓低下了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半边脸颊,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她小声说:“谢谢。”
祁让不动声色地向身旁两位满腹狐疑的警员投去一个眼神,带着两人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轻轻合上,他还像模像样地喊了两句:“行了,都走吧,既然里面的人已经洗清嫌疑,赶紧该结案的结案。”
随后,他带着自己的警员,做出离开医院的样子。
陆蓉语听了会外面病房的动静,确定没声音后,慢慢移到窗户边,目光穿透窗帘缝隙,直至确认祁让一行人确实已远离了这片区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但谨慎起见,她还是打开病房门,在走廊四处转了转,甚至把隔壁的两个病房都打开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一丝可能的风险后,她安心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轻轻坐在床边,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窃喜与得意:“我赢了,我成功了!”
陆安安从监控里看到陆蓉语的一系列举动,笑出了声:“一场车祸还真是让她灵光了不少,还知道检查检查周边的情况了。”
【啧啧,脑袋里的血块没有压迫脑神经,倒是把脑子里的水吸收了。】
陆屿白嘴角微抽。
妹妹舔一舔嘴唇,都得把自己毒死。
一旁的祁让闻言,轻轻颔首:“确实,幸好我刚才没有直接安排人在隔壁病房蹲守。”
他转身问陆安安:“你什么时候上场?”
陆安安翘着二郎腿,指尖轻轻敲打着膝盖,缓缓启唇:“半夜吧,睡得正迷糊的时候,正是干坏......不是,找真相的时候。”
祁让:“......”
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悠着点,还有警察同志看着呢。”
陆安安乖巧笑着:“祁队说的哪里话,我一个三好青年,肯定不敢乱来的呀!”
祁让伸手轻轻揉了揉额角,“你最好是。”
陆安安“嘿嘿”一笑。
【做什么坏事,那是恶毒女配的人设,管我陆安安什么事!】
陆晏礼和陆循然对视一眼,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他们是不是得提前做好准备,捂住警察的眼睛?
*
时间来到半夜,众人耳边传来阴森的旁白。
“在这月黑风高,杀人放火之时,陆安安鬼鬼祟祟......哎哟!”
陆晏礼一巴掌拍在陆屿白的后脑勺上,无语骂道:“你别瞎勾吧配音!”
陆屿白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嘀嘀咕咕:“我来点氛围感嘛!”
祁让翻了个白眼,“氛围的很好,下次别氛围了。”
陆闻璟盯着屏幕,提醒道:“安安进去了。”
闻言,祁让迅速向身旁的警员下达指令:“切换到陆安安的视角。”
病房前,陆安安推开房门,就听到陆蓉语惊声问:“谁?!”
她按开门口的开关,看着警惕的陆蓉语,微微歪头:“你姑奶奶。”
陆蓉语极力忍住想出口的国粹,弱弱地说:“我已经知道你是我姐姐了,你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言罢,她又好奇地看着陆安安,问道:“姐姐,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陆安安慢条斯理地走进去,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看着还在装模作样的陆蓉语,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讥诮,声音里带着几分凉意:“这里现在就我们两个,陆蓉语,你不用跟我装,我知道你没失忆。”
她视线在陆蓉语脑袋上转了一圈,慢悠悠地说:“你脑子里的那个血块,可压迫不了你的脑神经,所以别演,没必要,我不是你的添狗,也不是警察,你装我也不会信。”
陆蓉语眼底一抹暗色闪过,面上却是不解之色更甚:“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想不起来,没有骗你。”
陆安安哼笑一声,摇了摇头:“怎么就是死性不改呢?”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陆安安零帧出手,一把小巧的匕首擦着陆蓉语的脸颊飞过,精准无误地嵌入一旁的花瓶之中,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花瓶应声而碎,花瓣与瓷片散落一地。
陆蓉语双手本能地护住头部,惊惧之色溢于言表,正欲发出惊恐的尖叫,脖子就被不知何时闪身过来的陆安安掐住,从病床上微微提起。
陆安安眼中满是冷意,嘴角勾着专属于恶毒女配的狠厉笑容:“陆蓉语,你为什么总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不如我送你下去陪你奶奶可好?”
陆蓉语感受着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拍打着陆安安的手,终于忍不住出声:“陆……安安!你……你快放手!”
陆安安放开手,冷笑着:“不装了?”
陆蓉语无力地瘫倒在病床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她仇恨地看着陆安安,笑容里藏着更深的恶意:“我装不装又怎样?警察已经解除了我的嫌疑,你即便心中有千般不甘,你也拿我没办法,毕竟……你,终究是不敢跨越那条界限,真的杀了我。”
陆安安坐回沙发,眼神意味不明,“我知道你靠上赵家,我暂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我很好奇,陆燕花那份遗书,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陆蓉语轻笑一声:“陆安安,你当我傻吗?你想用录音笔录我的话?我告诉你,做梦!我不会上当的!”
陆安安挑了挑眉,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陆蓉语,语气很怜悯:“你有没有想过,我只要录下你没失忆这一点,你就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