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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季以安已经开始想自己要带什么东西离开申城了。

他必须在这些极端事件到来之前,去到庆州,去到爸妈身边。

季以安快速地思索着,列出了一份清单。

首先是基本的生存用品,如食物、水和衣物,然后是一些必要的个人物品,如电话手表、平板和钱。

最后,他还想到了一些可能在撤离过程中会用到的工具,急救包。

不知道去庆州的路上会发生什么,季以安只能凭感觉准备物资。

昨天买的食物也塞了一半到背包里。

前院和后院已经被绿萝和其他植物侵占,找不到一个落脚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摇曳。

第二天一早后,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年轻军官穿过满地藤蔓,稳健的步伐踩在小院的石板上。

他站在季家门口,抬手敲门。

“你好,是季维华院士家吗?”男人的声音低沉。

“是的!是的!是季院士的家。”刘姨苍白的脸上恢复了点血色,她急切地打开门,眼神里全是和欣喜。

看着眼前高大严肃的军官,心里又有点紧张。

季以安从刘姨身后探出脑袋,看清了要来把自己带去庆州的军官,是一个身材高大,五官硬朗,全身肌肉结实的年轻男人。

他站在门口,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峰,季以安还有点忐忑的心落了地。

“联邦华南突击队贺江舟。”

说话的时候,贺江舟的手上还握着两把黑漆漆的手枪,锐利的目光如鹰般往房间里扫视一圈。

“东西收拾好没有,带上你们的证件,跟我走。”

“军官,我和季院士说过的,我哪里都不去的。我家就在附近,老伴儿子都在家,把小安交给你我可以放心回家了。”刘姨说着话又开始抹眼泪。

最后,季以安把昨天那个的另外一份食物用黑色袋子装好递给刘姨,让她带回家,又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刘姨,贺江舟走进房间转了一圈,把房间里剩下的其他食物全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季以安看着贺江舟的大背包,心里好奇:“叔叔,真的是那棵植物引发的世界末日吗?”

贺江舟扫了眼比自己膝盖高不了多少的小孩,回答道:“不确定,全球变异,所有的动植物都在进化。气象站确定这几天还有可能出现极低温气候,到时申城所有的交通工具会停摆。”

看到小孩有点绝望的眼神,又加了一句:“我们运气如果足够好,可以在交通工具停摆之前回到庆州。”

“哦,好的。”季以安点点头,把自己的小背包背到背上,结果塞得太重,差点没把他压趴下。

贺江舟也把背包背在了背上,他的背包很大,现在里面装得鼓鼓囊囊,背在他的身上却好像没有重量。

收拾东西这段时间,房门已经被植物侵占。

贺江舟探出窗户看了几眼,向季以安挥挥手,示意小孩退后半步。

接着,他猛地一脚踹向窗户,窗户瞬间破裂,整个框架应声摔落在外面的泥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贺江舟的动作并没有停歇,他一手提起小孩,跨出屋外,脚上的高帮军靴踩在碎玻璃上,长势茂密的植物被他一脚一脚踩进湿烂的泥地里。

离开这栋从小居住的房子前,季以安回头看了一眼。

他知道现在不适合伤心,只是努力伸手够住贺江舟的手臂,抱紧,最后坐上了军用越野车。

贺江舟开车前往华南驻申城军区,季以安坐在后座趴在车窗玻璃上,看着周围以肉眼可见疯狂滋长的树木,一阵胆战心惊。

从车窗看到那些已经变异的植物和家养宠物,季以安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这个叔叔顺利安全去到庆州。

一个念头突然闯进他的大脑,植物和动物都进化变异了,那人呢?

季以安手忙脚乱从背包里翻找平板,找到后赶紧打开,查找人类变异的消息。

互联网上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明确证实人类变异的消息。

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担忧,如果全球动植物变异,而人类依旧正常。

那人类就会从食物链的顶端跌落泥潭,被所有生物踩在脚底下。

自然界永远都是强者生存,优胜劣汰。

主道上的车越来越多,很多市民已经意识到继续留在申城只能等死。

他们中大部分人决定出城,往更安全的城市逃难。

车越来越堵,最后停滞不前。

藤蔓和树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车轱辘里钻过,爬上车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车辆可以前行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被困在车流中的人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他们看着藤蔓和树枝在自己的车身上肆意攀爬,速度虽然算不上太快,但恐惧却是真实存在的。

人们骂骂咧咧的推门下车,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砍刀,对着车上的藤蔓疯砍。

他们用尽全力,试图将藤蔓从车身上扯下来。

砍刀挥舞,藤蔓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些藤蔓和树枝似乎并不甘心被砍断。它们像是有了意识一般,不断地重新生长,再次攀爬到车身上。

车辆依然被困在车流中,人们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下车。”贺江舟说完,打开车后门,把车后座里的大背包和武器包背在了身上。

季以安反应过来,也连忙七手八脚爬下车,把自己的背包背上。

跟着贺江舟从天桥上走下来,走到了申城的网红景点南湖。

季以安以前周末有空,也会和刘姨来这里玩耍,此刻的南湖却完全变了模样。

湖泊里,绿色的海藻如同翻滚的锅中的蛋液,激烈地翻腾着,似乎想要溢出承载它的容器。

变大百倍的的鱼由于太过拥挤造成缺水缺氧,半个身子浮在水面上,嘴巴不停的张张合合。

三十六平方千米的南湖,对于现在的它们来说已经太小,为了争夺地盘,他们开始互相撕咬,鳞片散落一地。

“快走。”

贺江舟拦腰把还在原地懵逼的季以安抱起,向前奔跑。

季以安毫无预兆的被贺江舟结实的胳膊勒住腰,差点没把早上吃的食物吐出来。

“叔叔,走去哪?”

“安全的地方。”

季以安猛的回头,只见湖中的鱼儿,已经从湖里跃了出来,龇牙咧嘴地朝他们飞速靠近。

没错,是飞速靠近!

那些鱼如蛇般在路面上滑行,季以安甚至能感受到它身上那股浓烈的鱼腥味就在自己身后传来。

心中涌起一阵恐惧,季以安拼命地抱紧了贺江舟的手臂,手心出汗,心跳如鼓,害怕下一秒自己会被贺江舟甩掉。

最后只能双手双脚的缠着贺江舟,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这时,又一条鲤鱼跃出水面,张开嘴巴,向他们两人飞扑而来。

贺江舟眼疾手快,直接将季以安裹进怀里,

对着鱼脑袋就是一脚。

那条鱼被踢得晕头转向,撞到了旁边的电线杆上。

“嚓!”路边的电线杆被撞得得应声而断,那条鲤鱼躲闪不及,被自己撞断的电线杆砸得血肉模糊。

贺江舟抱着季以安,怀里的小孩已经被吓得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走!”贺江舟继续抱着小孩,往水泥坪上跑。

季以安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那股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呼啸的风不停地往他的胃里倒灌,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和晕眩。

但是很快,他知道贺江舟为什么要往水泥坪上跑了。

刚才他们两人扑倒的斜坡上,有无数的蓝雪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