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晓兰，”林相宜拉住沈晓兰。
社会上以貌取人的人太多了，计较太多也没用，就别给自己添堵了。
本来她还打算看看这家生意惨淡的店，是否有投资或接手的可能。既然人家态度这么差，她们也没必要求着人：“我们走吧！”
“有你这样以貌取人的人，怪不得你们生意这么惨淡，活该！”沈晓兰啐了一口，跟着林相宜走出店门，一边嘟囔着：
“气死我了，什么人嘛？我们两个女生怎么了？我们来了肯定是谈生意的啊！就他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员工，做生意迟早得倒闭！”
“你是香溢卤味的员工？”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林相宜抬头，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试探地看着她。她愣了一下，猜想可能是自己哪天在店里帮忙时，这个男人去买卤味，刚好看到了她。
她笑道：“是啊，您是？”
杨青国笑了，他确实是去香溢卤味买卤味时看到的她。当时她系着围裙在为客人打包——
并不是他有什么邪恶的想法，主要是因为她的长相和气质很出众，让人印象深刻。
“你们来这里是谈合作的？”杨青国和善地问，看了眼沈晓兰，又看了眼自家的服装厂办公室，接着说道：“刚刚我听这位女同志说，这里的员工狗眼看人低？”
他话里话外听着很和善，但在提到销售员狗眼看人低的时候，语气中还是透出一股威严。
林相宜和沈晓兰都注意到了，彼此对视了一眼，猜想眼前这位可能是这个服装厂的领导。
“对，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但工作人员却说我们是来玩闹的，让我们赶紧走！”林相宜立刻告状。
“苏方胜！”杨青国忽然沉着脸大喝一声，“你给我出来！”
“老板？”刚刚那个男人立刻跑出来，神色紧张，“您回来了？您叫我有什么事吗？我在忙呢哈哈……”
“你他娘的客人都被你赶走了，还忙着呢，你忙个啥？一个客人都没有，我踹死你你信不信？你到底是怎么办的事？”杨青国一脚踹过去。
苏方胜挨了一脚才发现林相宜和沈晓兰还在，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个女的，竟然跟他老板认识？
“不不不，老板，我不知道她们是您的朋友，哎呀，同志，你们刚刚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们认识老板……”
“我们不认识你老板，”沈晓兰接话。得知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个服装厂的老板，她和林相宜都很吃惊。
“朋友你娘，不是我朋友你就不好好接待了？”杨青国臭骂道，“我天天跟你说顾客是上帝，顾客是上帝，你当耳边风了是吧？我踹死你这个狗东西，我这生意这么惨淡都是你害的吧？”
苏方胜连忙申辩：“老板，生意惨淡可不能怪我，主要是因为您的东西卖得太贵了，才没有客人。您都说了马上就要倒闭了，员工都已经遣散得差不多了，那我当然不接待客人……”
“你他娘的还说！”杨青国又踹了他一脚，“员工遣散了，库存不能卖出去吗？”
“嘶！”苏方胜疼得倒吸一口气，连忙道：“我错了，老板！我错了！我就是看她们两个娇滴滴的，根本就不像是能做生意的……”
“你还说！”杨青国瞪眼道，“道歉！”
苏方胜连忙道歉：“对不起啊，两位女同志，我不应该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你们，还把你们赶出来，请你们原谅！”
“你确实是在狗眼看人低！”沈晓兰哼了一声。
苏方胜讪讪地站在一旁。
“这两位女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杨青国赶紧说，“因为我员工的无礼傲慢让你们感到不愉快，我非常抱歉。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改错的机会？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们最大的优惠！”
说完，杨青国又给苏方胜使了一个眼神。
苏方胜还是很有眼力劲，立马附和道：“请两位女同志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沈晓兰看向林相宜，让她决定。
林相宜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大致了解了他们的情况，爽快道：“没事了，本来也只是件小事。”
杨青国一听，就知道林相宜是不计较了，忙道：“那里面聊？”
“好！”林相宜点头，和沈晓兰一起进去了。
杨青国直接将她们带到了他的办公室，苏方胜也跟进来端茶递水，态度卑微，与刚刚驱赶她们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你们是过来进货的吗？”杨青国问。
林相宜反问：“你们的生意很惨淡吗？”
杨青国愣了一下，老实道：“是，我们的生意很差。”
有隔壁人满为患的服装厂衬托，他们的窘境想瞒也瞒不住。
“为什么？”林相宜又问。都是服装生意，又离得这么近，没道理隔壁门庭若市，这边却一个客人也没有。
“因为我们的布料比较贵，进货价比隔壁贵出一半，卖不出去，赔了很多钱，”杨青国老实道，“现在需要将厂子转让出去抵债。”
“那你们是要关门了吗？”
“是啊！纺织工人已经遣散了，现在库房里还有一批库存，看看能不能便宜处理了，等处理完就关门了！”
杨青国说完，才发现自己被林相宜牵着鼻子走了，连忙将话题扭转回来，道：
“你们是不是想要进货去卖？如果看得上我们库房的那批货，我们可以低价卖给你们！”
“我们确实是想要开服装店的，”林相宜说。
杨青国一喜：“那可以拿我们那批货啊！成本价给你……虽然还是比隔壁的贵，但布料真的很好，做工也很好，是隔壁的质量绝对比不上的！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你们库房的那批货我们可以帮你们处理了，但我们想要的不只是你库房的那批货，”林相宜顿了顿，看向杨青国，脸上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我想跟你谈一个合作！”
“啊？”杨青国有些懵，喃喃道：“我们准备关门了。”都准备关门了，还能有什么合作可以谈的？
林相宜：“你跟我们合作的话，你的厂子就不需要倒闭了！”
杨青国？？？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