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阵凄厉的哭声从一所小饭馆的二楼传出,但马上又戛然而止。
楼下的大门口有俩维护秩序的民警在那站着,不停的有过往的热心群众驻足,向他们询问情况,有的还要求他们出示警官证。
毕竟这是朝阳区,罪恶无处立足之地!
“过,演员情绪可以收了!”宁皓盯着监视器,看着这一男一女的表现,心说这次可是捡到个了两个大宝贝。
这饭店夫妻档可能是本片最考演技的俩角色,其中的男演员人选,宁皓中意郝老师的得意门生李光杰。但把人叫过来聊了聊之后,陈燔给出了否定的意见——和演技无关,主要是李光杰长得太正太mAN,压根不像是受欺负的样子。何况他六月份的白玉兰奖最佳男演员的提名也有他,大众识别度并不算低。
陈燔本想推荐的是和自己有一饭之缘的郭京飞,这倒是个演窝囊废的好人选。不过他自己想了想,好像他虽然在原时空位居窝囊废三巨头之一,但风格类型压根不是这类会选择自我了断的类型,反倒同属窝囊废三巨头之一的雷家音更合适。
可惜拜陈燔所赐,大头的国民度也在飞速上升,不符合陈燔标准。至于最后一个窝囊型巨头,现在应该还在搞网络配音,找起来可不容易,而且岁数也对不上人物。
而女演员更是没人选,陈燔都已经打算厚着脸皮去请正在度蜜月的刘老师出山了。谁料峰回路转,人李师哥自己没得演,居然推荐了他的前妻郝嫘过来。后者年一听有机会出演官方宣传片,连报酬都没谈,当天就跑北平试戏——谁让她演过大禁片呢,一心就想重新在官方面前重新站稳位置。(小说,勿较真,现实中人能演这种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过《颐和园》还是值得一看的,人那身材,啧啧!)
她试戏的时候只花了五分钟,就用演技征服了陈燔和宁皓。
不光如此,当郝嫘听说男演员也缺人时,立马又推荐了自己的上戏前辈宁锂。
这又是一个好演员,但大众知名度要到小破球2才会上升。买一送一啊这是,陈燔二话不说就找人联系到了对方……于是,在中戏监制和北电导演麾下演戏的上戏组合,就此诞生!
而且这俩戏疯子居然不约而同,都说要在开拍前去精神病院观察两天。知道是去观察病人和护工的,不知道还以为他俩都有相同的心理疾病来着。
今天拍了两组镜头,第一组镜头只有远景,而且还被房门挡住了大半。但郝嫘还是贡献了她全部的演技,从疯狂反抗到被殴打后的陷入呆滞,每一个表情都可以入选教科书,哪怕没并有摄像机对着她的脸。
而宁理那边,从开始青筋暴涨的无能狂怒,过渡到不忍直视的痛苦无奈,再然后就是发现妻子已经失去神智之后的惊恐和悲痛,这一连贯的表演被摄影机完美的记录下来。
宁皓想再回放欣赏一遍,但又怕这情绪太强烈,看了之后起影响自己的创作思路。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陈燔却悠悠的来了一句:“可惜了,这段戏最后只能保留几个画面。”
“煞风景……”宁皓瞬间失去了动力,只能举起对讲机来了一句,“转场,去摄影棚!”
……
天台的戏份做了二次修改,老板娘的原型人物,是在被侵犯的过程中被人勒住了脖子,导致大脑缺氧变成了植物人;而宁皓的初稿剧本中是痴呆症,但在质询专业人士,发现受刺激变成的痴呆症,病人康复的概率其实不低。于是陈燔给了个主意,改成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ptSd。
了解过这一症状后,宁皓的灵感爆发,决定让这一角色先是在反抗中陷入应激性呆滞,恢复过来后再变成ptSd。
具体症状就是不能接近任何男人,包括她老公。
陈燔大骂宁皓狗血,但自己也觉得这个设计够残忍,比单纯的植物人要有更多的冲击力。
只是这幕戏这么一改,拍摄难度也跟着暴涨,而且剧情比重也需要相应增加。
主创团队还为此开会研究一番,最终决定新旧方案,各拍一条。这计划也得到了刘助理的认可,人说了,预算可以增加,但得保证进度。
所以,在超大号的摄影棚内,工作人员加班加点搭建好了两个相距30米的天台。
宁锂和郝嫘各据其一,俩人先是远远的对视,然后同时举起了三个手指。
特写镜头中,郝嫘脸上挂着泪,嘴角却在上扬;而宁锂脸上则同时夹杂着苦涩和深情。
很快,三个手指变成了两个,两个变成了一个,当最后一根手指缩回去后,两人同时纵身一跃......
这段戏表情和跳楼是分成两段拍摄的,前一组镜头动用了四台最高级别的数字摄像机,两个演员加起来也就NG了三次。
后一组就麻烦多了,几次跳跃,要么动作不自然,要么两边没同步;偏偏两个演员都坚持不想用替身,折腾到第七次的时候,宁锂起跳的时候脚下没站稳,整个人是横着下落到海绵池里的。
这可把剧组的人都吓了一跳,陈燔一马当先,飞快的从监控室蹿了出来。
等他冲到现场时,宁锂已经被人七手八脚的掺了出来。
“马老师,你怎么样马老师?”
“我没事,”宁锂腾出一只手,冲着陈燔摆了摆,“额,你为什么叫我马老师?”
“额......嘴瓢了,嘴瓢了;宁老师,别介意!”
“素材够了,今天就拍到这儿,收工!”对讲机里,传来了宁皓的声音,这及时缓解了陈燔目前的尴尬。
陈燔:这个东西还没法向人解释,因为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穿越重生者......等会儿,我这监制都没发话啊,这导演怎么就擅自决定了?
这特娘的还有没有工具人的自觉了!
......
“看这二位的表演,我都想专门把这段扩写成一部电影了!”这晚散伙前,宁皓先是和陈燔又过了遍今天的工作成果,然后发出了一声感慨。
“可以啊,你敢拍,我就敢投资!”陈燔立马来了精神,眼下他公司账的可动资金,目前还不知道投到哪儿。
借机盘算下陈燔目前的收入,《疯狂石头》是他的第一桶金,连带分账带片酬,赚了八十万不到;《斗牛》导演片酬5万,没有分账,算是工作室收入。黄焖鸡品牌赚了一千万,正好用来成立了工作室;之后的《人在囧途》票房分账净赚1300万,《夜·店》150万;《英雄没种》片方分账2500万,扣除1000万的投入,还赚了1500万;还有《暴裂无声》,小赚350万;另有一些mV和广告收入,扣掉税款后总计还剩差不多4000万左右;当然,这大部分是工作室的收入。陈燔个人最大的资产还是那套300万的房子——才过了不到两年,现在已经变成400万了。
这其中的一千万已经预支给了徐大光头;《双城计中计》他还有有一千余万的资金没有收回。目前,公司账上还剩下两千万的资金暂无去处。
这也是为什么陈燔有底气对宁皓说这话,可惜后者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绝了。
“我可不打算再拍现实题材的玩意了,起码最近十年都不会碰!”宁皓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看样子是被《无人区》伤得不轻。
陈燔倒理解,他开口宽慰道:“你要这么说我当然也没意见,现在社会压力大,老百姓不缺对现实社会的深刻体悟,你多拍点好玩的好笑的,娱乐大众,挺好......”
“老子懒得你说!”宁皓更加不满了,这货两部偏文艺向的作品都拿了大奖,还都赚了钱,怎么到自己这儿咋就只能拍娱乐向的东西了?
宁皓:下一部戏,必须寓教于乐,多少都给要带点儿深刻的!
陈燔:哼,寓教于乐?就靠《黄金大劫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