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罗晓涵迟疑了下,“那我们要去叫柳思颖吗?”
“这里离开会的地方近,我们回宿舍就绕远了,我们刚才在宿舍和她说了时间地点的,就不用了吧?”
三人意见一致。
于是来了班会所在的地点,一个班的人都来了。
男男女女足有三十好几人,虽然属于商学院文科专业,但是女孩子就没几个,都在她们宿舍里,其余全是男生。
这年头女生能读到高中的都少,就更别提大学了。
狼多肉少,自然得天独厚的优势。
尤其季凝往那儿一站,独一份的清丽,款款而谈,带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稳重,更是让人难以忽视,蠢蠢欲动。
每个人分别上去自我介绍,蒋芝芝很大方,挥舞着手,“大家好,我叫蒋芝芝。”
看她的样子,应该家里也是小康之家。
罗晓涵虽然说话有些露怯,但家里条件也不会差。
轮到季凝了,数道目光打在她脸上身上,她扬起手指,露出手指上的戒指,介绍言简意赅,“我叫季凝,凝是凝固的凝,我结婚了。”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死一般的安静。
“啊?!”
“啊——”
最先出声的还是蒋芝芝和罗晓涵,她们也注意到季凝手指上的戒指了,就没太好意思问。
其实她们这个年纪,如果没上学的话,多半也结婚了,可她们进大学的,大多数都是没结的,所以她们看到季凝手指上的戒指,也只以为是她戴着好玩的,没想到是真的。
“季凝同学,你是订婚了,还是已经扯证了啊?”
季凝直言不讳,微笑道,“扯证了。”
大家伙儿面面相觑,许久辅导员笑着说,“那你还是我们班第一个结婚的呢。”
介绍环节结束了,看着空地上的篝火,季凝心想,这是要搞篝火晚会啊。
辅导员戏称这是“破冰仪式”,她告诉大家大学有选修课,也有必修课,但是班上同学见面的次数不会太多,所以这样的集体活动很难得,要珍惜。
所有人围绕一个圈,季凝一手牵着蒋芝芝,一手牵着罗晓涵,蒋芝芝前面,还有罗晓涵后面都各有一个男生,这是她们各自挑的。
毕竟女孩子这么少,所以有优先选择权。
蒋芝芝前面的是一个文弱书生似的男生,戴着方方的眼镜,季凝是没想到蒋芝芝外向,居然会喜欢这一款,大概是为了互补。
至于罗晓涵,她后面是一个皮肤偏黑,一笑起来傻乎乎的,显得牙齿更白的男生。
季凝前脚还觉得好玩,被动地牵着手转着圈,可后脚随着她们一起唱歌,开口就是唱,“社会主义放光芒,滚滚大河流不尽,革命友谊哪能忘,松柏长青万年长……”
季凝也不会唱,就只能摇头晃脑地跟着混。
班会原本准备只开一个小时,但是大家意犹未尽,谈天说地,诉说着经济变化,社会进步,感觉都是同频的人,不再像在原来村里,县城里,聊的话题总是那一亩三分地,不知不觉就说得晚了点。
罗晓涵双手捏着自己两根扎得整整齐齐的麻花辫,恋恋不舍地跟同学们挥别,“同学们,再见。”
开学第一天,季凝就觉得这氛围还挺好的,同寝室的三人也因为班会,关系拉得更近了,搂着牵着,一路欢声笑语回到寝室。
等寝室门打开,和坐在床上露出头来的女孩面面相觑,“你们这是……”
“思颖,你怎么在寝室里,今天班会也没看到你。”
柳思颖可怜巴巴的,“我一直在等你们回寝室叫我。”
“对不起啊。”
柳思颖脸色苍白,“没……没关系的。都是我的错。你们都告诉我了,就该我自己去的。”
就这么一个小插曲也就这么过去了。
虽说不关她们事儿,但蒋芝芝和罗晓涵还是一人给了柳思颖一个苹果,只不过她没要就是了。
季凝到了阿姨那,拿起座机电话。
为了低调,她没把大哥大带过来。
这样的话,周景墨想念她的时候便是愈发找不到人,思念如潮。
座机才响一声,就被接起了,周母在织毛衣,她睨了儿子一眼,清晰看到他是如何一直守在座机旁边,边心不在焉地工作,边等电话的。
她这儿子没想到是个情种。
季凝听到周景墨沙哑有几分压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大学生活好玩吗?”
她心念一动,明明没分别多久,有种隔了许久的感觉,她笑了笑,“好玩。”
“我好玩还是大学好玩?”
他猝不及防的一问,这么罕见的不着调,让季凝突然哽了一下。
正巧阿姨的眼神睇了过来,她更加面红耳赤的,半掩住听筒,也不知道阿姨是不是听到了,有种做贼心虚,“你小声点,阿姨听着呢。”
周景墨的笑声从那头蔓了过来,他觉得他媳妇儿最好玩。
季凝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本着华国女人一生要强,她哼了声,“你要还这么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别……”总算是拿捏的死死的。
季凝松了口气,又想了想,“我周末有惊喜给你。”
“嗯。”
隔着电话,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又不能随意说些话,也不能抱到摸到软乎乎的香香的有温度的身体,周景墨不是很适应,好在季凝是个很会说话的,嗓音又像黄莺似的好听,一开始就跟他说了,她在班会上说自己是有丈夫的。
“怎么样?”季凝邀功一样,语气有点得意。
“还好。”
周景墨语气平淡地说着,但那上扬的嘴角真是怎么压也压不住。
他正弯着唇笑着,一回头,正对上周芷溪写满“哟哟哟”的脸,张了张嘴,那口型分明是在学他说“还好”。
周景墨今天心情好,不同她计较,但还是弯了弯手指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