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审视着,这兄弟俩也是个人精,对视一眼,而后小文拿过来一块足有好几厘米厚的木板。
“咔嚓”一声,手起木板啪嗒落在地上,胳膊上的肌肉都没躬起。
关键他还笑眯眯的,脸上不见一丝龟裂,或者狰狞。
季凝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笑面虎”吧,笑着温柔刀,杀你于无形。
“够了够了……”季凝就怕再迟疑一秒,这两人就得给她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不过哥哥叫“小文”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弟弟叫“小武”,那不得更棒?
有了小文和小武在附近巡逻,偶尔有野狗经过,都得夹着尾巴灰溜溜走过去。
健力宝最近大了,隔着铁栏跟那群野狗摇头晃脑的,晃动尾巴,见野狗们纷纷落荒而逃,它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呢,好不美滋滋。
季凝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小文和小武是退役的特种兵。
周景墨是那种要么不做事,一做就会做到极致的男人,所以他才会偶尔受完美主义折磨。
季凝最近买了很多东西,跟蚂蚁搬家似的,周母也不说她,还跟她一起爱上了买买买。
自打周母不跟丈夫逛街,改为跟儿媳妇儿逛街,那真叫一个神清气爽。
再也没有敷衍的回答,季凝每件衣服都会给特别真诚的意见。
而且也没有丈夫说扫兴的话了,什么这不好吃,那不好吃,还是家里饭菜好吃,她和儿媳妇儿在外吃香的喝辣的,简直不要太快活哦。
“这个好吃你也尝尝。”周母就拿着一串香香辣辣的鱼丸递到她跟前,直接喂她。
季凝嘴里嚼啊嚼,习惯职业病了,分析这鱼丸哪好吃,其实鱼丸倒是一般,正常的鲜咸,食材也一般,胜在这酱料独一份的美味,加了豆瓣,还有蒜蓉一类,很有滋味。
最近只要她跟她婆婆出来,她婆婆就主打一个不让她花钱。
还要把她喂得饱饱的。
季凝手里拿着,嘴里还吃着,腮帮子鼓鼓的,像仓鼠一样,完全是吃不下了,“妈,够了够了。”
周母这才收手,她穿着一件天青色旗袍,搭配深色大衣,既有她这个年纪的端庄典雅,又不乏时髦,和她之前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了,但人见人夸赞,她们办公室里的教授们可都追着问她有什么搭配诀窍呢。
她笑着说,她有一个好儿媳。
一群教授们无言着散去了,这可羡慕不来。
但当天回家,儿子无由头地就被催婚了,“看看人家高教授家的周景墨,打小就是别人家孩子,模样好,学识好,除了性格一般,哪哪都好,还讨了个好媳妇儿。”
这群儿子们也是冤得很,之前不还说人家样样都好,就是结婚晚么,周哥这是要么不结婚,一结婚就逮了个最好的,于是一个个也反嘴道,“我们也要学周哥晚婚晚育。”
说回周母和季凝这边,周母一手拎着袋子,一手轻拍着季凝的手,语重心长道,“凝凝,景墨性格不好,人不够细心,你多担待。”
多担待?
季凝总觉得她认识的周景墨和周母嘴里的周景墨就不像是一个人,她并没有顺着周母的话说,“妈,是你总逮着他的缺点看了,他很好。”
周母想了想,很多事啊,她也不能等媳妇儿提了再做出改变,“我寻思着,还是给你们买个房,小夫妻跟我们住一块,不方便。”
季凝舀着甜汤的手顿了顿。
她婆婆的思想还挺先进,这么早就有儿子媳妇不跟婆婆一起住的想法了。
她也不是不买房,她还怀念她的大平层呢,想买多少套就买多少套,旅游到一个城市就住一套。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她挽住周母的胳膊,“怎么不方便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
“咳,有我们在,你们施展不开……”
周母说得隐晦,但季凝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周母窥见她脸色了,她可是记得阮主任上次跟她说了,她给周景墨小册子的事。
两人结婚多久了,季凝还是个没开苞的姑娘。
唉,有时候她觉得国内教育怪烦的,从来不讲性教育,谈之色变,什么不教,但到了年纪又催人结婚,催人生娃。
她也该反思反思。
季凝也咳了两声,正儿八经地回复道,“妈,买房的事我暂时不考虑,等上大学,我要去学校宿舍,毕了业再说吧。”
季凝和周母逛了一天才回家,她坐在桌前做了会卷子,突然伸了个懒腰,手一伸,正好一不小心摁在了墙上,墙面居然打开了一小块。
“咔嚓”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季凝愣住了,还有这样的机关呢?
里面放着一个铁盒,可能因为桌子动了下,铁盒的盖子打开了些。
季凝双手背在身后,好奇地探过身去。
铁盒里的缝隙隐约看到很多张纸,很厚一沓,堆叠在一起整整齐齐,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但因为缝隙太小,所以看不太清。
难道是什么机密?
趁人不在,看人东西总归是不好,她又准备原封不动地阖上开关。
刚才是一不小心打开的,这会儿她摸索了半天,还真没找到阖上的开关。
她皱着眉头摆弄着,只听见“啪嗒”一声,铁盒的盖子彻底掉了,落在了地上。
她捡了起来,正要放回去,结果看到这沓纸上压着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四个字。
——“季凝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