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韬看见季凝盯着苏甜甜,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他嘴一下子就斜勾起来。
这让人要命的魅力。
季凝嘴上说着不喜欢他了,其实心里还是惦记他的吧?
平时还看不大出来,现在明显吃味了。
而此时的季凝:苏甜甜?这不就是那个傅韬的外遇之一吗,也是让人印象最深刻的。
苏甜甜这人从小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千金,想要什么,她爸就给她什么,也因此没什么道德。
后来她把傅韬玩腻了,要跟傅韬分手,大小姐和一个黑衣保镖一见钟情。
傅韬还不肯呢,毕竟跟她在一块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生活由俭入奢,调都调不回来了。
所以为了不分手,每天死缠烂打,就站在皮革厂门口撕心裂肺地喊,半夜还唱歌呢,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当然,最后还是没能挽回来。
季薇心里头虽然不舒服,但是当面还是刺季凝要紧,“我们家阿韬和苏小姐做生意,承包了苏小姐家的食堂。”
季凝就笑笑不说话。
季薇更不舒服了,一把抓过苏甜甜的手,“苏小姐,我们家阿韬有劳你照顾了,你们一起把事业做大做强。”
她妈不就是瞧不起她和傅韬,所以才任由季凝带她去签断亲吗,等着她和傅韬发达,总有他们后悔的一天!
苏甜甜立刻蹙了蹙眉,她不喜欢和她不熟悉的人有亲密接触,当即看向傅韬。
傅韬本就才和苏甜甜搭上,人家只不过是看他长得好看,所以才把生意给他做,立时诚惶诚恐的,一把将季薇拉开了。
周围的人虽然刚收了傅母的金疙瘩,嘴上说着“恭喜恭喜”“阿韬出息了”,心里却明白,这哪是做生意啊。
傅韬就像是人家养的一条狗,人家高兴了,就赏他一根大骨头,不高兴了,可以随时收回去。
季凝突然发现,傅韬和季薇还真是绝配,这两人都是没什么道德,只想着自己能活得好的人。
只不过有时候可能是越想要什么便越得不到,事与愿违吧?
季凝这趟回乡,还想去趟玉姐姐家,玉姐姐刚好从省会回家了。(出自第2章)
好久不见她了,怪想她的。
玉姐姐曾经是他们大院里所有人的姐姐,温柔体贴,是善良的孩子王。
谁家孩子没空带,带去她家,她都可以带着一起玩。
可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善良的人,所遇非人,足足承受了好几年家暴。
季凝想着要跟玉姐姐说点私房话,于是回头,鼓着包子脸,严肃道,“你不许跟,在家里。”
“哦。”周景墨有点闷闷的。
季凝看着他这样一个男人卸下正装,穿着便装,摇身一变,就像是变成了被抛弃的大狗狗,她又有点于心不忍,“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男人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季凝勾唇,心想着这男人还怪好哄的。
季凝刚到杨家,杨玉就抓了一大把上好的西瓜糖橘子瓣糖到她手里,朝她身后张望老半天,“怎么没带你男人过来?”
季凝心里咯噔了下,这还没带他过来做错了?
季凝笑道,“那我晚点带他过来,让你掌掌眼。”
“行。”杨玉颔首,“不过啥样的,都不可能比傅韬差了。”
她亲昵地拉季凝在椅子上坐下,“当时你劝我离婚是一套一套的,栽傅韬那,却是个实心眼。”
人虽然没有见到,但杨玉看着季凝穿得跟朵娇花似的,人面也比桃花还滋润,想必是过得相当不错。
两人便开始聊起了天。
杨玉在省会开了家成衣店,生意很不错。
她自小手就巧,特别会缝衣服,缝纫机也用得好。
所以没过多久,就开了分店,那些嫂子婶子们都很赏面子。
她在省会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别人不关心她有没有男人,有没有孩子,只关心她的手艺好不好。
可她刚回来,就受了打击,她妈旁敲侧击,还是想找人跟她说亲,说一个女人没有个男人傍身,还是不行的。
有人看她开着小车,穿着昂贵的衣服,拎着小包回来,偷偷说她是在省会做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还有人说她给有钱人当小三儿。
尤其是于婶子,说她一个女人,那么会挣钱,肯定不正常,还跟人打了赌,说杨玉这肯定是不干净的钱,否则她就倒立吃屎!
季凝沉默地听完。
其实像于婶子这样的人不少,女人在事业上总是会阻力更大,为难女人的,往往还是女人。
但只要混出来了,不会比男人差!
“那你怎么想?”
杨玉笑了,“我要男人做什么?我妈跟我说亲,我肯定是不会去的,听媒人说,找的全是三四十岁瘸腿的老光棍,一天到晚调戏寡妇,结果还看不上我呢!我要是去了,就是脑子有问题!”
季凝默默点了个赞。
其实她刚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只不过周景墨让她稍微扭转了点。
但现在的他,也尚在考察期。
她拥有随时去爱的能力,也拥有随时抽身的勇气。
“对了,玉姐姐,我想让你给我的员工做几件制服,就岳城大酒店厨师穿的那种白色厨师服,但帮我绣个标。”
季凝拿出一张纸,设计图她都画好了,标上是一朵冰凝花。
做餐饮行业,统一衣服,会看起来干净又卫生。
再说她看阿兰、小梅、连翘好久都没买新衣服了,尤其是连翘,还在长个子的时候,那身衣服又短了,脚踝都露出来了。
她送她们新衣服会有负担,那就当员工制服送。
“没问题。”
“钱我还是要给的。”
“说钱就见外了。”
“亲姐妹也要明算账啊……”
季凝笑盈盈的,杨玉却觉得这次回来,她似是成熟了很多,可能是因为结婚,也可能是因为受她男人的影响,“那我给你打个折。”
两个事业型女性许久不见,一聊一下午,不知不觉天都擦黑了。
“呀,居然下雨了……我去给你拿把伞。”院子里全是湿气,雾蒙蒙的,雨下得不大,就是密。
季凝寻思着这里离她家也近,三两步就回去了,“不用了。”
她刚抬眼,就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打着把黑伞站在不远处——